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璐在陆文德的家里一躲就是三天,期间张萍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哥哥说出点什么来。
好在,张璐也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妹妹,所以在张萍承诺和安抚之后,权衡利弊之后也没再陆文德面前说些什么。
但现在,张萍对哥哥和陆文德同样不信任,所以每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直盯着哥哥张璐。
每天只能抽空和男人发些微信联系,却不敢真的放任哥哥在家自己出门约见男人。
只是男人显然不满足,于是第三天的深夜,张萍接到了男人的电话。
半夜的电话铃声,突兀又恼人,好在张萍早早给陆文德插上呼吸机,保证他的睡眠质量。否则陆文德被吵醒张萍有些不敢相象。
张萍一阵后怕,同时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气,自从她搭上陆文德,这十几年的日子虽说不算顺风顺水,但也是一路向好的,不但自己被上流社会认可,连带着张氏也更上一个台阶。
在内陆文德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张璐也对她言听计从,对外,有两个儿子傍身,陆家人再不喜欢自己,还是承认她这个陆家长媳的身份的。
从嫁进陆家开始,张萍也风光了很多年,就连陆文德的长子也被安排到国外上学,不碍她的眼。
只是,从半年前开始,这种情况就在悄悄的改变,张萍敏锐的察觉到了,才会在陆成江的汤里下药,想要促成他和张倩影的关系。
可惜,被季冉这个程咬金截了胡,从那时开始事情就开始不受她的控制了。
本来她还是不担心的,毕竟这些年她在陆氏也培养了很多心腹,而且靠着陆氏,张氏也迅速发展起来。
只是,张萍怎么也没想到,陆成江隐忍八年,一招出手就是斩草除根,将她在陆氏的心腹连根拔起。
她也没想到,平时一副大家长的陆文德如此不堪重任,陆成江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了,他作为父亲都能力服众,最后让陆文姬这个妹妹暂代陆成江的职位。
就连张氏靠着陆氏享尽地利人时十几年也这么不堪一击。
张萍算是看清楚了身边人的懦弱,现在只想着保全自己。
而她联系的男人就是她目前的稻草之一。
可惜,张萍对着男人并没什么耐心。
“我都说了没事儿不要给我打电话。要是被发现了你我都完了。”
“你三天没联系我了,我就想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决定舍弃一切和我走了吗?”
男人有些阴鸷的声音响起,他和张萍认识二十年,这个想法也想了二十年,现在张萍决定抛下一切跟他走,他有些不可置信。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不过你要给我时间,我手里的东西处理起来还有段时间。”
张萍说话间已经离开卧室来到书房,嘴上像抹着蜜糖一样,声音温柔甜美,脸上则全部写满了不耐烦。
不过,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被张萍的声音蛊惑,相信她所说的,语气带着兴奋。
“真的吗?萍萍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我也是,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你也是知道的,你不过无论去哪儿我们都要生存不是,我正在处理财产,等咱们有钱了就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
男人被张萍洗脑很长一段时间了,对她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乖,你是我的王牌,躲好,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
张萍嘱咐男人藏好,她留着男人还有大用处。
男人被安抚后格外听话,张萍又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哄得男人不知东南西北后才挂断电话。
长长出了一口气,张萍又恢复的平和的面容,她保养的非常好,白净柔嫩的脸上风韵犹存,看她的行为举止仿佛是个慈眉善目的贵妇人。
可仔细观察的她的眼底便会发现,她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到达过眼底,她的眼底从来都是一片冷漠,这也是她为什么永远低垂着眼眸的原因。
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展示真实情绪,只除了一个人。
张萍从书房出来便对上一双眼睛,她吓了一跳,随后在看清眼睛的主人时,脸色阴沉口中厉声问道。
“这么晚不睡,还到处乱跑。”
对面的人是陆成汤,他周末回家就听父亲说打算一家人去德国,他想问为什么却不敢。
但十三岁的陆成汤知道移民的意思,心里舍不得的事情很多,想的太多晚上就失眠了,而他只要失眠便会坐在台阶上想事情。
所以,才看到张萍大晚上打电话的情景,其实这样的情况他遇到过很多次,也知道母亲只要打过电话心情都会很好。
于是,想趁着母亲心情好,问一些事情的陆成汤才会在书房门口等张萍。
只是,做贼心虚的张萍看到陆成汤之后的就有些恼羞成怒,再加上她一直不喜欢这个长子,要是当年她生的是个女儿,陆家人早就认可她了,何至于现在她都没被陆正清接受。
在别人家里生男生女可能不重要,但在陆家却不同,传说,陆家的女儿从出生起就拥有一份特别的礼物,分到的财产也会比男孩多。
要是,自己怀的是女儿,也许就走不到今天需要逃难的地步了。
张萍这样想着便将心里的所有不满全部发泄到陆成汤身上。
“你大晚上不睡觉,想吓死谁吗?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
一句话,将陆成汤本想问出口的话堵了回去,眼泪汪汪的望着母亲,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招母亲待见。
“哭,就知道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回房间去我不想看见你。”
张萍看到陆成汤的眼泪更烦了,这孩子性格唯唯诺诺的也不知向谁,冲着陆成汤发完脾气之后,张萍便回到卧室继续睡觉了,完全不考虑陆成的心情。
陆成汤看着母亲,低下头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和弟弟同样是母亲的儿子,母亲对待他们怎么就天壤之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