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道:“石板对曼达来说很重要,对卡俄斯来说就更重要,他们两个如果都想要石板,关系就不会那么和睦了。”
天体之神叹道:“你还是这么阴险。”
克洛诺斯笑了一声:“如果有一天,他和卡俄斯联手让世界陷入无序,你就会明白我今日的苦心。”
瑞亚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艾尤岛。”
“艾尤岛在西海尽头,”天体之神俯望着凡间道,“我们先下去找个合适的房子,我带着你们飞过去吧。”
“何必那么麻烦,距离的规则可以改变的。”克洛诺斯一手拉着瑞亚,一手拉着天体之神,身影在空中不停的闪现,仅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来到了艾尤岛的上空。
天体之神赞叹道:“这是卡俄斯的绝学,竟然真的传授给了你。”
“祂没有传授,是我参透的,规则从混沌中来,解除规则仍是混沌,混沌之中,距离可以变化,时间也可以变化。”
天体之神一脸费解道:“能不能说的再简单一点?这到底是规则还是混沌?”
“混沌和规则之间的界线要是真有那么简单,我又何必去做卡俄斯的信徒?”
艾尤岛已经被海后安菲特里忒征服,三人刚刚降落到岛屿上,就被两名塞壬海妖拦住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
塞壬拿着钢叉指着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笑道:“我是海后的客人。”
塞壬又看了看瑞亚:“你呢?”
“我是海神涅柔斯的妹妹,安菲特里忒的姑母。”
这倒是句实话,安菲特里忒是海神涅柔斯的女儿,涅柔斯是盖亚的儿子,虽然不是同一个父亲,但祂的确是瑞亚的兄长,也是克洛诺斯和克利俄斯的兄长。
塞壬看了看克利俄斯:“这个孩子又是谁?”
克利俄斯上前挠了挠塞壬的膝盖,笑道:“我可不是孩子,我是安菲的叔叔。”
塞壬勃然大怒,用钢叉刺向了克利俄斯,没等克利俄斯躲闪,克洛诺斯一挥手,两名塞壬立刻陷入了沉睡。
三人一路登上了三层岛屿,中途遇到了不少海神和海妖,克洛诺斯一路畅行,所有阻止祂的人全都陷入了沉眠。
克利俄斯慨叹道:“海洋诸神已经如此不堪了吗?”
瑞亚道:“要是波塞冬还在,海族的势力也不至于如此衰败。”
“我这些不成器的儿子,”克洛诺斯冷笑一声,“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听说他触怒了母亲,但母亲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瑞亚道:“所有人都说他失踪了,但我觉得他很可能在奥林匹亚山上,我在峡谷中曾闻到过海水的味道,我怀疑赫尔墨斯正在吞噬他的权柄。”
“赫尔墨斯,我一直很欣赏他,我果真没看走眼,可惜啊,他太爱惜他的信徒,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三人来到了山顶禁地,克利俄斯在前引路,带祂们来到了第四层岛屿。
看到克洛诺斯的那一刻,头发凌乱,胡须满面的凯杰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臣,罪该万死!”
“你有什么罪?”克洛诺斯摸了摸凯杰罗的头发,“你受苦了,跟我走吧。”
“臣,有辱使命!”
“这不是你的错,”克洛诺斯长叹一声,“他太难对付了。”
……
天平姑娘的举动有点怪,这两天她一直盯着曼达,却又不跟曼达说话。
曼达不甚在意,因为他要在意的事情有很多,水的问题解决了,但粮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按照农神信徒帕维乌的观察,农田里麦子长势良好,可麦粒大多是空壳,今年的收成非常糟糕。
曼达没指望丰收,他唯一期望的是能留下一些种子。
出生在天体之上的生命会成为天体的一部分,在天体之上结出来的种子也算是出生在天体之上的生命,也能在这里繁衍生息,那样的话,七星山的粮食问题就解决了。
不仅要吃粮食,还要吃肉,七星山还有一批牲畜。
可经过了漫长的滞涩,牲畜们也出了问题。
牲畜们能吃东西,但拒绝交配,它们好像失去了繁衍的欲望。
这可真让人头疼,应该多向克洛诺斯请教一下创建奥林匹亚山的经验。
可想起克洛诺斯,就想起了那八十二年的煎熬,曼达恨不得掀开祂的兜帽,把祂的脑袋砍个稀巴烂。
必须把兜帽掀开,必须要看到祂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曼达正恨的咬牙切齿,天平姑娘推门走了进来:“我,想要……”
“你想要,去找昆塔,瓜特尔也行,我现在没心情。”
“我要和你打麻将!”
