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mdow,庞氏。
是庞敏德创立的国产品牌,纺织起家,发展到今天,拥有成衣、配饰、香水彩妆\/护肤品三个大类的产品。
这个月的第三个周日,pamdow在博览馆举办了新香的试香会。
关于这次的试香会,网上一片好评。
【推荐橘美人!花香调,基调西西里相橘,适合各个年龄段的女生】
【真实测评:除了橘美人之外,其他几款和去年冬季新品的香型很类似,无功无过,没什么突破。只推荐橘美人】
【橘美人,真的太戳我了】
【橘美人!!!都给我冲】
【pamdow终于争气了一回,出了一款能打的香水】
【这次试香也太仓促了吧,是不是看午渡新品要出来了,赶在人家之前给自己造势】
【一直没买过午渡,太贵了】
【我是穷人,只配用pamdow,请问新香什么时候上市?】
官方回:很快,等确定好包装就可以上市了。
午渡和pamdow算是竞争关系,不过客户群体不一样,通俗点讲,午渡更贵。
竞争对家在给新品疯狂宣传造势的时候,谢商正在家里教温长龄做香薰蜡烛。
“融蜡碗的温度很高,你搅拌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烫着了。”
“哦。”温长龄握着搅拌勺,顺时针搅动蜡油。
谢商的手机响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
“哦。”
温长龄盯着蜡油,搅得很专心。
谢商还是怕她烫到,把手套拿过来:“还是戴上吧。”
温长龄戴上了手套。
谢商这才放心出去,走到院子里,站的位置可以看到茶室。
电话是贺冬洲打过来的。
“pamdow昨晚的试香我去了,他们主推的那款橘美人,和我们的黎山闻起来几乎没有区别。”
谢商说:“我知道。”
“你知道?”贺冬洲立刻就明白了,“你故意的?”
“嗯。”
研发室的安保系统是贺冬洲花了大价钱的,如果不是故意把配方透露出去,不太可能轻易窃取得到。
贺冬洲不知道谢商在玩什么:“从什么开始计划的?”
从知道温长龄下一个对象是庞世方的时候,捕猎游戏就开始了。
“冬洲,这次的计划事关我的私事,如果给午渡造成了经济损失,由我来个人承担。”
这不是钱的问题。
贺冬洲问:“是跟温长龄有关的私事吗?”
“是。”
“那你看着办吧,不用顾虑我。”
谢商什么性子,贺冬洲了解得很,他才不会做亏本买卖。
与贺冬洲通完话后,谢商又接了一个电话。
“庞小姐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适当的时候,推一把。”
音乐节那晚温长龄见了庞家三小姐。
谢商是知道的。
他回到茶室,大豆蜡已经融化完了,温长龄用测温枪在测温度。
她做什么都很认真,有模有样的。
谢商过来,她立马问:“一定要等到八十度再加精油吗?”
精油她已经调好了,选了雪松味道的。
谢商站到她身后,握着她的手,带着测温枪靠近一点:“香氛精油的闪点不一样,适合的蜡油温度也不一样,你挑的这个精油,八十度最合适。”
“什么是闪点?”
“通俗一点讲,就是香水可以着火或改变其成分的温度。”蜡油温度还没降下来,谢商把温长龄已经选好的杯子拿过来,“加香的温度要略低于香氛精油的闪点,以防在制作过程中因为温度过高而挥发,但也不能太低,蜡液温度如果不够高,精油不会和蜡液融合,会沉淀到杯子底部,导致气味不均匀。”
温长龄凑过去看谢商贴烛芯胶,由衷地说:“你懂的好多。”
“我是做这一行的。”
哦。
还是懂得好多,好厉害。
上午做的香氛蜡烛,温长龄晚上就用上了,味道是一种略带酸性的檀香味,比较淡的木香,不刺鼻。这个气味温长龄觉得似曾相识,像儿时在白桃村的后山上闻到过的某种常绿乔木,让她想起了记忆里故乡的冬天。
她发着呆。
手机响了,号码是一串数字。
傅影的手机里,温长龄给她装了个程序,她们联系的时候,号码会随即生成的,归属地也会改变。
“庞世方最近在找一个人。”
温长龄猜测:“是董万龙吗?”
“对,董万龙。”
温长龄知道这个名字:“庞小姐跟我说,两年前庞世方给董万龙转过一笔钱。”
庞世方的父亲庞原综养了众多情人,庞子衿的生母是其中的一个。庞子衿八岁才被接回庞家,十四岁被庞原综的正妻(庞世方的母亲)送出国,两年前才回来,目前在pamdow任了个闲职。
“这个董万龙估计知道点什么。”庞世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下一个目标了,这个节骨眼上,能让他费心去找的人,温长龄觉得肯定大有文章。
“应该跟他岳父逃逸那件事有关。”
这件事傅影一直都很怀疑。
四年前,庞世方的岳父甘立书前脚刚因为酒驾逃逸致人死亡获罪,庞世方后脚就娶了甘立书的女儿甘晓屏。
这个董万龙很有可能知道隐情。
“庞世方对我已经起疑了。”傅影说,“他现在在查他前面那几个人的事,你那边估计藏不了太久。”
周晟是因为傅影才进去的,庞世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傅影。
“他的三个伙伴都进去了,他会起疑也是意料之中。”
傅影嘱咐:“他现在是被逼到了墙角的狗,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保不准会乱咬人,你要小心一点。”
“我会小心,你也是。”蜡烛的火苗烧得太高,温长龄用剪刀比划着角度,找准后,利索地一刀下去,剪掉多余的烛芯,“乱咬人也好,他越急,越容易犯错。”
挂完电话,温长龄去开窗户。
蜡烛很耐烧,这么久才烧出一个坑。
有人敲门。
“长龄。”
温长龄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进来。”
门还没锁。
谢商推门进来,让门半开着。
“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件事和你说一下。”谢商的头发还没干,刚刚洗漱完,“我最近会比较忙,没有时间接送你上下班。”
“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我给你找了个司机。”也不单单只是司机。
温长龄表情很吃惊:“用不着吧,我一个小护士,上班还有专车司机,很奇怪诶。”谢商自己都没司机。
他不是个很讲究这些的人,甚至不喜欢经常换车。
温长龄的消费观就更朴实无华了,她最近还想买辆电动车来着。
“已经请了,钱退不了。”
温长龄说谢商:“你有钱多啊。”
“你下班不准点,我不放心你晚上打车,有司机接送也好。”
“行吧。”
谢商坐下来,把站着的温长龄拉到身边,没再说其他的,也没再做其他的,就这样一只手环住温长龄,虚度晚上的时间。
香薰蜡烛从一个小坑烧成了小的蜡油池。
烛芯又变长了,火焰蹿得很高,火光在眼睛里绕着人的影子跳跃。谢商这两天比以往要黏人,看着她的目光很眷恋,带着她看不懂的不安,可是她就在他眼前啊,为什么会不安呢。
“谢商。”温长龄说,“我要睡觉了。”
“嗯。”
谢商没有松手,仰起头,下巴无意间擦碰到了温长龄的腹部。
她有点痒:“星星,我要睡觉了。”
谢商用灭烛罩把蜡烛灭了,淡淡一缕烟散去,他把灭烛罩擦干净,放置好:“点着蜡烛睡觉不好。”他起身,“晚安。”
等谢商离开,温长龄熄灯睡觉。
她躺下,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地念:“谢商。”
她之前答应过谢商的,睡觉前要叫他的名字。
二十一天已经过去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