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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被拯救过的男配缠上怎么办 > 第275章 阴鸷残疾太子(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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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阴鸷残疾太子(175)

嵇书翎这几日被关在自己府内,很是安静,听门外守卫的说,没有吵也没有闹,府里面静悄悄的,好像连点活人的声音都听不到。

府里面关押着的,不只是二皇子嵇书翎一个,他的王妃侧妃亲眷都关押在里面,但这几日连她们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刚开始守卫还觉得颇为放心,但是时间长了,这心里面就毛毛的,尤其是到了晚上。

“里面……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怎么好像,连灯都没有点亮啊?”

“胡说!那边那不是灯光吗?”

“但,但我怎么看着鬼气森森的啊?连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二皇子不会是在府中……”

一个守卫压低声音,说到最后,把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给说的竖起来了。

“你别在这儿自个儿吓自个儿!这深更半夜的,你要是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另外两个和他共同守夜的,也被他说得整个人都瑟瑟,好似被寒风吹透了一般。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视线,最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面浮现同样的想法:这么安静,二皇子不是带着亲眷,自裁在府中了吧?

这个想法一起来,就再怎么都压不下去。要是在他们看守的时候出事儿,他们每个人可都是要担责任的!

“怎……怎么办啊?不会真的……要不要去通报上官啊?”

“这,咱们也不能确认啊,要是想多了,岂不是谎报?”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其中一个人开口道:“这样,要不咱们一起去府中瞧瞧吧?要是真的出了事儿,也好赶快通报啊!”

嵇书勤并未让人一眼不错地看着府内,没用对待罪人的方式来折辱嵇书翎,而是给他留了尊严。

“行,咱们去看一眼吧!”

几个人达成一致,前后互相紧挨着,往府里面走去。

府里面果然阴森森的,风从一旁的花园假山缝隙中吹过,发出“嘶嘶哀哀”的啸声,白日看着雅致的地方,此时看着却有几分鬼魅。

“这儿……这儿咋这么邪门啊?”

“别挤我!”

几人磨磨蹭蹭到了二皇子的寝房院外,里面透过窗纸,有昏黄的灯光。

连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踏进去后,窗纸上的灯影莫名跳动了一下。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进来吧,我现在也是没有半点尊严了!”

就在他们到门口时,忽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

心松下来的一瞬间,几人身子又绷紧了,二皇子的语气中,似透出一股子阴邪之感。

“见过二皇子殿下。”

进门之后,只见如此冷的天儿,屋子里面一个暖炉火盆也没有,二皇子披散着头发,看样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梳妆过了,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地上全都是各种撕碎的书纸信笺,有的撕成渣滓,有的团成一团,乱得骇人。

二皇子形容枯槁疯癫,好像几日都没有合过眼睛一样,眼睛里面通红一片,两腮凹陷,衣衫凌乱,看过来时令人忍不住后退两步。

“怎么,谁令你们来看我的惨相的?”他垂着头,仅仅眼睛上翻,望向几人。

“我们是来确认您的安全的。”领头的那个急忙抱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全?你们是来看我还活没活着吧!怎么,看见我还活着,有人很失望吗!”二皇子猛地往前窜了几步。

“二皇子殿下……”

“还是来确认我府上有没有活人的?”嵇书翎面上似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嘴角牵扯得狰狞:“我告诉府上了,早晚都是个死!如今让我安静几日,不然我不介意先亲手送她们上路!”

“谁让她们倒霉呢!哈哈哈哈哈哈哈!跟了我,我斗不过嵇书勤和嵇书悯,我斗不过他们,他们要取我的性命就快取!觉得现在能折磨到我吗?”

几个守卫只觉得二皇子现在已经彻底疯了。

他们也不敢多待,见二皇子还活着,便急忙告退出去了。

等回到了府外门口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刚在府中的种种,几乎要把他们魂儿吓掉了!

