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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晚晚睡着,沈墨也不去管坐在那的兰巫,径直走到床前坐下,轻轻抚摸着林晚晚的侧脸。

兰巫放下手里的药草,瞪着沈墨说:“劳烦阁下出去,不然兰某没法交代。”

沈墨看也不看他,直接脱了鞋子上床,钻进被窝搂着林晚晚一起睡觉。

兰巫顿时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道:“阁下脸皮之厚真是令在下叹为观止!”

沈墨转过头,冷声说:“闭嘴,出去!”

兰巫啧啧几声,拿着药草去厨房熬药,他心下还做出总结,原来男人为了娶媳妇,脸皮要厚到如此地步!受教了受教了!

林晚晚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她忍不住在被子里拱了拱。

突然,头顶上传来几声闷哼声,睁开眼一看,怎么床上有个人!

感觉头上湿乎乎的,用手一摸,是血……

她赶紧爬起来看,原来是沈墨趁她睡着又爬了上来,他的伤口大概是刚才被她蹭裂,开始大量出血。

她小心的越过他,想去跟兰巫要些止血药。

还未等另一只脚挪过来,就被沈墨一把拖进怀里。

林晚晚大惊,想推他却又怕碰着他的伤。

“沈墨!你放手,你伤口又裂开了你知不道!”

沈墨依旧抱着她不松手,“晚晚,不要怪我好不好?赫连那个疯子是真没打算活,我尽力了……”

“沈墨,你先松开,咱俩的账以后我慢慢和你算,我先去找人给你看伤。”

“不放,伤不碍事。”

林晚晚被气得不行,冷笑道:“行啊,那就不看,反正你死了,我孩子也不缺爹,外面就有个现成的。”

沈墨立马撒开了手,作势捂住胸口,皱着眉嘶哈道:“晚晚,我突然胸口好疼,你帮我叫大夫好不好?”

林晚晚白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怎么不疼死你!”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把兰巫喊了过来,给他看伤。

沈墨看见兰巫后,抽了抽嘴角,拉着林晚晚的衣袖说:“晚晚,能不能给我换个大夫?我不想让他看……”

林晚晚拍开他的手,呵斥道:“有大夫给你看就不错了!兰巫,你下药重些也没事,只要疼不死就往死里疼!”

“好。”

兰巫嘴边噙着笑,满肚子坏水涌上来,呵,这回可落他手里了吧!

沈墨赶紧坐起来,穿好鞋子,对她说:“你们舟车劳顿辛苦,好好休息,我就不用他麻烦了,回去上点药便好。”

说完,他整整衣衫快步走了出去。

“哼,算他跑得快。”

兰巫掂了掂手里的银针包,可惜错过练手的机会。

没一会,林九带着人来了,将厢房里的杂物都清理干净,又让人抬了张床进去。

“姑娘,厢房已让人收拾好,公子说请蓝公子去那边睡。”

林晚晚嗯了一声,去那边看了看,收拾的还挺干净,连制药的家伙事都备齐了,感情是拿兰巫当坐堂大夫使唤了。

因沈墨的伤势未好,林晚晚也不能长时间赶路,他们在这里又休养了近一个月。

期间漠北降了,向大渊俯首称臣,并派使臣去议和,承诺每年向大渊上贡,还想给他儿子求娶大渊的公主,重修两国之好。

惠帝答应了,准备将五公主嫁过去。

林晚晚冷笑,那乎邪王的儿子若是个有本事的,倒也能韬光养晦,若真是个废物,漠北迟早是大渊的囊中之物。

她也不去想这些烦心事,最近一直在孕吐,能吃进去的东西很少,折腾的她心烦意乱,连带着沈墨都不受待见,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启程的日期一拖再拖,京中已快马加鞭送来好几封催促,煜王也不去理会,回京什么的,哪有他的的宝贝乖孙重要。

直到跟随他多年的随从告诉他:“王爷,真不能耽搁了,月份见长,林姑娘的肚子怕是要显怀,她与小公子还未成亲,日后怕会被传闲话……”

煜王一拍脑袋,“瞧瞧我这脑子,走,咱们先过去看看,没问题的话这两日就班师回京!”

