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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不是很狭窄,但崎岖不平,陆梨阮倒着转看不见,爬了两次,都被碎石勾住了衣服。

等一下还要见人,总不能在皇家宴会上穿件破衣服。

陆梨阮只能退出来,重新把自己缩得更小,变成一团往里面挤。

这个时代又没有手表,好不方便,女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来了!

春寒料峭的天儿,陆梨阮生生急得热了起来。

终于,身子顺利地通过,陆梨阮半跪在地上,手臂往外够,准备把石块拖上来摆好。

然后自己钻出去,用力把堆好的石块一推,就完成了。

第一块石头堆在洞口边沿了,陆梨阮去够第二块。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细的一声,什么东西碾过地面的声音。

似是干树枝被碾断的声音,传进精神高度紧张的陆梨阮耳朵里,吓得她一激灵。

陆梨阮猛地回头!

随后差点惊叫出声,离她不过三四步远的地方,一男子端坐在轮椅上。

今儿天气并不晴朗,乌蒙蒙天幕压的很低,风吹起枯枝,与那男子的衣角。

气氛阴森森的。

那男子身着一身玄色直裰,束着金色盘龙纹腰带,墨发用玉冠整得一丝不苟,外罩着墨色狐皮大氅。

容颜俊美又不失尊贵威严,一双眸垂着,打量物件一样的视线斜睨着,修长漂亮得像白玉的指上带着曜石扳指,搭在轮椅扶手上。

陆梨阮不用确认,就知道他一定是太子嵇书悯。

第一次清楚感觉到,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相。

“吧嗒。”石头滚落的声音在无声寂静中格外明显。

陆梨阮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嵇书悯光是坐在那儿,就令她喉咙发紧,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不对啊……他怎么现在就在院子里?

嵇书悯也有同样的问题。

他一人坐在院中枯树下,这个院子是他儿时喜来读书的地方,院子中的桃树,年年比御花园中的桃树要早开上小半月。

可今年却气死沉沉,枝丫都枯了不少,被风一吹就折在地上。

就连为这院子命名的老松,都灰扑扑的,松针稀疏。

没等思绪泛滥,墙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探进来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

探进来,缩回去,探进来,缩回去……

来来回回,燥的人想一把抓着拖进来或塞出去!

嵇书悯耐着性子,终于见那一片色彩鲜艳的东西,团着滚进来了,手上还捏着石头块儿。

“呵——”

他轻声讥笑。

“想来杀孤?用石头把孤砸死?”他薄唇轻启,嗤笑着质问。

陆梨阮:?

“倒是来试试,你能不能成功?来啊,想取孤的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怎么还有叫嚣让别人杀了他的啊?陆梨阮摸不着头脑。

“你……你好。”陆梨阮慌乱中,磕巴出一句。

“孤不好!你是瞎了眼吗?”嵇书悯神色一厉:“怎的,你主子吩咐你取孤性命之前,还要羞辱于孤吗?”

有病吧这人?陆梨阮瞪大眼睛。

哦,他确实是有病,也不算有病,他残疾。

“瞧着孤做什么?”嵇书悯身子往轮椅背上一靠,目光阴鸷狠厉地扫了过来。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不管怎么样,先行礼总没错吧,陆梨阮嘴里便道便准备爬起身。

“大大大——胆!什,什么人!敢,敢闯——太子住所!”

还没等起身,就见个小太监拎着个硕大的扫地扫把,冲过来,磕巴又大声地喊道。

“啪——”陆梨阮亲眼看着,嵇书悯随便就将那枚看着便价值连城的扳指脱下,砸了过去。

“再这么大声音,孤拔了你的舌头,烤熟让你吃下去!”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却一声也不敢发出来。

……

陆梨阮觉得嵇书悯残疾的可能不是身子,是脑子。

本以为,阴鸷暴戾令人胆寒这些形容,都是传闻与后世撰写。

没想到……全是真的。

陆梨阮一时间也想捂住自己的嘴。

“怎么,还不动手?”

“臣女,只是路过这里,瞧着这漂亮院墙下竟有个狗洞,便想着……修补一番。”陆梨阮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嵇书悯未言声,冷冷地瞧着陆梨阮,随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跪下说话,孤见你们立着,便心头起火。”

陆梨阮:……真尼玛见了鬼了,你以后做皇帝了,是不是要把所有人小腿砍掉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摸不清这位看着便心理疾病严重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路子,陆梨阮决定不去触他的霉头,

咬咬牙,反正我这跪天跪地跪死人,我跪谁,谁走的早……

陆梨阮心里胜利法。

可还没等膝盖弯下去,突然,狗洞处又传来一阵声音。

然后,陆梨阮就和嵇书悯一起,一言不发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有一团东西,倒着从外面爬进来了。

看吧,就说倒着这个方向比较好爬,不担心划坏衣服……

嵇书悯:……

陆梨阮:……

好热闹的狗洞啊。

“啊!”一转头,钻进来的红衣姑娘,被盯着自己的三双眼睛吓得惊叫一声。

三个人分别是嵇书悯,陆梨阮,和一声不敢吭,跪在一边哆嗦的小太监。

“这是哪儿啊?怎么,这么多人?”红衣服的姑娘嗓音清脆,问了一句。

“大——大胆,竟然敢,敢擅闯太,太子殿下的住处!”小太监几乎是用气声呵出这句来。

红衣姑娘眉目有几分少年的英挺,又有少女的恣意灵动,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嵇书悯。

朝前一步,单膝跪地:“臣女见过太子殿下!”用的是武将的请安礼。

“不知太子殿下居此,擅闯实非有意。”她动作灵活而矫健,和一般京中小姐有很明显区别。

嵇书悯此番并未出言讽刺。

陆梨阮心头一紧,目光在两人中间打转。

不是吧,她第一个钻进来,与你枯树枝子下深情对视,你有好感就算了。

怎么,我俩先后撅屁股钻进来,好像在狗洞团建似的,你也能对她一眼沦陷吗?不能吧?

卧槽,你真是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