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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原苍介顾不上自己手臂上这点伤,缓过了劲儿之后就再度开口

“你给孤将话讲清楚,西潘到底如何了。”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西潘了,只有我元氏做主的北洲国。”

北原苍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小女娃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在元稷那不似作伪的神情里,北原苍介还是败下阵来

难怪这么久了父皇都不曾派人来接他回去,原来是西潘战败了吗!

北原苍颂再也顾不得害怕,冲到牢边,冲着元稷大声问:“那我父皇和母妃呢,你们将我父皇和母妃怎么样了?”

他眼中的担忧和焦急并不作假,这倒是让元稷多看了他一眼。

之前这人要么一直是躲在北原苍介的身后,要么是躲在牢房的阴影里不出声,如今倒是胆子大了起来。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你父皇母妃团聚了。”

话到这里,元稷就没有兴致再和他们说下去了,她原本也只是想来看看,这图谋四方城的西潘皇太子是怎么的人物,如今见了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北原苍颂还喊叫着让元稷将话说清楚,却被狱卒用鞭子恐吓着退了回去。

但他明显不甘心,又回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北原苍介跟前,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他虽然不聪明,但对父皇和母妃的爱却是真的。

但北原苍介瘫坐在地,像是被打击傻了一般根本不理会他。

时后不久,关着北原苍介的牢房边上的一间,来了两个新的邻居。

赫然正是狐衣和樱子。

北原苍介被铁链震动的声音惊醒,目光转向了被牢头推搡着走进来的女子。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北原苍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冲向那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女子纤细的手腕。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敢坑孤?”

这段时日,足够北原苍介冷静下来想明白从自己决定出兵占领四方城到兵败被活捉这里头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女人口口声声说要帮助他夺取四方城,可在给他的情报里却保留了那么多的东西。

狱卒上前将北原苍介的手和狐衣分开,冷声斥道:“安静,不许大声喧哗!”

四方城的大牢一直都是男女分开的,将狐衣和樱子转移到这处是元稷特意吩咐的,稷少主的原话是:

“她没心情跟一个手下败将解释他是如何失败的,那就将狐衣送过去,也好叫北原家兄弟俩做个明白鬼,黄泉路上也知道找谁报仇。”

狱卒将牢房的门锁好就不再管这些人怎么样,径自离开。

北原苍介目眦欲裂的盯着狐衣,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狐衣已经死了千百次。

狐衣身子虚弱,又被牵丝阁废了经脉,如今不过是个废人。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 坐在简陋的木板上,嘴角含笑的看着北原苍介:“原来是太子殿下啊,您竟然还活着,真是太让妾身意外了。”

她语气里的散漫激怒了北原苍介

“你不是说四方城这些年只培育出了不到几百只巨狼吗?你告诉孤那处胡杨林无人把手,可不告诉孤那处的古怪,是你害了孤和西潘的将士们。”

北原苍介是西潘皇后所生的嫡子,生下来就被册封了太子之位,这些年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弟弟偶尔给他添堵之外,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从没想过自己会栽在女人身上。

狐衣照旧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太子殿下,您可别把这么大帽子扣我头上,要说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是你的贪心和欲望害了西潘的将士,灭国也是你自找的。

全天下那么多人对着四方城虎视眈眈,就你没脑子,被人随便蛊惑两句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你怎么也不想想,四方城是举世闻名的黄金城,难道就只有你垂涎吗?怎么别人都放着那么大块肉不去啃呢。

那是因为他们啃不动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北原苍介吃惊的模样,狐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觉得痛快极了,这些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就该体验一把从云端坠落的感觉。

从元薇哪里没找到的快感,狐衣终于从北原苍介这里找到了。

她笑够了又继续往下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着你能攻下四方城,可我知道只要你带着人去了四方城就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

我这些年在西潘皇宫里苦心经营,甚至还怀了你的孩子,就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啊,你还不知道吧,你走了之后,我就将你们北原家的小崽子们都杀了!

只要你北原皇室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的儿子,等我的儿子一继位,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万人之上啊!哈哈哈哈哈!

到那时,我就是西潘最尊贵的女人!

只可惜,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连给四方城找点麻烦都做不到,还让人悄无声息的跑到皇城去了。”

话到这里,北原苍介才算是明白,他从头到尾都被这女人给骗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将这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想着等今后攻下了四方城,就给这女人几分体面,没想到自己才是人家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贱人误我!”

北原苍介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这时候,一直缄默无言的樱子开口了:“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你也不过是城主的手下败将,甚至城主都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

你自己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不同样是贪心不足吗!?”

果然只有最熟悉的人知道刀子往哪扎最疼,樱子一句话就将狐衣伪装的平静撕碎。

是啊,她就是嫉妒,大家同样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元薇可以稳坐高台之上,而她就要像蝼蚁一样。

四方城不是一直宣扬女子也能封侯拜相吗?那她做的这一切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啊?

说完话,樱子也不再理会狐衣。

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想陈郎在都城门口送别她的那一幕,她早就后悔了,不该抱着侥幸心理,跟着狐衣做叛徒。

要是她没做那些事,等过几年退下来了,就可以领到城主府给的安置费和土地,和陈郎在四方城安安静静的生活。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的这一生也就这样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