林晚晚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屋子里太阴冷,出来晒晒补补钙。

她正悠哉悠哉地吃着果子,门口的侍卫跟她说煜王来了,她挥挥手,咽下嘴里的果肉,赶紧让人请进来。

煜王长腿一迈,走到林晚晚跟前,见她脸色好看许多,满意的点点头。

“林晚见过王爷,不知王爷今日来……”

“无事无事,本王就是来瞧瞧你最近如何,好些了没?”

林晚晚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笑着回道:“已经好多了,胎象也稳了,可以正常赶路。”

煜王点点头,又继续说:“本王已让人将东西都置备齐全,马车也让工匠重新打造,很是稳当,林姑娘不用担心。”

“多谢王爷!”

她抬头看了了才四十多岁就已满头白发的煜王,心里微微叹气,这人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

君臣离心……

这不会是她想看到的,可段千域,兰巫,沈漓,还有沈墨,他们四个,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还有那么多无辜死去的人,就为了他们口中的雄图霸业……

她咬了咬牙,朝煜王伸出手,“王爷,请屋内一叙,我有事情想同您说。”

煜王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不想跟他儿子成亲吧?于是心中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却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事,却比他想得还要令人窒息。

“就是这样,还有之前在矿山的事情,先皇豢养近万士兵,与朝中大臣勾结,皇上将事情压下,欺瞒众人,将矛头对准漠北,虽不知乎邪王有没有编造谎言,但这些确是事实。”

煜王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一把扶住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本王,本王之前猜测过……却没有去深想……哈哈哈哈哈……果真,果真啊……”

他大笑着走了出去,那背影,尽显沧桑寂寥。

煜王走后,林晚晚也没了精神,坐在桌前发呆。

夜里,沈墨来了,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哀伤。

林晚晚抬手招呼他过来过来坐,给他倒了杯水,“我这只有水,你凑合喝吧。”

“对不起……”

沈墨嘴角紧抿着,双手死死的握成拳,隐隐泛白。

“你跟我道什么歉,这一切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也是受害者。”

他缓缓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林晚晚。

她接过一看,喃喃念道:“齐翀游记?好耳熟啊!”

“嗯,这本书是你送我哥的,之前还不知里面的关窍,直到读最后两页,才察觉到不对劲,你看纸角这里有开胶翘起,是被人为粘起来的,待我们小心分离开后,却发现内有乾坤。”

林晚晚拨开这两页纸,一张地图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凑近些仔细端详。

“京城地下密道?这,这不就是绑走我那天走的密道?怎么这里会有地图?”

“后来我们发现,不止最后两页,前面的纸张里面也夹杂着各种证据,有官员贪污受贿,私贩盐铁,最重要的是里面收集了先皇炼药的细节,此书还未出售,就被皇上拦截下来,这齐翀也被抄家问罪,很多人对此事闭口不谈,怕引火烧身。

再加定风县一事,我们更加确定,但,这是皇室丑闻,皇上不会让它泄露出去。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父亲,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这辈子已经将漠北视作死敌,若大战前告诉他,怕是也会跟大哥父亲一样,选择战死……”

林晚晚轻轻摩挲着书页,有些理解了他的想法,淡淡一笑:“这就是你不想杀段千域的原因?”

“只是其一。”

他抬头看向林晚晚,压下心中翻涌的嫉妒,“二是你不想让他死,我会遵循你的想法,那一剑他能躲过,却偏偏选择与我同归于尽……”

“好了!不要说了!”林晚晚拍着桌子站起来,眼眶通红,“都说了我不会原谅他的!让他好好活着,偏偏去寻死,还有你!他想去死你就让他去死!你往上冲什么!非要跟着他一块去才开心?你们一个两个的……”

沈墨蹭地站起来,大步跨过去将她搂紧,“晚晚别气别气,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提,你别生气好不好,才刚养好身子,是我不该……”

“沈墨,你知道吗,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可怜,就像你和沈漓也在追查真相,不管是好是坏,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答案是死的,而人是活的,该怎么做不是由你我决定的。”

沈墨亲着她额头,替她拭去眼角的晶莹,双手抚住她的面颊,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对不起晚晚,其实来边关之前我答应了皇上,不会告诉父亲此事,得知你告诉他以后,我很高兴。”

林晚晚哼了一声,推开他,“只怕不止这一个条件吧!”

