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周煜照和叶杏是相谈甚欢。
周煜照租房子的目的是因为村子里头的学校办不下去了,要跟镇上的合并了,这样村里头的孩子都要去镇上念书了,镇上路程远,周煜照就想着干脆在县城租个房子,让大牛来县城念书算了。
叶杏觉得周煜照的想法很超前,自然是十分赞同的,她当时想着潭勇军要是出事之后,江家指定要受牵连的,自己也需要落脚的地方,所以就托周煜照给自己买房子了。
周煜照找到这个院子,她很满意,当即就买下了,她调查潭勇军那段时间,也是住在这里的。
不过江辞深吃的那就是味如嚼蜡了。
吃完一顿饭,他连这包子是什么馅的都不知道,只能吃出一股浓浓的茶味来。
吃完饭,叶杏要收拾碗筷,周煜照急忙说:“叶大夫,让我来吧,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太辛苦了。”
叶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你煮饭,我收拾碗筷挺好的,还是我来吧。”
说着,叶杏主动收拾了碗筷,就端着去厨房了。
不过周煜照也没有闲着,急忙将桌子擦了,然后又拿着抹布进了厨房,道:“我将锅洗了吧,这样锅不会烧黑,每次烧饭都是亮堂的。”
叶杏是个有洁癖的人,见周煜照这么讲究,自然是高兴的,道:“我就爱跟你这种爱干净的人交道。”
江辞深在客厅坐着,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阵阵笑声,简直要把他气个半死。
直到洗漱之后,叶杏回了房间,见江辞深还是板着一张脸,忍不住有些好笑,道:“江辞深,你不至于吧,人家周大哥是个好人,你板着个脸给谁看呢。”
江辞深心里头委屈得要死了,恨不得将周煜照祖宗十八代都来个亲切的问候。
他那是个好人吗?
他看周煜照根本就不怀好意!
就是惦记着如何撬走他的媳妇!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样说出来,肯定会惹叶杏不高兴的,还容易让叶杏觉得他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作为一个优秀的退伍军人,江辞深是熟读孙子兵法的,这种时候,他得利用自己的长处,压住周煜照的长处,以柔克刚,而不是抨击他人的长处,以遮掩自己的自卑。
所以,江辞深当即变换了神色,露出了一抹惆怅来。
他声音沙哑道:“我只是觉得很难受。”
“他四肢健全,可以帮你洗碗,擦桌子,还能帮你洗锅,做包子,而我,不过是废人,你费尽心思给我做了手术,但是我却这么没用,根本就站不起来,我只会拖累你,根本就帮不了你任何事,作为一个丈夫,我觉得自己窝囊至极,失败至极——”
说到这里,江辞深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腿。
“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心思的,要不你跟他好吧,我,我没有关系的——”
说到最后,江辞深声音几乎低到了尘埃中去,还从眼角垂出了一滴眼泪来。
叶杏一看,我的个乖乖,这小心肝又受刺激了。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哄着呗!
谁让自己喜欢呢!
她急忙坐到床上,拉住了江辞深的双手,连声安慰道:“你胡说什么呢?做完手术也要一段时间恢复期的,你何必自暴自弃呢?”
“作为一个男人?我连包子都不会包,也不能帮你做家务,也不能救你,我还有什么用?我这样活着也是拖累你,倒不如让你去找自己的幸福——”江辞深伤心欲绝地说道。
叶杏看着他眼角挂着的那滴眼泪若隐若现,摇摇欲坠,在灯光下,一张俊美得如魅如幻的俊脸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竟然有几分勾人摄魂的感觉。
好吧,她是个该死的颜控。这么悲伤的关头,她居然起了色心。
这也不能怪她,古人都说了,食色性也,她一个开了荤的女人,有需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啊。
叶杏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她当即凑近了江辞深的脸,然后轻轻吻掉了他眼角垂下的那滴泪。
江辞深也有些愣住了。
他肚子里头还酝酿了一箩筐的话,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就被叶杏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给打断了。
叶杏舔了舔唇角,轻声笑了笑,这才咬上了江辞深的耳垂,低声道:“你虽然不会做包子,不会做家务,不过可以做别的事情啊——”
说完这暗示性十足的话,她当即一路蜿蜒吻到了江辞深突出而性感的喉结上。
江辞深想不到这话说的好好的,她突然又来了兴致了,不过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混,他们两个人已经分开有一段时间了,昨天晚上叶杏太累了,啥也没有做,被叶杏这么一撩拨,江辞深当即就起了反应。
不过,窜起猩红火光的双眸被他紧紧合上了。
江辞深仰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被单,本来就肤白如玉,雅致清隽的人这会儿有种任君采撷的破碎感。
叶杏的手熟门熟路地从他的腰间摸了进去,将人压倒了床上——
叶杏是个颇有艺术天分的人,她觉得这种事情,其实也算是一门艺术。
既然做艺术,肯定是有耐心和章法的。
她的吻如同春风细雨滋润着春日抽芽的绿植,让沾染了雨水的绿植疯狂钻出了地面,奋发出勃勃的生机来。
当然,细雨也要夹杂着和风,时不时让绿植摇晃一下,不着左右,分不清东北南西。
这样漫长缠绵的亲昵,江辞深既受用,又难耐。
叶杏素了一段时间,今日折腾得晚了一些,居然厮混到了半夜。
直到月上中天,从窗子里头投进皎洁的月光,她才筋疲力尽地从江辞深的怀中滑下来,躺倒他的臂弯上,重重喘了一口气。
江辞深收紧臂弯,将她搂紧,叶杏似猜到了他说什么,当即抢先道:“两个小时,够够的了,我发誓。”
江辞深听她这么说,这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叶杏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中,也忍不住笑着道:“不伤春悲秋,自卑难过,离婚远走,孤独终老了吧?”
显然,叶杏这样聪明的人,怎么能不看穿他的小把戏?
江辞深吻住叶杏弯弯的眉眼,这才低声嘀咕道:“你夸他,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