“二皇子殿下可真是吓人,明日……明日还是回报一下吧。”

第二日二皇子府上的事,便呈到了嵇书勤的面前,嵇书勤看了看,眉头紧锁。

他并非故意将嵇书翎冷在那儿,而是这几日大行皇帝丧仪,根本没有时间顾得上其他,好嵇书勤倒是真的想过,丧仪要不要让嵇书翎前来,但最终,嵇书勤觉得,嵇书翎对父皇,也并未有什么敬重感伤。

整个丧礼办得遵礼守规,深有哀荣。

等丧礼结束后,嵇书勤看着身侧嵇书悯冷淡的神色,他伸手将腰间的孝带结下,不甚在意地递到宫人手中。

“悯儿……你,父皇驾崩,你可有哀伤?”嵇书勤还是没忍住,叫住他问道。

嵇书悯看着他,忽而嘴角微微扬起:“皇兄想听我说什么呢?说我极其哀伤,不过是不形于色罢了?”

嵇书勤摇摇头,他并非想听嵇书悯的谎话,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皇兄可觉得悲伤?”

嵇书勤顿了一瞬,还是点点头。

“这乃是人之常情,皇兄若是觉得悲伤,也是正常,我不觉得悲伤,也是正常。”嵇书悯淡淡道。

嵇书勤一直都没细问这些年嵇书悯发生的事情,从嵇书悯有时的只言片语中,嵇书勤能知晓,父皇对弟弟,其实并没有什么怜惜爱护。

嵇书勤并非觉得嵇书悯不应该如此冷情,因为知晓了父皇究竟想要什么后,嵇书勤从心底明白,父皇对自己的种种,也都是假象,都是为了哄他而故意为之,父皇心中对他也没有怜惜。

其实嵇书勤早就知道,若是父皇真的心中记挂自己这个儿子,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只不过嵇书勤一直不愿深思罢了。

他质疑的不是嵇书悯,而是在质疑自己,他该觉得悲伤吗?

自己只与父皇相处短短时日,被哄骗被算计,应该也得不到半分真心,可在丧礼上,自己扶着父皇的棺椁,看着上面漆金描银的纹饰,听着礼官悠远哀痛的唱诵,他还是觉得自己眼角湿热,忍不住落下泪来。

旁人赞大皇子殿下仁善纯孝,但只有嵇书勤自己心中知道,他迷惘自己究竟是否是非不分,软弱可欺。

“皇兄是在觉得自己不该悲伤?”

见嵇书勤一直没再说话,半晌轻声问。

“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我看到了丑恶,兄长看到了慈爱,我看到了算计,皇兄也许看到了怜爱,所以我不觉得悲伤,皇兄因为自己看到了而感到悲伤,这又何自责的?”嵇书悯温声。

嵇书悯没想到,自己兄长竟不是在觉得自己冷心冷情,而是在疑惑自己。

嵇书悯原本听他询问还有三分不耐烦,以为他又要像曾经那样对自己说教,结果嵇书勤这番自醒,弄得嵇书悯倒是有几分心中柔软。

说话的声音都柔了些。

“如今皇兄也是天子了,该是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想悲就悲,想喜便喜,合该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苦这般怀疑自己?”嵇书悯站起身,扶着嵇书勤的肩膀站稳。

“那怎么行?”嵇书勤扶着他的胳膊,看着比自己稍高一点的弟弟,认真道:“不论在何位,也不能不自醒。”

嵇书悯叹了口气:“嗯,好,随你。”

嵇书勤:……

感觉到来自弟弟的不走心敷衍。

“今日回府吗?”嵇书勤轻咳了声,转头问道。

“今日晚些回,在院子里先沐浴一番。”嵇书悯应了声:“莫把晦气带回去给梨阮。”

看着嵇书悯的背影,嵇书勤莫名觉得,有种自己被抛下的感觉,来的很是微妙。

第二日嵇书勤便收到了来自二皇子府的回报:“近日刘妃怎么样了?”