沈墨轻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若是打胜仗,准我跟你成亲。”

他停顿了一下,抬手给她理顺了头发,继续说:“晚晚,你这般厉害,皇上肯定会忌惮,我的出身他也会忌惮,是不会让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如今情况不同了,父亲回京后便会交出兵权,做一个闲散王爷,而我已然交出答卷,等回去,我就随你回云安县好不好?”

林晚晚拍开他的手,呲牙笑着:“行啊,若你真跟我回村子,那我就招了你做夫婿。听好了啊,前提是跟我回去!”

她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好。”

送走沈墨后,她松了口气,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忽然有些不习惯,想要跟857分享一下,却想起它已经不在了。

不过,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她抬手摸了摸肚子,笑的一脸温柔。

两日后,大军班师回朝,城内的百姓一路相送,在这待了这么多年,都处出感情来了,十分不舍。

林晚晚坐的马车十分宽敞,看的出来工匠确实下了功夫,坐在里面稳稳当当的,一点都不颠簸。

她对马车非常满意,但得除去两个碍事的家伙。

“晚晚,马车有的是,你让他下去,这里我照顾你就够了。”

兰巫翻了个白眼给他,端详着手指说:“不行呢晚晚,这路途遥远,万一你胃口不适怎么办,我得亲自盯着。”

沈墨冷笑,拽起他来就想丢下马车,却被兰巫一针扎在麻穴上,抱着手臂退回到林晚晚身侧。

“晚晚,嘶,我手动不了了……”

林晚晚拿过胳膊给他揉着,没好气的说:“你没事去招惹他干嘛,他正学扎针呢,现在逮谁扎谁,你得要冲上去给他练手,活该受着吧!”

“哼!”

兰巫收起针,对自己的技术十分满意,看来他最近不愁没有练手的人了。

兰巫和沈墨这两人也不知怎么,一直相看两相厌,明明兰巫还是沈漓的弟弟,唉,这关系处的。

他们走的很慢,可能是照顾林晚晚,走了近十日才回到京城。

惠帝在皇城外亲自迎接,为主帅卸下战袍,迎进宫内庆贺。

林晚晚则是带兰巫回到宅子,让人给他安排房间,好好修整一下。

傅君亦听说她回来了,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务,跑来看她。

看见她后,忍不住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晚晚,你吓死我了,得知你失踪后,我赶紧派人去寻,最后才知你被带去了漠北。”

林晚晚指着在后面吃点心的兰巫说:“就是他绑走我的!”

傅君亦一听,将林晚晚护在身后,“晚晚,你退后,小心溅你一身血。”于是撸起袖子就准备上手。

“哎……”林晚晚赶紧拉住他,“我开玩笑的,都是误会,误会!我这一路都是他给我看病熬药,功过相抵,就不计较了啊……”

傅君亦冷哼一声,这才放下袖子,指着他道:“你就是跟他拜堂成的亲?他不行,你赶紧将他休了!重新换个人选!”

林晚晚尴尬地搓着手,小声说:“那天拜堂的人是他,洞房的人不是……”

傅君亦瞪大眼睛,惊叫:“是谁!老子去弄死他!”

“是,是,哎呀,是沈墨!”

“啪!”傅君亦一脚踢开凳子,怒骂:“我就知道那货不是个好东西!晚晚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找人废了他!”

“哎哎,你等等啊!废了也不是不行,我之前也想过,就是,就是……”

傅君亦急忙拉住她,焦急地问:“就是什么?他还做什么了?”

林晚晚索性两眼一闭,大声说:“就是我怀孕了!”

“什么?你……你……”

“嗯,两个多月了,你还是别废他了,总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儿有个残废爹吧?”

“你等等……我缓缓……”

傅君亦扶住桌子,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说:“我一定是今日起得太早,还没睡醒……呵呵,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边说着,边仓惶而逃……

兰巫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她的好戏,实在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