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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被围在中间的林凡,则一脸麻木与凝重,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囚徒,又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随着镜头的一路跟随,周嘉怡和林凡以及一众群演来到了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里,

周嘉怡朝旁边的人微微扬了扬下巴,后者立即会意的叫上几个人把前面的桌子清空,

又拿来一张椅子摆在她对面的桌子旁,一直被控制住的林凡就被人压坐在椅子上。

“把情况跟他说一下。”

周嘉怡抬手把多余的人都屏退并关上门,才坐到了面向林凡的椅子上,

像是随意的拿起一个文件夹,头也不抬的让站在身侧扮演“王警官”的梁健平给林凡介绍他所涉及到的案件情况,

梁健平听闻从桌上也拿起了一个文件夹,按照着里面的文件开始将情况缓缓道来。

在期间,林凡都是一脸呆滞的模样,对于这些情况的叙述没有一丝过于激烈的反应,

像是伴随着冗长而公式化的声音,睡着了那样,

令旁边的群演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对于这般平静的反应有些懵住了,

但也不敢擅自停下不演下去,只得配合着继续演下去,双手抱胸,像是等待着他给出一些反应。

就在他们以为林凡会继续这般寂静下去时,

这个靠坐在椅子上,头低着的“犯人”在听到接下来的话时,终于有了一丝不同之前的反应:

“......两年前二月二号枫叶国公路,中央银行七个护卫被杀,”

“同年六月,金三角马林游击队,八十二死,一百五十七伤,去年九月十号,屯门染厂纵火谋杀案,”

“几个小时后,尖沙咀酒店骑警李永哲、画商骆文被杀,几起谋杀案,都跟同一个国际伪钞集团有关,”

林凡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应激词一般,原本麻木的表情有了一丝龟裂,开始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自然垂在两腿间的手也不住的互相摩挲起手指,头不自觉的低了更多,

像是在下意识的逃避着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东西,而这一切都被周嘉怡看在了眼里,

“里面的成员有吴鑫、林丽华、华侨沈四海、王波,他们全部被杀,剩下两个没死,”

“你就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你的老板,“画家”。”

梁健平一边在办公室里走着一边翻看文件夹,

在说到“画家”时动作和声音顿了顿,微微瞥了眼林凡后继续道,

“他身份不明,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他的资料——”

说着,梁健平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注视了几秒后回身走了几步,把它放到了林凡的面前,

“这照片,就是枫叶国公路的监控拍到的唯一一张,“画家”的照片。”

专注于捕捉林凡的动作的摄影机此刻聚焦于林凡的神情,

只见他的目光触及到这张照片后,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的不安神情变得更是明显,咽唾沫的动作也明显大了些,

虽然仅是如此细微的变化和反应之中,却让旁边围观的工作人员看了进去,

不由得聚精会神的等待着这诡异的寂静中的一簇爆发点,

“喝点东西吧。”

周嘉怡还是一脸淡然的模样,显然是对林凡的细微变化不甚在意,

但那时刻注视观察着他的目光没有一刻是离开过的,仿佛要将他一举一动刻进脑海中,

而也在这时,林凡垂着的头终于微微抬了起来,看向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周嘉怡,

眼中带着难以维持的镇定,似乎有什么就要从中爆发。

……

众人随着林凡的动作,心也没由来的悬了起来,呼吸的声音都逐渐放轻缓,

等待着接下来的一连串情感爆发,而庄闻强也在镜头后面捕捉到这一细节,

便用对讲机压着声音提示离得最近的摄影机捕捉好接下来的画面,

呼吸的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屏息等待着他可能预见的接下来的爆发。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一层不堪一击的镇定就此瓦解时,林凡却一反他们的设想,

似乎是接收并理解了一下周嘉怡说出来的那句简短的话的意思后,

他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逃难者好不容易找到了绿洲一般,

双手颤巍巍的捧起手边的白色瓷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又再次小心翼翼的把它放下,

似是惊魂未定一般吸了吸鼻子,神情有几分手足无措,耳边就传来了周嘉怡的再次发问:

“告诉我,画家是什么人。”

听闻,林凡先是下意识的抬起了眼皮看向她,随即才微微抬起头,

但目光又快速移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了起来,踌躇着张嘴半天也是无声咕囔一下又继续选择闭口不谈,

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动却又被抑制住的感觉,令周围的人都不禁心急了起来,

心中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慢慢啃食,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等着让他们心焦的人给他们答案。

“知道为什么全世界都没他资料吗?因为他干净,有一点怀疑,就会杀人灭口,”

周嘉怡见状,一时也不清楚林凡的打算或是处理,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仅是眉头微微皱起,便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

“如果他知道你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一个从未在这个空间里响起的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在所有人眼里没了生气的林凡此刻终于张嘴说了第一句话,脸上的神情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他知道又怎么样?”

周嘉怡也是一愣,随即又迅速反应过来,继续追问,

“他要知道我在这里,这儿所有人都要死。”

语气像是在叙说着一段故事,生怕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危险那般轻而缓,

言语中却说着不似语气上表现的那样平静无波的内容,似是悄无声息靠近的死神的声音,

“真的......”

这种极具反差的诡异感让其他人的背后都不禁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李先生,你没事吧?”

周嘉怡心下微微一惊,但表面依旧保持着平静,话音未落一个哽咽的哭腔声从细微然后大到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清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