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赌神沙通天,逢赌必赢,短短十几分钟用一百狂赢十万,所以他不差钱。
他是大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蛇,初来乍到跑马村,刚好听说林志强家暴的传闻,这点也对上了。
而且听说他经常在公园练功,极可能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林高手。
这是可能性最高的嫌疑人。
沙田警署迅速动员,向着片区内展开追查。
但是好几天过去了,也没能查出个鸟来。
也是因为长期查无所获,加上地方上黑社会事件太多,警署只得暂时封存案件,将精力放在处理黑社会事件上。
只是林志强的尸检报告出来,令阿海留了一份心。
死者的大脑、心脏、脾脏、肝脏四处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爆破迹象。
像是被人用极小当量的炸药,大概就是普通鞭炮差不多,从器官内部向外炸开。
器官被大面积灼烧,但是尸体中找不到任何火药残留成分。
这种极为不寻常的死法,阿海知道正常警察是没有办法破案的,也就只有当初带他的四哥有方法了。
但是他看了看苦恼的方督察,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东平洲调人,只会显得他们沙田警署的人很无能,这对方督察的影响会很大。
虽然是个空降派,但是她的人品不错,没必要让她难堪。
索幸这件案子死的是一个人人厌恶的瘾君子,官不举民不纠,还不如盖过去算了。
刁蟹在深水埗的破筒楼里租了一间狭窄的房间,只容得一张床,以及床边一张钉在墙上的木板,这是桌子。
老破小是老破小了点,不过胜在租金便宜,而且这里四通八达,又挤又乱,到处都是门窗,如果警察来了自己随时可以跑。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情况。
刀仔和乌鸦虽然是小瘪三,但义气还是有的。
他并不知道,警察把当初在赌坊里刀仔乱说的沙通天当了真,满世界地寻找沙通天的踪迹。
他已经摆脱危险了。
这年头还没手机,只有阔佬会搞一部大哥大,成为了和名表、豪车一样的身份象征。
刁蟹当然不会傻的去搞大哥大出风头,他去搞了一台call机,也就是大陆俗称的bb机,有基本的短信功能,已经够用了。
这段时间刁蟹深居简出,除了修炼和研究北斗神拳招式以外,主要也是为了避一避风头。
很快时间来到了比赛前夕。
刁蟹来到铁虎会,工作人员给他进行了赛前称重,无误后给他发了一张选手证作为明天入场凭证。
哔哔!
刁蟹正准备离开,结果抠机响了,一看是鬼王达发来的信息。
好家伙!失联快十天了,终于出现了!
他找了个电话亭回电话过去,刚一接通就听到鬼王达和女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刁蟹顿时不爽起来,虽然你是师父,但我都要比赛了,你还在管自己爽,未免也太过分了!
“螃蟹仔啊!明天的比赛我有点事,去不了了。噢噢噢噢!等一下别动这么快……你一个人不紧张吧?”
刁蟹道:“紧张啊!我都快紧张死了!”
“那些拳手你一拳就打趴了,紧张什么。放开打,师父相信你!”
“我是怕我一不小心打死人。”
“没、没事!有合约的,先这么说,挂了!e on mother fucker!嘟————”
刁蟹一把挂掉电话,畜生!
我在筒楼的木板上,大雪纷飞。
你在鸡篼的圆床上,四季如春。
现在连我的第一场比赛都不来,过分了!
哼!为了防止明天不小心打死人,我赛前双腿必须要软一点,我也要去寻找爱情了!
黄珍珍抱着书从学校里快步走出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几个女生冷嘲热讽道:“汤米哥叫她去酒吧是给她面子,婊子装什么清高。”
“就是,每天那么早急着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契爷下命令了。”
“你说她有几个契爷啊?她这么贪财,一定一口气伺候好几个吧?”
“提前练技术嘛,以后巴结英国人还用得到呢。”
黄珍珍对此充耳不闻。
她回到家,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乒零哐啷的打砸声。
“阿珍,你妈又发病了,你还是先别进去吧。”隔壁的邻居从窗户探出头。
黄珍珍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说道:“谢谢你慧姨。”
慧姨叹了口气,脑袋缩了回去。
不进去是不可能的,如果任由妈妈发病,时间一长她就会开始发作癫痫,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黄珍珍推门进去,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就有一个平底锅迎面飞来。
她下意识一低头,平底锅就砸在了她的额角。
她被砸得晕晕乎乎的,里面她妈妈看到她,就提着一把菜刀红着眼扑了过来。
“狐狸精!叫你勾引我的老公!我砍死你!”
“妈!”黄珍珍吓得连忙关上了门,门板上嗵得一声,是菜刀砍进去的声音。
惊魂不定的黄珍珍慢慢回过神,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额角也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把她的眼帘糊得一片通红。
隔壁慧姨又探出头,惊呼道:“阿珍,你流血了!快过来我给你包一下!”
黄珍珍连忙挤出笑容:“谢谢你慧姨,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她逃也似的跑下了楼,捂着头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大哭起来。
每次遇到这种无助的时候,她都会在此宣泄情绪,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走出困境。
哭了一会,黄珍珍强行止住眼泪,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她妈妈还在发病,她得回去安抚住她。
这时不远处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正在向着这边慢跑。
黄珍珍本来没准备和他有什么交集,对方却主动问道:“小妹妹,是遇到坏人了吗?你受伤了。”
黄珍珍道:“没事。我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
男人道:“习惯性说谎可不是好习惯,而且不开心的事都压在心里的话,很容易生大病的。”
黄珍珍警惕道:“对不起啊,我没什么好骗你的,我想你是想多了。”
男人笑了笑,跑到黄珍珍身边,忽然伸手在她后脑点了一下。
黄珍珍只觉得从颈椎有一条电流直冲心窝,顿时手脚一紧,接着全身上下的毛孔和胸腹似乎一下子全打开了。
堆积在胸中的委屈竟然随之消散了大半。
“你……”这一指实在太过神奇,完全超乎了黄珍珍的常识,“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道:“你先不要管我是怎么做到的。现在问题在你,小妹妹,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
“我。”黄珍珍习惯性地想要拒绝他人的帮助,但是话到嘴边,眼泪又开始涌出来了。
“我妈妈发病了,现在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