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深自己开着车出去的,跟叶杏逛了好一会这才回来。
两人回来的时候,沈家已经恢复了一片风平浪静了。
叶杏和江辞深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然后洗漱休息。
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叶杏忽然从床上起来了。
她起来后,然后动作利落地绑好了头发,再穿上了衣服,穿上了鞋子。
正要蹑手蹑脚离开房间的时候,江辞深却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睁开眼,声音沉静道:“去哪里?”
叶杏想不到还是吵醒江辞深了,低声道:“我去给沈泽年治病,你睡觉吧。”
听说她要去给沈泽年治病,江辞深当即就坐了起来,哪怕睡眼惺忪,他还是要下床,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泽年那个疯子发病可是会掐人的,他不放心。
然而,江辞深正要起来穿鞋,叶杏却直接压住了他,将他整个人压回到了床上。
江辞深有些茫然地看着叶杏,叶杏俯下身,又亲了亲他的唇,笑着道:“他是病人,我是大夫,我难道害怕他吗?他情绪很敏感,你在场的话不合适,还是在房间睡觉吧,我给他针灸一番,马上就回来。”
江辞深还要挣扎起身,叶杏又轻轻啄吻了两下他的唇,这才将他安抚好了,
叶杏背上了自己的医药箱,直接来到了沈泽年的院子。
她来沈家也有好几天了,对沈家的布局也算是很熟悉了。
他白天让沈泽年给她留了门的,所以叶杏直接进了院子,又进了卧房。
她估摸了一下,沈泽年两次发病都是在这个时候,所以她故意挑了这个时候过来的。
不过好像来得晚了一些。
叶杏过来的时候,沈泽年已经起来了,而且穿上了戏服,正阴森森地对着镜子在画着妆容。
你别说,这场面的确有些渗人。
见房间里头多了个人,沈泽年当即怒火了。
他一张脸还没有完全画好妆容,冷冷地转过身看着叶杏:“你是来听戏的吗?”
叶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来早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滚出去!”沈泽年语气冷冽地命令道。
叶杏勉强露出来一抹笑意,这才道:“你这个妆画得不好看,我正好会画妆,要不我给你画一个吧。”
她肩上正好背了个箱子,所以倒是跟化妆的师傅有些相似之处的,沈泽年被她这么一忽悠,脸上怔愣了一下,居然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眉笔,道:“好。”
说着,他直接坐了下来,似乎要等着叶杏给他化妆。
叶杏走近他,拿起了眉笔,就在沈泽年期待的目光下,叶杏直接两根银针将他扎晕过去了。
将沈泽年扎的晕过去后,叶杏这才将沈泽年平躺在床上,然后打开医药箱,将刚才和江辞深出去买的东西拿了出来,点燃了。
一时间,房间里头布满了熏香的味道。
叶杏又取出了银针,给沈泽年又扎了好几根。
扎完针后,她这才坐到了沈泽年的旁边,开口叫他。
“沈泽年,沈泽年——你醒醒。”
沈泽年缓缓睁开眼。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是平日里头沈泽年那种温润有礼的目光。
而是一种极为阴冷,冰寒,甚至带着凛冽怒气的目光。
他试了试自己动不了,目光冰寒地锁在了叶杏的脸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杏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我看你晚上睡不着,总不是三更半夜出来唱戏,唱的太吵了,人家都睡不着,所以只是想要让你安静一会而已。”
此时的沈泽年大为怒火,目光猩红地盯着叶杏,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你敢耽误了我演出!我要杀了你!你赶紧将我松开!”
叶杏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道:“你唱戏真的太吵了,会吵着我爱人睡觉的,所以你还是别唱了,你要是睡不着,可以跟我聊会天。”
此时此刻的沈泽年目光阴冷地盯着叶杏,那种幽怨的目光似乎要化作利剑,一寸寸地将叶杏的脸皮剜下来一样,叫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他画着半边妆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鬼魅和邪恶,勾出了一个肆血的笑意来。
“你不是嫁人了吗?还来勾搭我!简直是恬不知耻!”沈泽年这才咬牙切齿地说道。
叶杏被他这样厌恶地骂了一句,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反而一如既往的平静,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是说直接叫你沈泽年?”
这话一出,此时的沈泽年当即暴怒了起来,极力挣扎道:“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我才不是那个混账王八蛋懦夫!我叫赵清宇!”
叶杏当即捕捉到了他话里头的关键信息,道:“赵清宇啊,你这么讨厌沈泽年啊,沈泽年到底怎么你了?”
这话一出,那人当即用阴森冰冷地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杏一眼,却又突然阴恻恻一笑,道:“想知道啊,你怎么不问他呢?怎么?他不敢说啊?让我猜猜,你出现,是想要弄死我吧?是吗?这还真是沈家人一贯冷血不已的作风!”
叶杏自然不能说是来弄死他的,一旦这个人发起疯来,将沈泽年也给弄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倒也没有,我就是纯粹的睡不着,出来听听戏的而已,你要画妆是吧,我来给你画吧。”
说着,叶杏从沈泽年的柜子中拿出了化妆需要的东西,然后摆在了旁边,继续坐近了他。
那人目光狐疑地盯着叶杏。
叶杏没有再多话,开始细细地给他画了起来。
一连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画出来一个完美的妆容。
“你起来看看,这个妆容好看吗?”叶杏将沈泽年身上的银针拔掉,然后装进了针袋中,说道。
沈泽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可以动了,他缓缓从床上起来,然后慢慢地走近了镜子。
镜子里头的妆容雌雄莫辨,画的精致而妖艳,绝不是他平日画的妆容可以媲美的。
他自己都被镜子中的自己给惊呆了,目光当即露出了惊艳和欢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