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绾才出了国公府,就去了丞相府。
丞相夫人一雍容华贵的接待了她,这也是一个为了女儿操碎了心的可怜女人,她开始有点羡慕霍烟,有个娘心疼她。
不像自己,只有一个唯利是图,算计自己的继母。
压下内心那点嫉妒,明非绾用苍老的嗓音道:“见过夫人。”
“看茶。”
明非绾坐下,很快有人上茶,她喝了一口,算得上好茶,招待她这种身份低微的人足矣。
明非绾也知道,丞相府有的是上好的茶,可惜她不配。
“夫人是想问世子夫人的事情?”明非绾可不是来唠嗑的,开门见山道:“夫人放心,老身今日去看了一下,世子夫人被照顾的很好,瞧着世子爷对她很用心。”
“可圆房了?”丞相夫人心疼女儿,也不知道她那副样子,傅砚川可有嫌弃,可在床上故意折磨人。
她痴痴傻傻,就算被欺负也不叫不出声。
想到这,丞相夫人有点后悔这么早把人嫁了,就怕被人被虐待。
明非绾笑道:“夫人放心,好着呢,已经圆房,老身检查了,瞧着没什么不妥,想来是世子爷心疼世子夫人身体不好。”
丞相夫人暗暗松了口气,又询问了几句。
最后期期艾艾的问:“我儿若是怀孕,可对身体有害?”
明非绾违背医德,笑道:“传宗接代天经地义,夫人放心,只要好好照顾,世子夫人可以孕育,若是夫人心疼,大可和世子爷说不生。”
毕竟霍烟那个情况,怀上了就会一尸两命。
当初静思不就是一尸两命?
她害死了静思和腹中孩子,就别怪自己心狠。
丞相夫人也舍不得女儿吃苦,可若是让女儿不生,国公府怕是有意见
毕竟女子嫁人就是传宗接代,傅家为了牢牢攀上丞相府这艘大船,肯定希望烟儿生一个丞相府的血脉维系两家的关系。
丞相夫人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多问,打发了明非绾五十两银子,让她多上心。
明非绾笑着答应:“夫人放心,老身自然是以世子夫人身体健康为主。”
才怪!
从丞相府离开,明非绾接下来几天都没去露面,反正霍烟现在的情况,治不治疗都那样,只有母虫死了,看她能不能恢复。
傻王傻的一天,霍烟就别想站起来。
傅砚川带着霍烟回门那日,他表现的很不错,温柔备至,体贴周到,抱上抱下,一副对珍宝的样子,惹得丞相夫人和丞相十分满意。
等离开他们的视线,傅砚川多看一眼都奉欠。
要不是秋红秋华守着,傅砚川甚至想掐死霍烟。
她又尿了。
傅砚川看着衣袍上的尿迹,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挤出一抹笑,让秋华秋红准备热水给世子夫人擦洗,他去换袍子。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傅砚川便气愤的摔了袍子,无能狂怒。
再出现秋红秋华面前时,又是一个温柔体贴,宽容大度,毫不介意她们小姐成为一个废人,还给她家小姐喂流食,擦拭恶心的口水。
甚至给她家小姐端屎端尿,为她按摩毫无知觉的双腿。
瞧着这一幕,两个婢女感动哭,没少在丞相夫人面前夸赞傅砚川对她们小姐的温柔照顾,关心爱护,以至于丞相夫人还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女婿。
只有瘫痪的霍烟才知道,他夜里离得自己远远的。
只成亲那一晚圆房,后来根本不想碰她。
明非绾之前隔三差五得去一趟国公府,现在六七天去一次,瞧着霍烟还活着就行。
现在的霍烟,瘦了一圈,比起丞相府,人消瘦了不少,面相更难看。
到了初五头天晚上,明非绾给霍烟扎了几针,在霍烟耳边坏笑几句:“扎了针,就算今晚你恢复意识,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腿也动不了。”
“不要谢我,我只是不想你活得太好。”
“哦对了,我还给你留了一条生路,你开不了口,手可以写字啊!”
“只要真的爱护你,不嫌弃你的人,肯定有耐心看你一笔一画的在手心写字对不对?”
若是傅砚台真的爱护她,就会知道霍烟会这样,是被自己害的。
明非绾就等着明日傅砚川找不找自己的麻烦。
若是不找,明非绾就知道,傅砚川对霍烟的好,都是装的,那就好玩了。
看他们互相折磨也挺好的。
收了针,明非绾叮嘱傅砚川好好照顾:“明日还要扎针。”
傅砚川点点头,送她离开,找了一个借口去了书房。
每次面对霍烟,都让傅砚川恶心不已。
夜里,傅砚川远离霍烟睡着。
霍烟蛊毒失去作用,晚上她恢复了意识,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陌生的地方,内心不安,就要爬起来发现双腿动不了。
吓得她嗷嗷叫,发现声音含含糊糊,阿巴阿巴,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她惊恐绝望,继续阿巴阿巴。
就在这时,一个枕头摔了过来,男人低吼愤怒:“够了,别叫了,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娶你已经够委屈,还让不让人活了?”
霍烟听出这个不耐烦的声音,循声望去,对上傅砚川恼怒怨恨的脸,他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盯着自己。
霍烟委屈落泪,阿巴阿巴的开口:“嗬嗬.......”
砚川哥好凶!
砚川哥你怎么了?
砚川哥我怎么了?
可惜她张嘴却说不出来,听在傅砚川耳中,一个头两个大,嫌恶道:“闭嘴,你是拉了还是尿了,我让秋华进来照顾你。”
霍烟眼睛一脸,秋华好。
等等,为何他在我的床上?
霍烟还未搞清楚状况,傅砚川变了脸色:“秋华。”
秋华推门进来:“世子爷有何吩咐?”
“夫人似乎不舒服,你来看看,好好照顾,别让她难受,本世子看了心疼。”傅砚川温柔的拉着霍烟的小手,霍烟耳朵红了。
秋华习以为常,麻利的检查一下,发现被褥湿了,还有尿骚味:“世子爷回避一下,奴婢给夫人清洗一下,换个被褥。”
傅砚川压下恶心的点点头,装了几下不舍,才抬脚离开。
霍烟留恋的看着离去的背影,对秋华阿巴阿巴。
秋华怎么回事?
为何叫我夫人?
我和砚川哥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砚川哥方才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会这样?
秋华秋华你回答我啊!
秋华看着歇斯底里阿巴阿巴的霍烟,不懂她的意思,以为是难受了,温柔道:“主子再忍一忍,很快收拾利落就不难受了。”
“亏得世子爷不嫌弃,不然奴婢还不知道主子日子该怎么过,”
秋华一边收拾一边和霍烟说话。
霍烟从秋华字里行间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瘫痪了,成了一个废人。
而且眼神看人还不对劲。
嗓子也坏了。
为什么她会这样?
脑海闪过一张明艳的脸,霍烟死死的抓着秋华,是明非绾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害我,快告诉夫君,让他给我报仇。
是明非绾!
是她害我。
贱人!
秋华被霍烟疯狂的模样吓着:“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霍烟撕心裂肺,愤怒不甘。
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懂。
等她累了歇下,秋华退下后,绝望的霍烟,动了动手,想在傅砚川的手心写字。
她的手才抓着傅砚川的手,就被他烫着一般,嫌恶的甩开:“别碰我,脏死了。”
伤心绝望落泪的霍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