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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清王府。

“王爷,属下把这喜袍烧了。”月初抱着架子上的大红色喜袍就要扔火盆中。

他早已准备好,就等着王爷回来烧了它。

火折子都准备好了,就听王爷冷淡开口:“不必。”

月明:“?”

“本王娶她。”姜清屿一撩袍子,开始处理一个月堆积的事情,他一个月清醒一天,痴痴傻傻时经历的一切,他并不知晓。

因此,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九天是空白的。

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痴傻时做的那些丢脸的事情。

他痴傻三年,早已没了好名声。

“雪崩的事情可有进展?”姜清屿蹙眉,落在月初他们震惊脸上。

他表情微变,吓得月初他们头皮一麻,再不敢质疑王爷是否清醒。

娶王妃。

那个被退婚的女人?

她不配。

可王爷出去一趟,没杀了那个女人,反倒是改变主意娶她。

他们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月初不敢问。

“属下无能,暂无进展。”月初跪地。

姜清屿脸色不变,查了三年,毫无线索。

要不是他知道那道命令不是自己下的,差点都要怀疑,十万大军确实被他所害。

姜清屿明白,当初有人用萝卜虎符,做了一个假的虎符,陷害他不说,还害死了十万大姜王朝的将士,而他,被下毒害的痴痴傻傻。

这三年,寻遍医者,都解不了他的毒。

若不是金针圣手早死,怕是还有一救。

可惜,金针圣手四年前死了,并未听说有什么关门弟子。

金针圣手一手解毒金针,就此失传。

“继续查。”姜清屿喝了一口浓茶,处理其他事情。

这一晚,肃清王府书房的烛火,一夜到天明。

姜清屿再抬头时,东方即明。

月初捧着喜袍,道:“王爷,要去永陵侯府接亲了。”

“接亲这样的事情,还需要一个人傻子亲自去?”姜清屿摆摆手,让月初抱着大公鸡去接亲。

那女人自愿嫁入肃清王府,不是他求娶,委屈又如何?

他不愿装疯卖傻,被人耻笑。

月初纳闷的抱着系着大红花, 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出门。

王爷不是愿意娶王妃冲喜的,这会儿怎么不乐意?

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准王妃的身份,月初差点打了一个响指。

想想也是,王爷什么身份,准王妃什么身份?

王爷愿意娶她已经是她的福气,一个被退婚的女子,要不是她厚颜无耻求冲喜,也轮不到她嫁入肃清王府。

要不是王爷中毒,痴痴傻傻三岁儿童智商,那个明非绾,给王爷提鞋不配。

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匆忙安排的冲喜队伍,有太后做主,倒也没丢肃清王府的气派。

围观的路人瞧着抱着大公鸡接亲,好奇问了一句,才知道是肃清王娶王妃冲喜。

三日前明非绾求冲喜的一事又被人翻出来嘲笑。

退婚的女子,若不是傻王愿意娶,怕是只能一根绳子吊死。

永陵侯府的小姐,倒是能屈能伸。

可惜,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一个傻王,还是背负十万冤魂的王爷,她这是自寻死路,往火坑跳。

但愿她以后别后悔。

明非绾并不在意那些人指指点点,她一大早盛装打扮,婚礼准备仓促,倒也没丢永陵侯府的脸。

宋氏亲自来给明非绾梳妆:“除了这个门,你再也不是永陵侯府的小姐,以后和永陵侯府无关,断亲书是不是可以签字?”

明非绾看着凤冠霞帔的自己,笑了一下:“急什么,总得等我的嫁妆进了肃清王府的门,确定你们不能克扣再说。”

“你......”宋氏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小人之心。”

明非绾反击:“你们都想谋杀我,还不许我防备你们阳奉阴违?”

宋氏一甩帕子:“但愿你在肃清王府一生顺遂。”

“多谢继母祝福。”明非绾气死人不偿命。

她知道不少人看自己的笑话。

比起上辈子,求得一个平妻的身份,非要嫁给傅砚川,被他冷落嫌弃,在后院晾了十年,至死都是完璧之身,他厌恶的不碰自己一下。

责怪她在太后面前让他难堪,一直不肯和她亲近。

加上霍烟盯得太紧,不许她和傅砚川圆房,以至于在傅家蹉跎最好的十年。

死后还要背负私通的骂名。

想到这,明非绾暗暗握拳。

好在重生一世,她跪求冲喜,选择名声同样不好的傻王,只想在绝境中,过不一样的人生。

“小姐,花轿来了。”静思脸上毫无笑意,眉目间带着几分愠怒。

明非绾问:“怎么了?”

“傻......”在明非绾警告的眼神下,静思改口:“肃清王没来,让人抱着大公鸡迎亲,据说,是肃清王赖床不肯起来。”

“大喜的日子,他怎么能赖床?”静思气得跺脚。

原本嫁给一个傻子,已经够让人笑话。

现在还不来迎亲,就因为起不来。

静思不能理解,小姐为何想不开,给一个傻子冲喜。

明非绾知道这丫头是替自己不平,她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是我自求的,王爷没能来迎亲就没来,我有脚,可以自己上花轿。”

说着,盖上喜帕,让喜娘扶着出门。

喜娘叹息一声:“明小姐这步棋,怕是走错了,但凡你愿意,民妇也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那个傻......咳咳,肃清王府再好,那也比不上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明非绾沉声:“是对是错,不是你的选择,王爷如何,也不是你能诟病的,未来夫君无须知冷知热,我知就够了。”

喜娘暗暗撇嘴,心想等着吧,以后有你哭的。

明非绾被搀扶出去,月初抱着大公鸡和明非绾拜了高堂。

永陵侯当着众人看热闹的面,勉强挤出一抹笑应对,一想到大半的家产作为陪嫁,永陵侯差点笑不出来。

继母宋氏拿着帕子擦眼泪。

不是舍不得明非绾出嫁,而是想到那么多家产被她带走,心疼哭了。

拜堂后,明非绾被静思静月扶着上了花轿,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公鸡。

未免大公鸡乱跑,双脚被绑,翅膀也被缠着,只能乖乖的待在明非绾手中。

瞧着毛光水华的大公鸡,明非绾抚了抚它的漂亮的羽毛:“辛苦你了,你说是清蒸,红烧,还是盐焗亦或是白切好?”

大公鸡:“喔喔喔.......”

叫就算了,还挥动翅膀,羽毛乱飞。

在引起别人注意之前,明非绾亮出金针,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大公鸡,这会儿眯了眯眼,昏睡在她怀中,再也扑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