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烨尘眼神一亮,暖床是不是可以有名分了,既有名分,又有银钱,一举两得,还有这好事。
“我体热,最是暖和,暖床也颇为合适,就是......王爷打算给多少月例?”
景南洲危险的眯起眼睛,“就这么缺钱?那别人给钱,殿下是不是也可以暖床?”
姬烨尘眼皮轻颤,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几不可查的撇了下嘴,这人的醋劲还真是大,那面色阴沉的,跟外面的天色一样。
心中吐槽,面上却不敢。
微微扁了扁嘴,委屈的说道,“南洲,我就是想跟你要个名分而已。”
景南洲凝视着他,眼底深沉,没有再说话,拿起筷子,拨了下手中的饭。
神情平淡,看不出心中所想,姬烨尘心中一痛,不再提及此事,也拿了筷子低头吃饭,只是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男子嫁娶, 能成为正君的本来就少之又少,自己一心奔着景南洲而来,却没想过,若是景南洲不愿给名分,一直向男宠一般,挥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该当如何。
景南洲这一脉只有他一人,势必要留有子嗣,就算给了名分,将来他迎娶王妃,自己又该如何,真的能与女子共侍一夫吗?
一直被忽略的事情,骤然被掀起,姬烨尘心痛的有些无法呼吸,眼泪一颗一颗的砸进碗里。
却没有发出声音,视线模糊,看不清桌上的菜,只顾低头扒着碗中的饭。
总归要试试吧.......
姬烨尘沉默的哭,景南洲并没有注意,脑中一直在思索名份的事情。
半晌夹菜时,才看出这人的不对,头也不抬只吃饭却不夹菜,眉心微蹙,拿着筷子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在想什么?为何不吃菜。”
姬烨尘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窘态,缓了下情绪,装作无事般轻声‘嗯’了一下,伸手就去夹菜。
景南洲眉头紧蹙,瞧着他夹了辣子往嘴里就送,喜辣也不该是这种吃法,手腕一抬,用筷子截住了他的手。
姬烨尘一愣,这才将头抬了起来。
冰蓝色的眼睛隔着水雾,像是失了色,眼眶通红,鼻尖也红彤彤的,泪珠还在往下滚,嘴唇抿的死死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景南洲心中一跳,连忙放下筷子,抬手擦着他的眼泪,刚刚的事情稍稍一过脑子,便知道为了什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声说道,“你总要给我些时间,你不会只是想当个通房就满足了吧。”
见姬烨尘眼中的茫然,心疼的吻在他的眼角,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轻声说道。
“你是皇子,怎么想着只当通房,你若是想要名分,我便娶你,若你想给我名份,便娶了我。”
姬烨尘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手掌握紧,用力的指节发白。
“你想娶我?”
景南洲松开他,认真的看他,“自然想娶,除非.....”
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冷了下去,贴近他的耳边,声音幽冷,“你不想嫁?那就娶我,反正这辈子,你除了我,别想有其他人。”
姬烨尘摇了摇头,神情恍惚,仿佛置身梦里,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娶,想嫁的,还以为不会有名份。”
景南洲听着,眼中带了笑意,笑意直达眼底,忽然意识到,姬烨尘是真的喜欢自己,喜欢到,能心甘情愿的做个没有名份的男宠。
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你是我的殿下,我的小将军,怎会那般折辱你。”
姬烨尘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惊了一身的汗,心虚的转开视线,还好脑中的其他想法没有说出来。
景南洲以为他是害羞,瞧着他脸上的泪痕,眼中都是柔情,唇瓣轻抿,便贴了过去。
姬烨尘侧着头,并没有看到,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一个问题,脑子一抽便问了出来,“王君的月例........”
转头便看到景南洲的淡色的唇,几乎吻在自己的脸上,自己这一问,人就停住了,眼中满是懊恼。
景南洲一顿,轻笑出声,“摄政王妃,自然是有月例的。”
姬烨尘现在没心思想什么月例,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错过了一个吻,抬眼真挚的问,“刚刚你想做的事,可以继续吗?”
怎么这么可爱。
景南洲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抬手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不断加深,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才退开身子。
手掌抚在他脸上,拇指在眼角上轻按,看着那恢复了神采的眼睛,温声说道。
“摄政王妃,每月八十两,而且王府的财政都归你管,东街有六间铺子,南街有四间,西街最多,大概有十几间,此外还有别庄........”
景南洲零零总总说了一堆,开始姬烨尘还听着,后面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
景南洲居然这么有钱.........
心中默默的算了算自己的银两,总公也就不过几百两,还没有景南洲一间铺子一个月赚的多。
心里有些失落,同时又在想,他是不是得开始攒嫁妆了.......
景南洲说了半天,垂眸一看,这人却在神游,‘啧’了一声,曲指弹在他额头,“又在想什么呢?”
“想嫁妆。”
姬烨尘闻言,话脱口而出,说完当即一愣,脸上泛起红晕,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筷子,低下头默默吃饭。
景南洲停顿了一瞬,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让姬烨尘脸色更加红了起来。
景南洲笑了一会,也不在逗他,想起来前两日的事,便问道,“陆叔坑了太子三万匹马,是你出的主意。”
用的事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姬烨尘一边吃菜,一边点了下头,不疾不徐的说道,“三万,比预想的多,太子倒是舍得。”
语气中满满都是讽刺。
景南洲坐直身体,重新执起筷子,淡淡的说道,“马是给了,心里不平衡,揪了个错处,陆叔被打了二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