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芸对沙跃腾道:“腾儿,点到为止。”
“孩儿明白。”
程风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看了看朝他走来的这个冷面男人,面如冠玉,朗目疏眉,若不是投生在了沙家,估计不会是个习武之人,但是看这人的气度,和走路稳健的步伐,还有沙广寒那爽朗的笑声,这人的武艺一定十分的高超,他一个野路子,和这个出身将门从小习武的人比,他的胜算不一定很大,但是有他小叔在场,他无论如何不能输的那么难看,赢了才是最给他小叔长脸的。
沙跃腾站定,朝着程风拱拱手,“在下沙跃腾,还请程公子多多指教。”
“献丑了。”
话音闭,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屋子里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了,能听见的都是身体的摩擦声,撞击声,和击打声。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这两个人的一招一式,拳打脚踢的两个人没有让在场的人失望,他们两个人的每一拳和每一脚都落在了实处,那一声声的闷响让在场的人听了以后都感到肉疼和钝痛。
程风和沙跃腾都有豺狼虎豹之势,招招式式都咬的很紧,打的密不透风。该死的胜负欲让给两个都不甘示弱,如猎豹一般身躯的两个人死死地缠斗在一起,每一招每一式都重击如锤,快如闪电。
场上的两个人打的是酣畅淋漓,在场的人看的是大快人心。
虽然难分胜负但是终有胜负,沙广寒拍着桌子大叫:“好,痛快,打的痛快。”
这时程攸宁跑了出去,照着沙跃腾的小腿就是狠狠地踹了两脚,“让你打我爹爹,让你打我爹爹。”
程风伸手把程攸宁薅了起来,把程攸宁抱在了怀里,“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输了就急眼呀,再说爹爹确实技不如人。”
程攸宁坐在程风的怀里虎视眈眈的看着沙跃腾,就差伸手抓沙跃腾的脸了,他大喊大叫,“小爷爷,你上,打死这个沙跃腾。”
万敛行笑了起来,“高手过招,一决雌雄,这一局是你爹爹输了,并且输的心服口服。”
程攸宁道:“不行,不能这样输给他。”
万敛行道:“高手切磋点到为止,并且你爹爹输给沙跃腾这样的高手不丢人。”
“不行,小爷爷,你敢赶快上来为我爹爹报仇。”
万敛行道:“既然已经决出了高低,我们就要认输,听小爷爷的,今天就比试到这里。”
“不行。”这话是随影说的,随影拍案而起飞了出去,“我代和沙跃腾比试比试。”
随影的气势确实是万敛行调教出来的,嚣张,猖狂,要是换做平时万敛行肯定乐意随影跳出来为他挽回面子,但是此时此刻万敛行真觉得头疼。
“随影大将军不是受了内伤还在养病吗,我和你动手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沙跃腾冷着一张脸把“大将军”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这让厚脸皮的随影大放厥词,“我就是剩下半条命也够跟你打的。”
随影和沙跃腾谁都没把谁放在眼里,还有几分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这时随行站了出来,“随影你退下,我和沙公子比试比试。”
沙跃腾打量了一下随行,这人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听说此人常伴在万敛行身边,很少离开半步,不过这人看着可比随影稳重多了,不知道身手和随影谁高谁低。
这一个两个站出来要和他比试,可见万敛行的这些人心都很齐。
就在沙跃腾要应下此战的时候,万敛行发话了,“随影随行,你们两个都给我回来,喜欢切磋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时间切磋。”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日吧。”随影内伤尚未痊愈,说出的话还和过去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万敛行可不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他非常公允地说:“你们这是欺负人了,沙跃腾在路上奔波半月有余,期间没吃上一顿好饭,没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即使你们赢了沙跃腾也不光彩,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别浪费了厨子给我们做的这些好酒好菜。”
随影转身之前朝着沙跃腾放狠话,“今天放过你,等你休息好的我再来找你。”
沙跃腾毫不怯懦,冷冷地道:“随时奉陪。”
万敛行看了看沙跃腾,眼里有欣赏的眼光,他对沙广寒道:“老沙,你这儿子不错,多番恶战仍坚毅,沙场浴血展雄风,这沉坚毅的心性是大将军的料子,老沙你好福气呀。”
沙广寒嘿嘿嘿的傻笑,“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儿子还行吧,也就那样,一般般。”话说的谦虚,但是语气难掩其中的欣喜。
万敛行白了沙广寒一眼:“你这话就像跟我在臭显摆。”
“哎呀,不就是儿子吗,谁没有呀,我有什么好显摆的,嘿嘿嘿。”
“我就没有,而且这么好的儿子你还有两个。”
“嘿嘿嘿,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我还挺喜欢女儿的,唉,侯爷,你有侄女吗?”
“有呀,万百钱就是我侄女,身高七尺有余,长的眉清目秀,和我有几分相像,受家里的影响,从小就打理商铺的生意,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女子,最主要的是我侄女和你夫人一样,能文能武,而且十分擅长骑射,过去经常陪我出去打猎,不照男儿逊色。”
沙广寒一听,赶忙问万敛行:“侯爷,你看我儿子如何?”
万敛行微微颔首,毫不吝地夸赞道:“无可挑剔。”
“那把你侄女许配给我儿子吧,你看看你孙儿都那么大了,我儿子随我戍守边疆多年,至今还没娶媳妇呢。”
“爹,你说什么呢?”刚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沙跃腾一张脸难看了几分,他弟弟和他刚把饭局变成了比武场,他爹这怎么话锋一转就说起他的亲事了,这么多人多难堪呀。此时他们沙家满门都是逃犯,哪是谈这个的时候,他爹的脸皮也太厚了吧,竟然惦记起了万信侯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