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阳公主秀眉紧蹙,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替万敛行说话?”
“外面的人是怎么讲的,我就怎么听的呀。”
灼阳公主突然凝视着随从,焦急地说道:“那你能不能让万敛行及时收手,别再错下去了。我父王与南部烟国停战言和,就是为了对付他。”
随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主殿下,你可真瞧得起我随从啊,他万敛行早就忘了我随从是谁了,如今他登上王位,位高权重,恐怕连我的名字都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咯!你居然指望我去劝说于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他这人听劝吗?除非你求那个秃驴。”
“哪个秃驴呀?”
随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答道:“此人便是黄尘鸣黄大仙呀!但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万敛行都会奉为圭臬,深信不疑。所以说,若想要说服万敛行改弦易辙,恐怕只有这位黄大仙才能做到。”
“那我该去哪里找这个人呢?”
随从又是嘲讽地一笑:“他是万敛行的狗头军师,这人整日就围绕着万敛行转悠,负责给万敛行出谋划策,万敛行能走到今天,他一定出了不小的力,你想找他得去奉营了。”
灼阳公主听闻此言,面露愁容,叹气道:“那完了,我如今出宫都难,又如何去奉营呀?”
灼阳公主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滴溜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一般,兴奋地拍手叫道:“有了!随从,不如你代本宫走这一遭吧。只要你能帮本宫找到那个人,本宫定会重重赏赐于你,赐予你大量的黄金,如此一来,你便再也不用四处偷偷摸摸地觅食果腹、寻水解渴了。从今往后,你只需一心一意为本宫办事,自然能够与本宫一同尽享这世间的荣华富贵。”
然而,令灼阳公主始料未及的是,那随从听后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久久不绝于耳。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边笑边嘲讽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公主殿下居然说要赐我黄金,还要带我享受荣华富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极啊!哈哈哈哈……”
见此情景,灼阳公主不明所以,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这家伙,究竟在笑些什么?本宫好心好意许你好处,难道还有错不成?”
那随从止住笑声,脸上依旧挂着轻蔑之色,冷冷地回应道:“人的话最不可信,这世上最为靠不住的恰恰也是人!这么多年我跟着万敛行没少为他出力效劳,他也对我说过这样类似的话,可到头来呢?,他弃我随从弃之如敝履,毫无惋惜。我随从如今只能只身一人漂泊江湖,浪迹天涯。所以,公主殿下,您这套说辞,我是不会信的,况且我随从不再会为任何人做事!”
灼阳公主说:“那不是你自己要离开万敛行的吗?”
“他撵我我还不走?你当我是癞皮狗吗。”说完此话,随从负气地离开了。
“唉?随从,条件不合适可以再开呀?你去哪里了呀?……真是个怪人。”
……
七日之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沙广寒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从那神秘而幽深的断路林中缓缓走出。只见他昂首挺胸,英姿飒爽,浑身散发着一种豪迈之气。
此时此刻,万敛行正端坐在家中,静静地等待着这位老友的到来。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尽管两人已有许久未见,但对彼此的挂念始终深埋在心底。
然而,当他们再次重逢时,彼此的身份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变。
沙广寒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恭敬地叩头行礼道:“微臣沙广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庭院。
万敛行见状,赶忙起身,亲自走上前去扶起了沙广寒,并微笑着示意他入座。待沙广寒坐定后,万敛行满含关怀之情地问道:“此去路途遥远,不知爱卿这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又走了多少时日才抵达此处啊?”
沙广寒连忙拱手回答道:“回皇上,微臣一见到信号便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率领众人快马加鞭地朝着奉营城赶来。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总共不过用了五日有余。”说罢,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望着万敛行。
万敛行点了点头,接着又追问道:“此次行动事关重大,不知爱卿此番带来了多少人马?”
沙广寒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皇上,下官先后陆续带了一批又一批人马。只是之前所带领的那些人,皆已被送至随命与随心两位大人手中妥善安置。现今下官手底下尚有一万七千名士兵可供调遣。”
听到这话,万敛行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说老沙啊,你能不能好好跟朕说话,别总是这般文绉绉、咬文嚼字的,朕听起来实在是心累得很呐!”
此时,沙广寒却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殿内回荡,显得有些突兀。他连忙解释道:“陛下息怒,如今您贵为天子,而微臣只是区区一介臣子,自然应当谨言慎行,以如此方式与您对话才符合礼数啊!”
万敛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问道:“什么天子?你觉得这王座真就那么好坐么?你瞧瞧朕现在这副模样,可好?”
沙广寒闻言,赶忙定睛仔细端详起万敛行来。只见眼前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此刻面容确实略显憔悴,身形也比往昔清瘦了不少,“陛下,您看上去确实清减了许多。恕微臣直言,但您如今可是堂堂的九五至尊,天下之主,还有什么事情可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