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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被拯救过的男配缠上怎么办 > 第411章 “感染世界”男妈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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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感染世界”男妈妈(22)

陆梨阮隐隐约约看见,他手腕的动作。

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勾缠着,黏糊糊地被扯了出来,晃晃荡荡地吊着。

是一条肠子。

黑暗中,视力受到限制,而听力咋会无限地被放大。

陆梨阮觉得自己听见了“咕叽咕叽”滑动挤压的声音。

“嘘——别咬我。”

陆梨阮听到廖亭源也明显带着出喘息与轻颤的声音,贴着自己耳垂响起时,才发觉,自己发抖的牙关已经合上了,咬在廖亭源的指关节上。

力道很大,陆梨阮觉得硌得自己牙都酸疼了。

陆梨阮勉强控制着面部的肌肉调整,将廖亭源的手指解救出来。

合上唇瓣时,陆梨阮抿到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儿,在自己口腔中弥散开,顺着吞咽的动作,滑进身体里。

那是廖亭源的血的味道。

自己算不算是吃掉了他的一部分?

陆梨阮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可能自己的精神真的绷到极限了,已经跨在失常的临界点上了。

第三个手电被陆梨阮顺着地滚过去时,角度非常正好地,就对着那两个“人”。

被黑暗影响,那光影影绰绰的,融着空间中阴森诡谲,照得一切,像发生在面前的无声默片儿。

那两个“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陆梨阮无法移开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那腹腔被豁开的“人”,看不清楚五官长相的脸上,张开了嘴。

蠕动着,张合着,像在发出巨大的,痛苦的,无法承受的惨叫。

越张越大,下颌骨超出极限地张开,像是造了个黑洞出来,在看不清楚的脸上,只有那个黑洞……

可陆梨阮却什么也听不见,他的叫声好似消融,被吞噬进了粘稠的黑暗中。

抓着他肠子的那个“人”,不满足于他所遭受的痛苦般,再次把手伸进他打开的腹腔中。

泄愤地,一下一下地往外找掏着!宛如要把他的腹腔全部掏空般。

那还没腐烂的,新鲜的,和人体温一样热气腾腾的器官,并没有那么轻易被撤开。一团肉块混杂着筋络血管,让他的手没法抽出。

于是那“人”,再次举起了刀,一下,一下地,剁了下去!

他的注意力宛如被那血腥的一幕全然吸引,光是看着他身形的剪影,陆梨阮都能感觉到那种癫狂的兴奋感。

他不知道疲倦地戳砍着。

一下。

一下。

一下……

那些东西掉在地上了,他也不放过,陆梨阮看他蹲跪下来,上半身向前匍匐着,他将那些掉下来的东西摆在一堆儿。

挥刀剁着:“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仿佛要将那堆东西剁烂!

陆梨阮觉得,自己知道为什么,昨天那东西,烂成那个样子,即便只是走动,就会与腐烂的肉块儿掉下来了。

因为,他已经被人剁碎了。

“唔——”陆梨阮听见身后,廖亭源发出一声轻轻的抽气。

他的手比平时更加冰凉,凉得像一块儿冰,陆梨阮抬起胳膊,抓握住他的手,把指尖扣进他的指节间。

感觉他的手指像冬眠的,冰冷的蛇,感受到温暖,濒死般地缠绕上来,他死死地抓着陆梨阮的手!

陆梨阮能感受到他的脱力,他靠在墙上,脖颈低垂,额头抵在陆梨阮的后脑,凌乱的鼻息落在陆梨阮的耳侧。

狭小的空间内,那种狂乱的邪恶的气息,好似要逼迫着所有人精神错乱,陆梨阮不知道廖亭源是不是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受伤会让他受到的影响更严重吗?

他现在怎么样?

陆梨阮喉头像被哽住,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勉力站得更直一些,想让他靠得更稳当一些。

那“人”的动作还没有结束,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把那个依然在无声惨叫的“人”,推得跪倒,像是在忏悔,又像是被行刑的姿势,垂着头面对着,他自己血淋淋的,一块儿一块儿的内脏。

陆梨阮不知道那“人”还有意识吗?他还……“活着”吗?

