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龄。”
好烦,这个人又来勾引她。
温长龄不想理。
让他去做别人的四哥吧。
温长龄是“我跟你不熟”的态度:“谢先生有事吗?”
“江城雪这个人很复杂,别和他走得太近。”
有的人还和别人一起过中秋和春节。
他怎么好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温长龄冷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我跟谁走得近与你无关。”
她不想跟谢商说话,从旁边绕开。
谢商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礼裙上装饰在后腰的蝴蝶结,没有用力。
温长龄停了下来,用后背对着谢商,但终于乖了一些,没有把他撂下不理。
那蝴蝶结刚才就有点松了。
谢商弯下腰,重新给她系好:“你能不能等等我?不要给别人机会。”
他不会一直没有资格,他会做到所有她期盼的事,再重新站到她面前,他唯一怕的是她不留在原地。
温长龄转过身来:“谢商,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那天晚上算什么?”谢商目光中略带侵略性,不容许她躲,牢牢地锁住她的视线,“睡了我就不认?”
谢商真的好适合穿黑色。
那天晚上他也是穿的黑色,手穿过腹部与衣服的空隙,将衣角掀起来,冷白皮和纯黑色相辅,能把色欲值叠满。
他亲手按着她的颈,拉近,让她咬。
“我没有不认。”提起那天晚上,温长龄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破罐子破摔地说,“生理需求而已,而且是你主动的。”
谢商被生理需求四个字气了一下。
说不过她。
她总有法子让他不断退让,早晚有一天,要被她驯化得毫无底线,做尽疯狂的事,来取悦她。
“好,我的错。”他妥协,低声请求温小姐,“但你至少还喜欢我的身体对不对?那你不要找别人。”
再谈,话题就要五颜六色了。
温长龄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合格的前任要像死了一样。
她提起裙摆,很快地转身:“不要你管。”
她先走了。
谢商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想抽根烟,墙上贴了禁烟的图标。
洗手间在晚宴厅的右边,要路过两条很长的走廊。
两个女孩在来洗手间的路上,碰到了回晚宴厅的温长龄,等距离拉开了,两个女孩开始谈论。
“就是她,谢商的前女友。”穿白色礼服的女孩是华旗技术一位高管的女儿,叫程玲,“上次帝宏医院的周年庆,她把谢商带去了。”
那次周年庆程玲也去了。
“她居然还跟谢商交往过。”这一位是红菱空调董事长的孙女,钟欣然。
“我爸也有私生女,跟她那个小三妈一样,很会勾搭人。”程玲嘲讽,“温长龄不也是私生女嘛。”
钟欣然觉得闺蜜说得有理,温长龄肯定是那种会用手段勾引人的女人:“还好谢商把她甩了,不然也太亏了,她根本配不上好吧。”
“谢商什么出身,怎么可能跟她长久,谢家的大门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方既盈仗着她继母的关系都嫁不进去,何况温长——”
前面转角。
程玲猛地停下脚:“谢、谢商。”
转角刚好是光线的盲区,略微昏暗。
谢商站着没动,阴影从后往前压下来,形成一种极强的压迫力。墙上挂着一幅上世纪的壁画,笔触夸张,油墨色彩鲜艳大胆,与他周身的黑成鲜明的对比,艺术品在左,他在右,他眼皮半垂,半明半暗的光里,他一个轮廓,让画成了陪衬。
一半神明,一半修罗,勉强能概括谢商这个人。
“我是律师,你们不知道吗?”
没有咄咄逼人,谢商对女士向来礼貌。
程玲低着头,不敢看:“知道。”
“那还造我的谣?”
两个女孩都道了歉:“对不起。”
谢商记仇。
但如果别人好好道歉,他也不会太过分。
“温长龄不是私生女。我没有甩她,是她甩了我。勾搭她的是我,死缠烂打求复合的也是我,我谢家的大门她想什么时候进都能进。”谢商的眼底太平静,黑色衬衫仿佛是一道束缚,使他看上去更沉稳,更不近人情,“如果非要谈论她,请按事实说。”
他只是站在那里,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一个动作。
但有时候,男性的性张力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肯定的话。
“知、知道了。”
两个女孩心脏疯狂地跳。
没有女孩能扛得住这种偏爱带来的安全感,哪怕是局外人,也会为之动容。
*****
谢商的话,方既盈全部听到了,难以置信。温长龄她凭什么,她不屑一顾的人,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奢望。
而她自己却像个贼一样,躲在角落里,嫉妒得快要发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安全通道里的一道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一个私生女,高傲个什么劲儿,还在我面前装。”
是吴越。
朋友问他今晚有没有什么艳遇,他就说起了温长龄。
“她爸能不能顺利当上集团cEo,还要看我们这些创始合伙人投票。我要真想玩玩她,她爸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朋友起哄,让他下手,还问姿色怎么样。
“长得倒是不错,身材够辣。”旁边有禁烟标志,吴越在楼梯间吞云吐雾,大放厥词,“蛮想搞的。”
如果温长龄被别人弄脏了……
这一刻,最恶毒的念头钻进了方既盈的大脑里,无孔不入地扎根,疯长,她失去了理智,她甚至想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