“要打麻将等晚上,现在没空。”
“我要和你赌!”
“可以,记得多穿点衣服。”
忍了许久,天平姑娘终于憋不住了:“我要石板。”
曼达看着天平姑娘,没说话。
天平姑娘道:“我不白要,我可以拿东西和你交换,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吧,但我不会把灵魂修补术传授给你。”
曼达让侍者叫来了桑吉拉,让她把第三块石板交给天平姑娘。
桑吉拉心疼了好一会,这块石板才刚刚到手,可她不会违背曼达的命令,也从不询问原因。
天平姑娘接过石板,看着曼达道:“就这么给我了?”
曼达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
“为什么不要?”
“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把治疗克洛诺斯当做一场生意,曼达把这场生意转包了出去。
作为包工头,他得到了克利俄斯的巨大帮助,包括外层屏障的修补和内层屏障的建立,还包括胸星山的二次飞升。
作为实际的打工者,天平姑娘也理应得到她的奖赏,虽然石板这东西很珍贵,但既然天平姑娘开口了,曼达毫不犹豫把石板送给了她。
天平姑娘还是不敢相信曼达会如此慷慨,“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
“是的,我知道。”
“你不知道这东西到了我手上会有什么后果。”
“是的,我不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曼达不慎释放了提丰,有人说这会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可怕。
曼达主动释放了天体之神,又有人说这是非常可怕的后果,可现在看来天体之神也没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任何事都有可能招来可怕的后果,打个喷嚏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
曼达懒得顾及那么多,出了力就得有报酬,这是天平姑娘应得的报酬。
天平姑娘抱着石板道:“我今晚,还想来找你,打麻将。”
“我说过了,可以的,记得多带钱,多穿衣服。”
天平姑娘走了,桑吉拉问道:“打麻将是什么?”
“我教你,那是一种艺术。”
深夜,天平姑娘穿着厚重的衣衫,背着沉重的钱袋如期而至。
今晚桌上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桑吉拉,另外一个是茉艾拉。
天平姑娘面带不悦:“她们来做什么?两个人不就够了么?”
“四个人的战斗才更加完整。”
天平姑娘摇头道:“这是你我之间的战斗,对这些外行人来说并不公平。”
曼达笑道:“谁是外行还真的难说,你要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天平姑娘冷笑道:“就算赢不了你,还赢不了她们吗?”
一个八分沙漏走完,天平姑娘还剩一条内裙,茉艾拉什么都没有了。
曼达在看牌,桑吉拉在抚摸着眼前的金币:“真没想到,这游戏这么有趣。”
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天平姑娘有些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这么吵?”
曼达道:“因为来了很多人。”
“都是些什么人?”
“喜欢看热闹的人,我的家族成员都来了,还有不少不喜欢睡觉的好事者,差不多有几百人吧。”
“你好卑鄙……”
曼达摸起了一张牌,看着他的表情,天平姑娘的脸变白了。
“你该不会是……”
“是的,”曼达把牌推倒,“我愿意满足他们的心愿。”
天平姑娘低下了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就,就把这件衣服,留,留给我吧。”
“那不行,”曼达果断拒绝,看着身边的茉艾拉,对天平姑娘道,“你可以跟她学一些技巧。”
天平姑娘鄙视的看着茉艾拉:“你第一个输光的,能有什么技巧?”
茉艾拉神色庄重道:“我知道怎么捂着出去,跑的很快,而且能捂住很多。”
“丢人,真特么丢人!”天平姑娘拉了拉自己的内裙,最终没舍得脱下来,“你说,我为什么会懂得害羞呢?”
曼达耸耸肩,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赢了,把这条裙子留给我,我把修补灵魂的技能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