他看得见,自己肢体的碎片吗?

他至少,现在已经不动了,只剩下电击刺激神经而产生的,本能性的肌肉抽搐一般。

“别看……别看了。”

陆梨阮听见廖亭源忽然开口,好似用尽所有力气那样,气若游丝地。

但陆梨阮却无法控制自己,廖亭源说的话太迟了。

陆梨阮迟钝的脑回路,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并且想要通过分泌介质,传递给末梢行动时,已经晚了。

站在那儿的“人”,举起了刀。

挥动。

挥动。

挥动。

刀刃在手电光下,照得骤然清楚。

刀刃卷边了。

因为,“人”的颈骨太坚硬了。

刀刃卷起来了。

陆梨阮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到自己脸上。

抬起被被廖亭源抓着的那只手,摸上去。

是一滴冰冷的汗。

透明的。

那颗头掉下来的时候,剩下的身子,如同尸僵缓解了般,朝前,倒了下去。

陆梨阮听到廖亭源轻轻地念出一个时间。

但她完全无法清楚自己听到的,是哪一个时间。

结束了吗?

应该结束了吧。

结束……了吗?

陆梨阮身子绷直,那“人”停止了动作,枯木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散发着“死”的气息。

他不会……还要朝着这边来吧?

陆梨阮早就不知道大勺掉在哪个角落去了。

她和廖亭源现在,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廖亭源脱力得厉害,陆梨阮能感觉到他抵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慢慢变大,喘息的声音,夹杂着无法摄入足够的氧气量,轻微的窒息抽气声,一直断断续续在陆梨阮的耳边持续着……

“死”的气息实在是太浓郁了,浓郁到陆梨阮已经在想象,那柄卷边的钝刀,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自己会和廖亭源一起死在这里吗?

陆梨阮后退着,却退无可退。

那“人”转过了身,他像是在想什么,但陆梨阮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思维。

他身上萦绕不散着狂乱的邪恶之感,他杀了一个“人”,可他却并不像杀了人那样,他不恐惧,也不觉得高兴。

陆梨阮觉得……他很痛苦,很焦躁。陆梨阮分辨不出来,是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空间散发出来的。

可那种感觉,就是可以被陆梨阮感受得到的。

为什么?

陆梨阮看他缓缓地抬起手,无声地扭曲着嘶吼着,周围粘稠的黑暗,仿佛也跟着他一同扭曲着。

甚至都不像是和陆梨阮他们在同一个空间了。

他要做什么?

陆梨阮想喊廖亭源,要不要先进到屋子里面躲一躲,虽然门没法关上,但总归可以稍微周旋一下。

但她发不出声音。

第三个手电的光,再次暗淡了下来。

那“人”举起了刀。

他把刀举过了头顶,像是要蓄力劈下来,可不知怎么的,他只是轻轻地放了下来。

他踩进那摊肉块儿里,和没有头的躯体待在一起。

然后他又举起了刀。

刀尖调转了方向。

陆梨阮动了动眼皮。

那“人”将钝掉,卷边的刀片,对准自己的额头正中。

划了下去!

皮肉绽开的声音血淋淋的。

刀尖划过他的额头,鼻子,下巴,脖子,胸口……

像是要将他自己劈成两半。

他扭曲着,无声地尖叫着,如同一个来自深渊的,恶毒的影子,挣扎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根本不是“人”能够达到的。

或许是光影的关系,陆梨阮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他……这是怎么回事?”陆梨阮听见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是大是小了,会不会被那个“人”听见了。

“他也死了。”

廖亭源的声音轻飘飘的,陈述着事实般。

“出现在这个空间时间里的……都死了。”

陆梨阮听见自己声音都发着抖:“他是自己杀了自己吗?”

