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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乐这个人,虽然稍许有些自恋,但大体而言还是很有风度的,坦然接受自己对感情的不能坚持,顺便,恋爱成不仁义在,大家可以套套交情嘛。

“沈老师以后若是来晶市,或者以后咱们再有合作的机会,一定要把我当朋友处。”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相处快一个月,多愉快,早就是朋友了,以后还请易老师多多关照。”

于是,抛开感情不谈的两人,从未如此聊天投机起来。

友好地告别,沈溪送了易乐出去,刚好看到罗奥生出门,看到他们一起,还愣了下。

“那行,我就不打扰沈老师了,等回晶市的行程安排定下来,我再发给你过目。”易乐朝沈溪有礼地微笑:“请留步。”

“好的,易老师慢走。”

沈溪送了他,然后跟罗奥生打了个招呼,回房继续收拾行李。

这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呢?罗奥生愣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走了。

*

飞机到晶市的时候,是清晨。

秉承低调的原则,虽然他们拿了金牌回来,但也没搞什么夹道欢迎那一套。

简短地去体育局那边开了个欢迎总结会后,然后来自各地的队员就地解散。

但方国俊接下来,要留在国家队了。

他很舍不得沈溪,甚至眼睛开始发酸,沈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人生当中,会遇到很多的人,也会离开很多人,但只要彼此感情在那里,分开得再久,情感也不会变淡。”

“可是,我舍不得教练……”

“没关系啊,我会一直关注你,会看你的每一场比赛,你要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脸,知道吗?”

“我想跟着教练……”

沈溪“啪”一下拍他脑袋上,又重又狠:“你够了哦,我已经陪你演了足足一分钟的苦情戏,再演可是要加钱了。明明还要跟我们回禾城一趟,在这里演什么生离死别?再说了,大小伙子,过年过节,你不回来禾城吗?不拎点水果什么的来给你教练我拜个年啥的?有没有良心?啊?”

一边问,一边打他的脑袋。

于是,什么离别的忧伤、难过,都被打飞。

方国俊疼的哟,拼命躲,天知道,他是认真躲的,可他躲不开。

“我错了,教练,我不敢了,饶了我。”

“呸!”

“我送,我一定送水果,你爱吃啥我买啥。”

此话一出,沈溪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罗奥生带着几个队员,看沈溪跟方国俊打闹,几分羡慕地说:“沈教练对方国俊真好,难怪他这次能拿冠军。”

另外两名队员也跟着笑:“教练对我们,都很好,她是最好的教练。”

“嗯,这话没错。”罗奥生赞同地点头。

等飞禾城的飞机开始值机,大家拎着行李赶紧准备登机。

*

沈溪再次回到禾城时,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这回龚强没搞什么欢迎那套,所以沈溪一行人,要自己打车,各回各家。

罗奥生家住在省队附近,捎带手把三个队员一并带回去,还问沈溪要不要载她一程。

要是平时,沈溪高低得蹭这个车,多多少少,能省一点,是一点,不是吗?

可今天,沈溪拒绝了。“下雨不方便,我还是直接打车回家吧,谢谢罗老师。”

于是,在其他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声中,沈溪看着出租车开走。

然后,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滚轮滚得跟飞起来一样。

走没多远,就看到那辆有点熟悉的路虎,范立珂同志的爱车。

站在车旁的那个英俊男子,不是陈川,又是谁呢?

沈溪放开行李箱,几个大步,用力地一跳,直直地扑进陈川大张的臂弯之中。

两人顾不得大庭广众不广众,紧紧地抱在一起,思念如潮。

“陈川,我回来了。”

“嗯。”

“我很想你。”

“我也是。”

这么简简单单的四句话,两人的心里,都是一片的柔软。

不知抱了多久,两人对视一眼,长久以来的默契在眼神交流间泛开,然后他们分开来,陈川过去把她的行李箱拎到后备箱放好,两人上了车。

等车子徐徐地开出接机道,沈溪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维持秩序的那些保安们,不由好奇地问道:“我们在这边停了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来赶我们呢。”

陈川一边注意路况,一边还扫她一眼。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可能他们看你长得漂亮,不忍心赶我们呢?”

“呸!说人话。”

“几包烟的事,多简单呀。”人情社会,规则是有,但偶尔也能讲讲人情嘛。

“你居然舍得送烟给别人??”沈溪简直不敢相信。

这可不是区区几支烟能打发的事啊,当谁没抽过烟,看不起呢?

“我当然舍不得,范立珂舍得嘛。”陈川看左转灯亮了,一脚油门转过去。

“关他什么事?”

“他车上的烟,你说,关不关他的事。”

“噗嗤!”

沈溪没忍住,笑了。果然陈川还是原本配方,一点都没变。

真好。

“他要知道你不仅借他车开,还把他车上的烟拿去送人,估计要叫了。”沈溪一边舒服地靠在座椅上,一边幸灾乐祸。

眼前“刷刷”闪过的,是熟悉的禾城景色,大雨把行道树的灰尘洗刷一新,绿油油的树叶在雨中被打得摇摆舞动,也分外浪漫。

身边坐着的,是她熟悉的爱人,真好,她回来了,又回到陈川的身边了。

所谓幸福,应该就是此时此刻的心安吧?

“我上次帮了他那么大的忙,拿他一条烟,已经便宜他了。”陈川冷哼一声。

“什么大忙?”沈溪立刻坐直身子,感兴趣地问道。

陈川把车子驶进一条偏僻的小路里,没开多远就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沈溪奇怪地看看四周,路的两旁是拆到一半的房屋,放眼望去,到处渺无人烟。

明显,这块地儿,是在拆迁中的某块的地方。

“喂,你把我载这里来,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杀人毁尸这种事情,你肯定干不过……”

她最后一个“我”字,被陈川堵过来的嘴给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