太妃命人来告诉过刘妃的情况。

“让大皇子放心,哀家瞅着她呢,不会出什么意外。”太妃娘娘本意是让嵇书勤宽心。

其实嵇书勤有些无法面对太妃娘娘。

那日情况紧急,太妃娘娘拿出那张空白的圣旨,让他们自己抉择,当着太妃娘娘的面儿,那张圣旨上写下他的名字。

旁人不知道,但嵇书勤自己清楚,这份圣旨,的的确确不是出自父皇之手。

嵇嵇书勤对此心怀愧意,他是极其正派的人,便是旁人不说,嵇书勤自己心中对自己的要求,也高于世俗普遍的标准,是真真正正的君子。

他面对太妃娘娘时,还是会觉得面颊生热,好像太妃见证了他的名不正言不顺。

太妃是个通透之人,她当日便瞧出嵇书勤所思,但他并未多言。

此事仅仅他们几人知晓,与其提起来,还不如就让此事当做讳莫如深,并无不对之处。

越是提起,在新的君主心中,便越会是过不去的坎儿,或许现在他觉得愧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愧意,是否会变成不喜与后悔,后悔让人知晓自己的秘密,到那时,他又会怎么想自己,都不得而知。

太妃娘娘不敢赌人性,她也不愿意去再次信任。

再次与这新的帝王之间,有何深厚的瓜葛……

她如今只想在宫中安度晚年,平平安安的,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管。

“令人多加照顾刘妃吧。”嵇书勤这般吩咐下去。

因为新皇的这一句话,宫中便无人敢苛待刘妃,就算她终日吵闹,众人也对她多加容忍。

再见到嵇书翎时,他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衣衫褴褛的站在嵇书勤面前。

声音阴恻:“怎么,想让我拜你吗?不可能!”

“我母妃如何了!嵇书勤,你若是敢苛待我母妃……”嵇书翎恨恨地握紧拳,他看着嵇书勤那张平静如常,没有半分愤怒的脸,不知为何,憋闷到了极点!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嵇书勤!

即便是输给嵇书悯,他都没有这么不甘心。

可他嵇书勤算是什么东西?

他与嵇书悯争了这么多年,最后渔翁得利的,竟然是嵇书勤……

“我何时说,会亏待刘妃?”嵇书勤不理会他的怒目,温和地道。

“呵……你这般伪善的人,谁知道背地里会做出什么?”

“你是在以己度人吗?你在担心宫中的刘妃时,又何尝想过在你府中的亲眷妃子?你担心刘妃,可有想过,她们的爹娘亲人,如今也在担心着她们!”嵇书勤看着他愤怒的脸,第一次对他疾言厉色。

“难不成只有你有亲情大义,旁人都没有?只有你是人,旁人都是无血无肉的纸片儿?你总想着摆布旁人,却从不将人放在眼中,觉得无论你怎么对待,他们都该看着你都身份,望着你的尊贵,便拜倒尊崇?”

“但到头你来从得不到人心,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呢?”

第一回被嵇书勤呵斥,嵇书翎不由得怔愣片刻……

他抬起头去看嵇书勤,就算他尽力寻找,却没从嵇书勤脸上看出任何嘲弄与贬低,而是一如既往。

“哼!道貌岸然!”

嵇书翎从鼻子哼出一声。

“嵇书翎,你还真摆我皇兄的架子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教导我?你也就能教导教导你那个残废弟弟吧!”嵇书翎呸道。

“你以为嵇书悯是真心实意的支持你吗?你以为嵇书悯愿意看着你坐上皇位吗?”嵇书翎到现在了,嘴里还是在提及嵇书悯。

“若是他不是可怜的残疾,要不是他走不了路,只能窝囊地坐在轮椅上,可怜兮兮地对着他那位夫人摇尾乞怜,对着你假意效忠,为的便是你做傀儡,让他能如阴暗的鼠类般,做着他可怜都帝王梦!”

还未等嵇书勤开口。

嵇书翎激动之中,只觉得旁边走出个人影,没等他看清楚。

“啪——”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力道十足地甩在他的脸上。

嵇书翎头歪在一侧,过了一瞬才不可置信地扭过头来,动作大的简直要将头扭下来般!

“嵇书悯……嵇书悯你……你能走了!”

他喃喃道,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