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宁安王,杀红了眼的百姓们,对那些文武大臣也没好脸色。太上皇和宁安王都被打砸破辱骂了,怎么能少了这些文武大臣呢。
反正不管有没有仇恨,有没有怨气的,泼就完了。
没污秽物了,水都要泼几瓢出。
原本在茶楼喝茶看好戏的,刚泡好的茶叶泼了过去,被泼中的永陵侯,脸上被烫出了几个水泡,气得他吹胡子瞪眼,惹得人家不悦,又砸了一个茶壶过去。
永陵侯直接头破血流。
一趟游街下来,除了姜清屿这个皇帝身上被砸了不少香囊手绢还有瓜果什么的,其他人都没个人样。
特别是太上皇,直接晕了过去。
早已等候的御医,立马给太上皇治疗,看着脏污不堪,臭气熏天,头破血流的太上皇,御医们暗暗唏嘘。
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还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太上皇真可怜。
一想到十万年轻力壮,骁勇善战的将士,他们又觉得太上皇死有余辜。
不管如何,该治疗还是得治疗。
被游行这么一折腾,太上皇差点不行了。
眼看着就要驾崩,明非绾给母蛊喝了一点姜清屿的血,母蛊又活了过来,感觉还能撑几日。
若是游行后太上皇便驾崩,姜清屿就会背上害死生父的坏名声。
姜清屿不背。
明非绾也不会让姜清屿被人诟病。
这天后,游行后的人,除了姜清屿,其他人就没几个全须全尾回去的。
宁安王最惨,他一身臭味,脸上都是血,像是从粪坑爬出来似的。
守在门口的宁安王妃瞧着如此狼狈的宁安王,眼泪汪汪,心疼不已,哭着迎上:“王爷你受苦了,妾身已经备好热水,花瓣,王爷且好好洗洗,御医已经等候治疗。”
“辛苦王妃。”宁安王淡淡点头,从一群侍妾身边走过去时,瞧着捏鼻子的聂双双,他挑了挑眉:“聂氏侍候沐浴。”
聂双双:“......”
为什么选我?
其他侍妾用一脸羡慕的表情看着聂双双,她无语极了:“王爷要不换一个,妾鼻子不太舒服,可能会伺候得不太好。”
其他侍妾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宁安王。
臭是臭了点,能和王爷待在一起,她们很愿意。
若是搓着搓着澡,王爷想那啥了,她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宁安王无视其他侍妾的小心思,眼神冷冷,面色阴沉,盯着聂双双,一字一句开口:“就是,”
大有她再拒绝,别怪他抱着她打滚,臭死算了。
聂双双暗暗吸了口气,认命的跟上去。
宁安王在王府频繁的换了好几桶水的时候,姜清屿已经到了凤仪宫,太上皇捡回一条命,这么一折腾,怕是要养好一段时间才行。
太上皇有时候想,就这么驾崩也好。
濒临死亡的时候,又觉得不甘心。
他一想到姜清屿对他做的一切,便死不瞑目,硬生生的撑着一口气,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
明非绾给姜清屿包扎伤口,这次流了不少血,吊着母蛊的命,瞧着要死不活的母蛊,明非绾收起来,免得被人偷了去。
知道太上皇想要母蛊。
明非绾不打算那么容易的给了她。
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太皇太后那边来了人,说是想让明非绾过去坐一坐,说说话。
明非绾和姜清屿对视一眼,猜测太皇太后的用意。
姜清屿握着明非绾的手道:“朕陪你一起过去。”
“不必,皇上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妾身去去就来。”明非绾离开时,让静思带上母蛊,大约是和这个有关。
姜清屿目送明非绾离开,在她的寝殿扫了一圈,最后枕着她的枕头,上面还有她的气息,嗅着好闻的味道,进入浅眠。
天大的事情,也要眯一会。
姜清屿知道,她能应付,就等着她回来。
一想到今晚他们要洞房,姜清屿一个激灵坐起来;“来人。”
静月进来时候:“皇上有何吩咐?”
姜清屿尴尬一瞬:“你退下,让宫人来。”
静月点点头,退下后把姜清屿的贴身总管找来,不是福九,福九现在还跟着太上皇侍候,他是太上皇的人,姜清屿不敢用。
他身边这个是八喜公公,小时候在他母妃宫里侍候,后来母妃没了,他便被分到别的宫里,这些年一直是姜清屿的眼线。
是他的心腹太监。
姜清屿还未登基,便把人调了过来,现在已经是当红大太监,主管后宫太监。
八喜行礼道:“拜见皇上。”
面对自己人,姜清屿自在了不少:“朕今晚和皇后洞房,你安排一下,还有,给朕找一些有用的本子来,别让其他人知晓。”
八喜:“......”
本子?
什么本子?
余光瞧着脸上泛起的羞赧之色,以及眼中懊恼神色,八喜悟了。
皇上还是个雏?!
意外得知新帝今天大秘密的八喜暗暗咬舌尖,让自己冷静稳重一点,决不能暴露皇上的秘密,免得被人笑话。
不就是春宫本,小事一桩,他知道哪儿有,而且惟妙惟肖,就算他没家伙事,也不影响他了解这些知识。
八喜很快怀揣着好几本图文并茂,精心制作的本子来,知道皇上不好意思,他还十分贴心的换了书皮,表面看是孙子兵法,史书,治国良策。
实际上看一眼便让人面红心跳,再看一眼,便血液沸腾。
第三眼.......
咳咳!
姜清屿让八喜退下,他怀着无比认真且探索的精神,抱着几本书,看了又看,记住要领,免得到时候在皇后面前丢人。
明非绾不知道姜清屿为了今晚的洞房正在积极准备,她到了寿宁宫,太皇太后已经等着,见她来了,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以后住在宫里,没事多走动一下,哀家年纪大了,不爱动,你多过来坐坐。”太皇太后慈爱的拉着明非绾的手,和她套近乎。
明非绾笑着点点头,陪着寒暄几句。
没多久,太皇太后道:“哀家听太上皇说,那个母蛊在皇后手上?”
“是。”明非绾没否认。
太皇太后道:“那母蛊你拿在手上也没用,那个谷老头罪有应得,被就地正法,太上皇也害不了皇上,你看那个母蛊不如给太上皇拿着?”
“这......”明非绾故作为难。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是好孩子,看在哀家的份上,便给了太上皇,也好让他安心养着,毕竟他是皇上的生父,就算再罪大恶极,经过游街的事情,也抵消了。”
明非绾还是不太愿意。
太皇太后心里不爽,嘴上还是好言好语的继续劝说:“哀家知道你是怕太上皇会做什么,放心吧,有哀家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你说是不是?”
“太皇太后言之有理,只是......”明非绾欲言又止。
太后知道,自己的条件不足以让她松口,她也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摊开说:“皇后有什么顾虑,尽管开口,只要哀家能帮忙的,哀家不会推辞。”
明非绾就等着太后这句话呢。
她笑道:“如此,三年之内,若是有大臣建议选秀,纳妃,还望太皇太后能出面拒绝,臣妾还年轻,不想后宫太多人争宠。”
太皇太后:“......”
她怎么知道哀家准备把娘家的孙侄女安排入宫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