事情过了这么久,沈溪气也出了,早就不介意了,所以完全想不通范立珂的“跑点”。
虽然一个多月没见到范立珂,但一来这段时间陈川限制了访客数量,二来邓文君时不时会过来看看她,看看财宝。
对于沈溪来说,一家人,老婆来了,老公来不来就无所谓了。
虽然陆峻和温靖总是成双成对出现,但人家是情侣嘛,分不开去哪里都要出双入对,也很正常。
结了婚的男人,懂的都懂,所以就邓文君来,她还真没往别的原因想。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有别的原因。
沈溪回过头看了好几眼,问她老公:“你还在生他的气?”不然他一看到陈川,为什么会跑地比兔子还快。
不会吧?陈川这么……小心眼的吗?
“跟我无关。”陈川断然否认:“一定是周云霄长的太吓人。”
太吓人的周云霄:……
不过——
“敢说我们财宝丑,见一次打一次,都是轻的。”周云霄的语气里,还是有满满的不快。
哪里丑了?哪里丑了?看看财宝现在这水灵的小模样,哼,张对大眼睛跟瞎了一样,用不着可以移植给猪,还能创造医学奇迹呢!
“啊?你最近天天打他?”沈溪大吃一惊。
她还以为,那天朱小超和周云霄代表她和陈川,把范立珂打一顿出个气这事算完了。
最多,这么长时间没见,以为老范是太害怕陈川报复,不敢露头。
就连邓文君来看她,都绝口不提他的事,沈溪也就没多问,谁知道,是被打怕了。
周云霄点头:“那是当然。”
事实上,他不止见一次打一次,他只要心情不好,就去找范立珂练一练手。
范立珂第一次理亏,是不敢还手的。但,次数一多,谁tm还忍着?当自己是陈川啊,可以随便动手!
就是陈川也不动手啊,他是讲究人,君子动脑不动手。
可范立珂不忍又能怎么样?
他打不过啊!!
偏偏,论身手,他根本不周云霄的对手。
周云霄可是跟着陈川练了几年的人,他们几人,除了陈川,数他的身手好。毕竟,花蝴蝶,很容易就跟人发生抢女人事件,没点自保能力,早花不动了。
在周云霄面前,范立珂哪有还手之力,于是被打的极度憋屈不敢吭声。
也所以,他刚刚一看到周云霄的车,立马撒丫子跑走,他又不是受虐狂,上赶着送人头!
谁知道周云霄今天此刻,心情是好是坏?
他从老婆那里打听到今天沈溪出院,特意来紫桂花园堵人,本来想着弟妹比较善良,找她求求情说说好话,这事就能揭过去。
现在要还不知道,沈溪在阿川那里说话好使,他可真是没智商可言了。
他也不想这样守株待兔,谁让他被陈川拉黑,给沈溪发消息石沉大海。
一个多月,他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实在扛不住了。
陈川这记仇的,不仅让月子中心把他拉黑,就连紫桂花园也把他的车牌给拉黑了。
他进不去,可不就只能在小区门口当望夫石么?
谁想到兔子来了,狼也来了,他跑地差点把鞋子跑飞。
好不容易闪进一条巷子里,靠在墙上,捂着跳得飞快的胸口:“md,吓死老子了!!还好跑得快!”
这年头,说个真话,怎么就这么难?
那小娃娃,就是……丑嘛……
还不让说!!
不说……就不说嘛……
如今,他不能乱说话的名单里,又添上财宝的名字,嗯,很好,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谁也不孤单了。
*
沈溪给老范同学掬一把鳄鱼的眼泪。
敢说她家财宝丑,哼,这个教训就是告诉范立珂,什么叫心直口快死的快。
等回到久违的家,说来也奇怪,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她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一样,想念到不行。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
而这次回到家,跟以往有了极大的不同。
离开时还是夫妻俩,归来时已是一家三口。
昨天陈川抽空回来打扫了一下卫生,现在家里窗明几净,温馨舒适。
周云霄忙前忙后,把车里一堆的东西搬上来后,丢下一句:“律所还有事。”
消失了。
明显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接他们,像个田螺姑娘一样,殷勤到让人发指。
陈川把女儿抱到卧室的小床上,让她接着睡。
财宝一贯的好睡眠,睡着了翻着小肚皮,摊着胖手胖脚,怎么弄都弄不醒。
他出来时,沈溪躺在沙发上,仰头望天,一脸的轻松自在。
走过去,坐在沈溪的身旁,跟她一样,也往沙发上一靠,两口子并排靠在一起,半晌,异口同声地嘘了口气:“回家真好。”
他伸手,握了她的手:“老婆,谢谢你,辛苦你了。”
谢谢你给我们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人生的圆满。
她笑眯眯:“不客气,陈先生。”
以前沈溪很讨厌小孩,觉得他们爱哭爱闹爱尖叫,她遇到小孩,一般是有多远跑多远。
但生下财宝后,她才知道,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跟陈川的孩子,明明毫无关系的两人,有了共同的骨肉,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奇异亲昵感,没体会过,真的不懂。
现在她懂了。
懂了之后,她的第一句话是:“沈大志和许莉文,可真是垃圾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把孩子当血包一样吸。
尤其是沈洁,区区二十八万,就被沈大志卖给前夫家,随便打。
哪怕再重男轻女,但女儿也是自己生的,怎么可以那么冷血无情。
“嗯,好巧,我跟你是一样的想法。”他淡淡一笑:“不过陈伟全还是比他们更垃圾些。”
沈溪转过头,看着他,突来的冲动,很想问一问他。但话到嘴边,又理智地咽下。
陈川多懂她?她本来是个重度八卦爱好者,可是为了他,生生忍了这么久,从没问过。
不过是,怕伤害他而已。
他伸手,搂了她:“你想不想听一听我跟陈伟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