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本来能和程攸宁心平气和地说话,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学无术,已经知道霍霍钱了,她被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吐在当场,“你小小年纪可真豪气,你还没学会赚钱就学会了败钱,你知不知道这间铺子不是我们一家人的生意,这里还有一半是你姑姑家的,你这样三天两头的来支银子,这账目都被你弄乱了,让你姑姑姑父看见了会怎么想。”
程攸宁说:“他们有什么好想的,孩儿用的银子也不计入他们家的账上,再说了,这账目一点都不乱,那上面不是写的足够清楚吗,等到了月底,用毛利刨去本钱,两家五五开,孩儿支的钱就从咱们家获利的那一部分出不就行了,你们若是算不过来这账,月底这账孩儿来算。”
见程攸宁振振有词的和尚汐你来我往,尚汐这回彻底被他气的不想说话,“程风,你说说吧。”
程攸宁也说:“对,爹爹您是一家之主,您来给我和我娘评评理,孩儿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
程风说:“你说没毛病,从这里支银子总比上街偷抢要强,但是儿子你不能败坏钱财,这银子都是我和你娘一点点的积攒起来的,你不能拿着银子四处挥霍,你这样用钱也不安全,一把铜钱要是都撒给叫花子,大家见你这样的小孩身上有这么多的钱,会被盯上的。”
程攸宁说:“爹爹,孩儿知错了,不过有一句爹爹说的不对,孩儿撒一把铜钱不算挥霍,往好了说,你儿子是在接济穷人,给万家积德行善,往不好了说,儿子撒的是铜板,不是家里的金条,顶多是不知道节省,但是算不上败坏钱财,也算不上挥霍。”
程风点点头说:“攸宁说的对,是爹爹刚才用词不当,但是你要花钱有度,珍惜银子。”
“孩儿谨听父亲教诲。”
程风又对尚汐说:“夫人,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儿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尚汐看着人家两个父慈子孝的样子,把她显的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在找事,她真想动手打他们父子两个人一顿。
尚汐气呼呼地问程风:“你什么时候能不帮你儿子说话。”
程风说:“夫人别生气了,你舍得看着咱们儿子在街上忍饥挨饿呀。”他把账簿合起来交给了掌柜的,怕尚汐越看越生气。
尚汐说:“饿了还在街上乱跑,饿了不应该回家吃饭吗?我看这孩子就是嘴馋,他没过过苦日子,根本不知道这一个铜板有多难赚。”
程风说:“咱们赚钱为了什么呀,咱们两个都不是花钱的人。”
程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钱赚的就是给程攸宁花的,孩子会花钱了就让他花好了。
尚汐说:“该花的钱当花,不该花的钱不许花。”
程风说:“是是是,夫人说的对,都听夫人的,回头我和儿子讲道理,儿子通晓道理,一说就通。”
尚汐说:“你没见他振振有词的给咱们两个讲理吗,我说一句,他回一句,看似乖巧懂事,其实心里一点不服。”
程风说:“媳妇,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我肯定能说通儿子。”
尚汐不信程风的话,但是也不言语了,一家人,又是在外面,没法争个胜负对错。
掌柜的看着这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于是问程风:“少东家,那下次小少爷来?”
“他要用钱就让他取。”程风的话说的小声,但是程攸宁听的是一清二楚,那嘴角偷偷的翘起了老高。
管家说:“有东家的这话,我就踏实了。”
尚汐小声说:“程风,你就是这样处理的,你这不就是纵容他吗?”
程风拉着尚汐的手说:“夫人,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难得咱们一家三口出来一次,别惹的孩子不高兴了,咱们儿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败家子,从账上支点钱也就是吃点喝点,再周济一下叫花子,问题不大。”
尚汐说:“惯子如杀子,你就惯吧。”
程风说:“我没惯他,我对他严着呢,你等着,这事回家说,肯定不算完。”
尚汐知道程风这话就是忽悠她的,但是在这里她也不想跟他较真了,这事还真得回家再说。
程攸宁这孩子在不知疲倦,不玩到他腻了坚决不回家,有用的没用的买了不少,直到下午这一家三口才回去。
一进院这小两口就被万老爷和万夫人的下人给喊去了,“你们两个今日去田里?”
程风笑着说:“去田里看了看,又带着程攸宁上街转了转,吃了点东西,买回点小玩意。”
万老爷说:“去铺面看了吗?”
程风说:“看了,还有一事想问问爹娘,程攸宁在府上是不是不听话?”
万老爷欲言又止,万夫人倒是张口了:“我孙儿怎么就不听话了,你们没回来的时候,这孩子才乖巧懂事的,怎么你们一回来,就看我孙儿一身的毛病?”
“娘我也没说什么呀?”
万夫人说:“你还想说什么呀?”
程风说:“娘,我不跟您说,一遇到你孙子的事情,你就不讲道理。”
万夫人说的话程风不信,这事还得听听他爹的,“爹,他最近是不是气人了。”
万老爷说:“就是气人你也不能把我这孙子绑上呀,这绑了一路,你是想要我孙儿的命,还是想要我和你娘的命。”
万夫人说:“就是,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坐在这里找我孙儿的事,你那样对我孙儿,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程风说:“就绑了他一个时辰,你们看见的时候,那是他想在你们面前告我的状自己把自己捆上了。”
万夫人说:“不可能,我亲眼所见错不了,你虐待我孙子。”
程风说:“娘,我和你说不清。”
万夫人说:“别管说什么,我孙儿的手腕脚腕受了伤是真的。”
程风说:“那你们二老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