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晨从最初的心慌里回过神来，在魏峋再一次挥起拳头时，她紧紧的拉住魏峋，“峋哥哥你别打了，是我不好……”
她带上哭腔，“你打我吧，是我，是我总是犹犹豫豫，是我不好……”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选。
小姑娘难过极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
挨打的是靳琛，打人的是魏峋，可她哭的比谁都伤心。
说到底，她才刚成年，靳琛和魏峋都说喜欢她，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选。
她选谁，另一个都要伤心。
可她心底里是不想让任何人难过。
魏峋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缓缓松开了手。
靳琛随手揩去唇角的血珠，忙去安抚她：“好了，怎么又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打了。”
魏峋和靳琛同时伸出手想要给她擦眼泪，顾唯晨捂着脸后退一步，不肯让他们任何人碰。
她依旧哭的伤心。
哭声引来了顾九擎和徐姿，两人看着走廊内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顾九擎缓步走来：“你们两个臭小子又瞎搞什么？”
徐姿把顾唯晨抱在怀里，“谁欺负我们晨晨了？”
顾唯晨哽咽着摇头，抽抽搭搭的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顾九擎和徐姿作为过来人，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把三人都叫下楼去吃饭。
可三人都没胃口，但顾九擎和徐姿作为长辈都还在用餐，他们谁也不方便不懂规矩的离开。
一顿丰盛的晚餐下来，三个孩子愣是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顾九擎淡声：“你们这是准备闷死谁？”
靳琛顿了顿，端起酒杯，“顾叔，我敬你跟徐姨，中秋快乐，希望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顾九擎和徐姿端起酒杯，顾唯晨也端起来，“爸妈，中秋节快乐。”
魏峋也随之端起酒杯：“大家……中秋快乐。”
顾九擎欣慰道：“算你们有点良心。”
徐姿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儿，给她夹了菜，“这好不容易放假回家，就准备挎着一张脸？下次回来吃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顾唯晨低垂着头，“对不起……”
徐姿轻叹一口气，看向同时朝这边看过来的靳琛和魏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顾唯晨现在的两难选择究竟有多难。
不被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被两个人深爱，那同样让人痛苦。
顾九擎眼看女儿的事情还没解决，自己老婆就要又想起某个野男人，当即轻咳一声，“孩子们的事情，就别联想了。”
徐姿嗔了这个醋坛子一眼，“胡说些什么。”
顾九擎放下筷子，看着靳琛和魏峋，“你们两个小子，看把我宝贝女儿折腾的。依我看，你们两个，也就那样，依我的意思，既然不好选，就索性都不选了，晨晨，别难过，爸爸再给你找个好的。”
顾唯晨一顿。
靳琛和魏峋同时眉头皱起，异口同声道：“顾叔，不可。”
顾九擎淡声：“我看没什么不好，两个都不选，晨晨也能轻松点，不必左右为难。”
顾总理所应当道：“为了我的宝贝女儿，就只能让你们伤心了，谁让我顾九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旁人伤不伤心的不打紧，他家女儿不伤心便好。
靳琛和魏峋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
顾唯晨低垂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靳琛抓头发。
魏峋捏手指。
徐姿看向顾九擎。
餐桌上一时之间静的像是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魏峋，我们出去谈谈。”
靳琛忽然站起身，说完后，率先走了出去。
魏峋缓缓抬起头，对上靳琛的眼眸后数秒，徐徐站起身。
顾唯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唇瓣动了动，可是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徐姿低声问她：“晨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个吗？还是……怕伤了另一个？”
顾九擎淡淡的抿了口香槟。
顾唯晨抠着手指，“妈妈当时白叔叔和爸爸之间你……”
“咳。”顾九擎听不得家里出现白鹤鸣这个人名。
徐姿瞪了他一眼：“别打断女儿说话。”
顾总面露不悦：“怎么提及那么野男人，你就这副反应？怎么？是跟我过腻了，想换换胃口了？”
徐姿都懒得理他的拈酸吃醋，一把年纪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整天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挂在嘴边。
在两人斗嘴时，门外的佣人急匆匆跑过来，急声：“小姐不好了，靳公子和少爷拿刀互殴，已经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