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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蟹大步行走在前往长安城的官道上,他此刻只想尽快搂住两位爱妻,研究一下二胎的落实问题。

然后告诉全天下。

我蟹皇酱,回来了~~~~

就在封印界门的瞬间,为了躲避那恐怖的引力,他启动了龙头棍,回到了火云传奇的世界。

落点不是很完美,落到了长安以西北方向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这一路走来,沿路的景象却让他十分欣喜。

只见这一路上,大道宽长,两路农桑兴旺,劳动人民莺歌笑语,好不欢喜。

原本底层百姓生活的简陋茅屋也换成了结构牢固的砖石房。

更是在路上看到了背着书包,叽叽喳喳去上学的农家子女。

这让刁蟹老怀宽慰,乐不可支。

看来自己走后,不少人已经成功继承了自己的思想,把家园建设得很好啊!

不过生产力发展得再快,建设也是需要时间的,也不知自己这一来一回过去了多少年?

想到此,刁蟹有点慌了。

他这第三颗龙珠都亮了,透过云层看到的还是古代建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洪空。

要是回洪空也过了好多年,云萝应该会等我,阿珍……万一读大学有高质量男性追她,真不好说。

最关键就是梅梅那个淫妇,会不会按捺不住寂寞,和其他男人勾搭成奸,给我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不——要——哇——

虽然我给你戴了好几顶绿帽子,但这毕竟是男频哇!

我给你戴是理所应当,你给我戴那是天理不容啊!!!

刁蟹心中发颤,由衷希望梅梅可以明白这个道理,作为一个男频女主,懂得三从四德是何等重要性。

对面一个农民扛着锄头迎面过来,刁蟹上前问道:“大哥,今年是哪一年?”

农民奇怪地望了一眼这个人,总觉得有点面善,长得有点像蟹皇大帝的雕像模样。

不过嘛,也就是皮相有点像了。

大帝那么威严、伟光正,这个人笑起来又猥琐又淫荡,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相貌。

“今年是大正天光十年,出门没有看黄历啊?”

天光十年?

那我岂不是离开十年了?

农夫回答完问题,自顾自继续走路。

这时不远处一个青年跑来,一路跑一路高喊:“不好了!不好了!”

“钟馗部长病逝了!”

农夫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变得怒不可遏起来,对那青年吼道:“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青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真的!真的!城里都挂白布了!”

农夫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像死了亲爹一样,吼着:“我不信!我不信!”丢下锄头就朝长安城方向跑去。

刁蟹十分愕然,抓住那个青年道:“钟馗病死了?他什么病死的?”

青年用力挣扎,却发现怎么都挣不开来,只好无奈道:“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知道。只说是病死了,城里挂了白布。”

刁蟹皱了皱眉,松开了青年。

青年又气又怕地瞪了他一眼,撒腿就跑了。

钟馗病死?这不应该啊。

自己初见他时他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十年过去最多四十几岁。

只要他好好领悟真经,自然能生出神通,百病不侵,活到一百岁完全没问题。

怎么会熬不出五十岁呢?

刁蟹心中带着疑虑,忽然没有那么急切想去见两个爱妃了。

他行至一处茶棚,那里有不少行脚客、商人、农夫喝茶解暑。

刁蟹要了碗茶,就站在一旁听这些人聊天。

果真这些行人消息最是灵通,都已经知道了钟馗病逝的消息。

不过听来听去都是一些夸奖钟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以及对他的死表示哀悼的话。

刁蟹听得无趣,便准备离开去其他地方转转。

这时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进茶棚,听闻众人感叹钟馗英年早逝的话,冷声道:“放屁!他分明是被人害死的!谁都心里都清楚,脸上全装作不知道,真你娘的虚伪!”

他话一出,茶棚里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放下茶碗走了个一干二净。

那茶博士苦着脸说道:“大侠行行好,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那人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丢给茶博士道:“这够买下你三间茶棚了。你自回家去吧!”

茶博士接住银子,咬了咬,发现是正儿八经的软银,不由大喜,千恩万谢后舍了茶棚离开了。

斗笠人取下斗笠,一头乌黑的长发落下,竟然是一个及笄年纪的少女。

少女皮肤黝黑,剑眉倒竖,长得比男子更英气十分。

她对刁蟹道:“听了我的话,便你一人不走。有胆气,我请你喝茶!”

刁蟹到她对面坐下,道:“多谢女侠!在下丁引,不知女侠高姓大名?”

女侠道:“好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门公孙婵真!”她给刁蟹倒满茶,端碗敬道,“我们墨门不准饮酒,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

“干。”刁蟹与她一碰,将茶一饮而尽。

刁蟹道:“我听女侠说钟馗先生是受奸人所害,不知此话有何依据?”

公孙婵真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映雪那妖后假公权之名,行私权之实,管控言论,复辟皇权,侵吞万千劳动者的果实。先后借开疆之名,于大食一战中害死几个对大帝忠心耿耿的节度使,使得满朝文武俯首成家奴。如今便只有钟馗、玄明两位老臣与她相抗,勉强维持民生。今年初,那妖后又发兵与拜占庭帝国开战,调取布雨司作阵前法师,连国内几处涝灾旱情也不管了!少说死了几千人,多了几十万灾民无家可归!此事最大的阻力便是钟馗、玄明二位大人,那妖后拖到今日方才害死钟馗大人,我都佩服她好耐性了!”

公孙婵真的话,令刁蟹呆若木鸡,置于桌上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关心道:“丁引兄,你没事吧?”

刁蟹回过神,笑道:“无妨,只是我今日尚未进食,一碗干茶下去,气血有些提不住了。”

公孙婵真从怀中取出一块干馍馍递给他:“早说,你先吃口顶顶,待我办完事,回来请你吃顿好的。”

刁蟹接过馍馍,上面尚有少女残余的体温,他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咀嚼起来干柴却回口甘甜。

这是万千农民劳动的味道。

刁蟹一边吃着,忽然忍不住泪如雨下,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公孙婵真奇道:“丁兄,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吃个馍馍,你哭什么?”

刁蟹道:“这个馍馍叫我想起过去一件事。曾经我家中很穷,老父老母为了养育我长大,含辛茹苦积劳成病。待我终于有能力孝顺他们时,也用自己的双手种出粮食,做出了一个馒头给他们吃。只是我这人贪睡,一觉睡醒时,却发现这上好的馒头,全叫家中养的一条狗给吃了,我的父母只能在地上捡些碎屑填肚子,还笑着对我说,我儿做的好馒头,食在口,甜在心。每思及此处,我便心如刀绞,恨不得将那条狗千刀万剐!”

“但……但那条狗也是我亲手养大,我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公孙婵真想要安慰几句,却见茶棚光线骤暗,原来是外界突然阴云密布。

她叹道:“这鬼天气说变就变,明明方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大好天气。如今支撑天下的柱子倒了一根,想必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倒行逆施,天又怎么能看得下去呢。”

刁蟹用袖子擦干流泪,一口一口将馍馍吃完。

天空再次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