“可能吧。只有我们是活着存在于这个空间时间段内的,所以一切,都是冲着我们来的都是给我们看的。”

他好像恢复了一点体力,说话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已经没有那种完全的脱力感了。

陆梨阮感觉他撑着自己的背,站直了些。

面前的“人”,把自己劈成了两半。

陆梨阮恍惚觉得,下一秒,他说不定就真的要变成两半,朝着两边分开了。

但显然,那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哐当——”

刀掉在了地上。

“呲拉——”

“呲拉——”

陆梨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但她就是知道,那是皮肉被撕开的声音。

不是划开的声音,是撕开,不规则的,缓缓的撕开的声音,似乎还能分辨出,皮和筋膜肌肉分离开的感觉……

那“人”,沿着划开的,将他分成两半,正中间的伤口,把手伸了进去。

开始扒自己的皮。

撕了下来。

那种剧痛似乎能透过黏腻的空气传播,让人有所感觉。

陆梨阮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你没事儿吧?”陆梨阮觉得此刻廖亭源的情况,应该比自己更差,她从嗓子里,努力挤出话来。

但是没有得到廖亭源的回答。

什么东西被扔在了自己的脚下。

陆梨阮挪动的时候,踩到了,是一块还带着弹性的皮肤。

陆梨阮现在感觉庆幸,第三个手电的光,已经非常暗了,暗到陆梨阮看不清那皮肤的颜色,也看不清那“人”身上现在还剩下多少皮了。

他永无止休地痛苦着,却一刻不停地剥着,似乎要将所有的皮,都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

陆梨阮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恍惚了,好像精神到达一个顶点后,一直持续在那个地方高度时,就会麻木。

现在甚至连恐惧都感觉得不清晰了,思维反而活跃起来了。

陆梨阮就想着,今天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比起其他的,她觉得现在廖亭源的状态实在不是很好……

比起别的,她现在最清晰的念头,只是关于廖亭源的。

什么时候能结束?

今天晚上。

还会结束吗?

真的好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一切瞬间归于寂静,那“人”终于倒下了,仅剩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

陆梨阮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终于,属于空间的那种窒息的感觉,消散开来。

陆梨阮一下子向后摔去,廖亭源想扶住她,奈何现在他自己也没有力气,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陆梨阮感觉廖亭源给自己当了垫子,自己生生坐在了人家腿上。

陆梨阮实在是起不来了,手脚并用,想爬到一边儿去。

却感觉到一只手按在自己肩上,让她保持在原处。

“别动了,就这么待一会儿吧……你要按死我了。”

陆梨阮听见廖亭源有气无力的声音,才发现,自己手脚并用的时候,又在廖亭源身上添加了附加伤害。

“你老实点儿,让我歇一下。”廖亭源手顺着陆梨阮的背脊滑下去,扣在陆梨阮腰侧,像是在防着她再出其不意地给自己来两下子。

陆梨阮呆呆地和他靠在一起,完全没注意到,她现在整个人坐在廖亭源的怀里,小女孩坐在家长腿上的姿势。

廖亭源把头靠在她的背上,借了点力来支撑自己。

他失血到有点头晕,眼前发花。

然后忽然听见陆梨阮小小声对自己安慰道:“摸摸毛,吓不着……”然后手就摸到自己头上了。

廖亭源有点想笑,但他的力气只够微微扯扯嘴角的。

陆梨阮以己度人,这场面,没人不会吓到吧?只要是个喘气儿的,就都得被吓的不轻吧。

“嗯。”廖亭源听着她喃喃地重复着,感觉她的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低低应了声。

两个人就着这种互相依靠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梨阮已经感觉到,手电的光稍微亮了些了。

“我去看看。”廖亭源轻轻挪动了一下。

“我去吧!”

借着亮起来一点的光,陆梨阮才看清楚,廖亭源身上大片大片晕开的血迹。

他没戴手套的那只手,甚至手腕脉管处,都横着一条刀口,幸好看那样子不够深,没有划到下面的动脉静脉。

不然这么长时间,出血量早就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