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直在发抖,陌月赶紧起身。
一边传音怜沉赶紧薅一个郎中过来,一边沉声问道:
“你怎么样了?”
古兰朵艰难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胸口处疼的厉害,四肢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腥甜的血水冲着喉咙不断的呕出,很难受,呼吸都困难的很。
身体内像是紧绷了一根弦,似乎那根弦一断开,自己也就失去意识,消散于这天地之间了。
想到刚刚这人的威胁,古兰朵忍着身上的剧痛,声音微弱的祈求道:
“不要……不要牵连……阿兄和族……人。”
虽然不知她说自己毁了她的清白是真是假,古兰朵最后还是从牙底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
后背上已经冷汗淋漓了,可她还是努力咬字清晰的表达了出来自己的想法。
放过她的阿兄,若是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把命赔给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看着明明忍受着痛苦却还眼巴巴等着自己回答的古兰朵,陌月的心更烦乱起来。
“闭嘴!”
在古兰朵占了她的身子还在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有爱的人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把她当作自己的玩物,玩腻了就不要了。
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嘴里身上涌出的血,她的心情格外的烦躁,就连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陌月努力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想先护住她的心脉,等着郎中过来。
可是内力一入体,她的血好像吐的更厉害了。
陌月只好住手,有些心急的等着。
郎中迟迟未至,陌月等的心烦意乱,焦躁的在屋里踱步,神色间的情绪有些复杂,似乎有担忧懊恼夹杂其中。
怜沉带着郎中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来回走动的样子,有些奇怪,她怎么看上去不大对劲儿的样子?
是在担心吗?怜沉觉得自己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才会看错。
就她对这女子的凶残劲儿,怎么可能会担心?一定是看错了。
只是看着她现在的表现,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被床榻上的女子吸引了。
锦被中露出的手上青紫交加,连一块好肉也找不出来,哪怕是在昏迷中,身子依旧在轻颤着,看的人无端心疼。
好吧,她刚才就是看错了,陌月都把人折磨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不是有病吗?
古兰朵在郎中来之前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了。
此刻,人就那么安静且乖巧的躺在床上。
若不是紧皱的眉头和胸膛出微弱的起伏,看上去就跟已经安息了一样。
被怜沉请来的郎中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看上去似乎腿脚都不太利索了,怪不得来的这么慢呢。
陌月皱眉看着郎中一边把脉一边摇头叹气,被她的动作搞得更加心烦意乱了。
“到底怎么样了?”
被她这么一催,郎中才无奈的松开了掌脉的手,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出声道:
“这位姑娘近来气血亏损的厉害,身体本就较为虚弱,后有用了药性较强的烈药,怕是已经伤及根本了。”
药性较强的烈药?莫不是紫金水。
陌月丹凤眸闪了闪,问道:
“那当如何?”
“这……”老妪似是有些为难,“不知大人可知这姑娘用了何种烈药?”
“紫金水。”
哪怕老妪心中已有猜测,可听到答案的瞬间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
紫金水虽能快速的生新肉去旧疤,但建立在没有开放性伤口且人承受力较强的基础上,像这姑娘全身是伤的情况下用紫金水,当真是比最残忍的刑罚还要残酷。
真不知何人竟然有这般歹毒的心肠?
而且紫金水也是有些轻微毒性的,原是为了腐蚀腐肉,可若见血便会增加血液的粘稠度,若是大量使用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危及性命。
老妪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
“原本仔细调理,应于寿数无碍,只是身体会较一般人虚弱一些,只是老身观这姑娘已然开始吐血,怕是脏腑也受了重创……”
老妪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陌月皱着眉打断了,“可能医治?”
老妪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陌月,没有点头,只是说了一句:
“尽力而为。”
陌月垂下眸,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让怜沉跟着郎中去抓药了。
她自己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她只知道紫金水药性强烈,却没想到能把人弄成这样,今晚说到底,是她鲁莽了。
陌月坐到床榻上,静静的感受着她的气息,莫名觉得有些疲惫。
她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
古兰朵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再睁开眼睛时只觉头痛欲裂,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就连呼吸时轻微的灼热都能引得她疼的发颤。
她回想起昏迷之前的画面,冷汗更是止不住的滚落。
泪水从眼角落下,满心满眼的绝望,痛苦和疼痛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阵闷咳之后引得胸腔阵阵发颤,伤口又疼起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没有死,意味着她的折磨还没有结束。
“吱呀”一声门响了,她除了瑟缩一下,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反抗不了,又逃不掉,便只能这么受着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陌月并没有折磨她,只是单纯的喂药。
但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喂完醒神汤再彻夜把玩,或者是让她清醒着受惩罚,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谁知这次是不是又是什么新花样?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陌月喂了药,又沉默了一会儿,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古兰朵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的看着被关上的门,莫名有些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惊弓之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