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刷的一声。
白志信眼前一黑,接着就是一道亮光闪烁。
再睁眼。
已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
自己坐在一片阶梯座椅上,周围是自己的两百多个属民。
下面一张红木立台桌,麾下的是一名属民,正在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显得很是慌乱。
上方梯台处则是一张半圆形的红木长桌。
周围则依旧是漆黑一片。
“这是哪去了?我好像记得啊……”
白志信仔细回忆脑海中的记忆。
“哒”!
响指声响起。
周围的黑暗被驱散,又出现了另一个红木立台桌。
墨子赫然站在那边。
“上面……写的是公诉者?”
白志信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子前方立台桌上的白色名牌。
接着猛地转过头看向下方属民,他前面的白色名牌上写着“被告人”?
“这……这……”
白志信再抬头。
发现是墨子那黑影站在审判官的位置。
一手拿着黑雾幻化的天平,一手拿着死神专属的镰刀。
似乎是注意到白志信的眼神。
天神向白志信和善一笑。
让他背后一凉。
“明明那黑影没有表情,为什么……我却感觉的他在对我笑?”
墨子抽出一份文件夹。
重重拍在桌上。
袋口破裂,一堆照片被甩出来。
白志信眼尖看清,那居然是自己和属民们屠杀胜州士卒的照片?
“啊?别太离谱行不行?”
白志信眉头都挤到一起了,脸上都要哭了:“这英灵墨子也太离谱了吧?这个是啥呀?死神审判吗?”
墨子清朗声回荡在整个法庭:“第一个,张老久,故意致七人死亡。”
语气一顿,他举起证明图片:“这是证据。”
天神撕裂嘴巴处的黑雾,发出沙哑的声音:“张老久……你有何辩解……”
这声音如同陈年的石制磨盘,被丢到巨型打磨机下,难听又刺耳。
张老久瞬间就怂了,不过身为普通属民的他,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辩解的能力。
只是不停的哭诉,呜呜咽咽的声音并没有让大家听清。
墨子满意点头。
天神右手镰刀一挥,张老久的小命就呜呼了。
墨子继续拿出文件夹:“下一个,王老八。”
观看席上一人瞬间被传送到了被告席上。
接受审判。
可惜,他也没有逃脱审判。
“下一个……刘老六。”
“下一个……”
白志信呆呆看着这恐怖压抑的审判过程。
心中慢慢出现的后悔意。
接着他狠狠打向自己的脸庞。
“操!我可是不死的!我怕什么?”
可是这恐惧害怕的感觉,一次次入侵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脑海中也止不住的回忆起那些被他屠杀的人们。
“一群没有生命的npc而已,杀了就杀了!要怪就怪你们不是领主,没有我们的不死之身,你们只有一条命!”
“哈哈哈!贱民!快滚出我的脑袋!老子杀你们是你们的荣幸,还敢反抗我?操!”
“不是我杀的你们!操!快滚出我的脑袋!啊啊啊!”
“别!别!求你!求你了!”
叫唤的声音被其他观看席里的属民们听见。
不过自家领主大人的恐惧并没有被其他人在意。
因为他们精神力更弱,早就被那群冤魂缠绕地忍受不了脑海里的折磨了。
可能现在早点被送上被告席,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下一个……白志信。”
白志信被传送到被告席,脑海里的冤魂也被驱散。
他如释重负,趴在被告席上,大口喘着粗气。
没等墨子宣读完他的罪孽。
白志信就直接说道:“我认罪!我认罪!赶紧把我杀了!”
墨子一哑,知道这些领主有不死之身,只得挥挥手示意天神将白志信审判了。
不过审判还未继续。
“下一个……”的声音,已经成了这群属民解脱的期望了。
……
墨子看着眼前一堆人闭上了眼睛,原地瘫倒。
知道了其中没人有足够实力去抵御自己的技能,于是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这是精神攻击,并不会影响现实中墨子的行动。
“出击。”
声音沉稳有力,宛若万钧之山不可撼动。
这就是墨子,自信沉稳的巨子。
他身后是胜河河畔平原,正直高秋,稻田渐黄,一人高的作物完全遮蔽了部队的身影。
随着墨子一声令下。
田中走出一个个满眼坚毅的士卒。
他们迎着中月寒光的照耀,一言不发向远处的渡河偷袭部队走去。
——非乐非命:墨子反对音乐,认为其会影响人类社会运转。在全军噤声时,墨子所属军队可以提升47%五维属性。
胜河湍急流淌,河岸灯火通明,大兴土木。
渡河部队原地修建工事,他们想要在这当一颗钉子,钉死胜州心脏的一颗最强钉子。
远处芦苇田野,秋风吹拂,稻香轻飘。
一行默不作声地士卒从中接连走出,没有一丝声响被发出,他们要将那颗钉在自己心脏的钉子拔除,为自己部队明早渡河前往胜燕平原作战清空道路。
夜鹰穿月,灰色瞳眸将这下方场景看的清清楚楚,留下一道唳声,振翅远去。
飞越田野山丘,来到胜河十里开外的一处驻地。
它似乎是累了,落在一处营帐外的高树上,歪着头,透过窗户,看着里面那俊帅少年。
李昊看着窗外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的夜鹰,心中的飘舞思绪被收起。
开始转头看向案牍上的地图。
“太难了……这胜燕平原真是一马平川啊,根本没有一处能够帮助防御的地形啊……就连高点的小山包都没有,这让我怎么打啊!”
李昊薅着自己茂密头发。
很是苦恼。
“哎,王跃星和曹孟德起码要明天晚上才能赶回来,可是以许步伦现在的进军速度,我看明天上午就要杀到胜燕平原了……坚持12小时……太难了……”
“敌方五州领主两百多万的兵力,可我现在手里只不过区区十万农民军……”
“呵……就要这么败了吗?我可真不甘心啊!”
李昊拿起桌上冷茶痛饮,无话再说,只是接着苦熬自己,等待明早的渡河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