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婉被叶杏甩在了地上,摔得生痛,加上这这日来憋着的委屈和难过,潭婉瞬间就涌出了眼泪来。
江恬急忙将潭婉扶了起来,骂道:“这都是什么人啊!真的是!等爸回来之后,我一定要让爸好好收拾他们!”
潭婉本来还不死心的,但是等她抬起眼的时候,叶杏和江辞深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缓缓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
潭婉恨得要死,但是她们所有家当都在这里了,身上又没有钱,根本就不可能拦出租车的!
现在简直是别无他法了,还有江恬在这里,她得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的地方才是。
潭婉看向了江恬,这才开口道:“恬恬,要不我们回老家先落脚,等你爸爸回来再作打算吧。”
江父的老家当初虽然被烧了,不过后来江父又叫人修缮了,要住人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她的大衣口袋里头还能拿出几块钱的零钱来,可以坐公交车回到云水村,然后走回去,而且当初叶杏和江辞深住了这么久,那老房子起码可以住人的!
然而,这话一出,江恬却顿时跺了跺脚,哭着道:“不行!我怎么能回乡下住!我还要上学的!我还要考大学的!你叫我去乡下住!我怎么上学!那我不成了乡巴佬了吗?”
江恬觉得潭婉让自己回云水村这种乡下住,还不如让自己去死了算了。
潭婉见江恬反应这么激烈,只好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的确,江恬还要上学的,她不能回乡下,她今年就要考大学了,到时候考了大学,她就能跟江恒一起去念书的,她还有大好的前途了,绝对不能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不过江恬这话倒是提醒了潭婉,道:“你交了学校,你是可以住校的,这样,你先回学校住一段时间吧,等妈安顿下来了,再将你接出来,你看怎么样?”
住学校,虽然一个宿舍有十几个人,而且洗澡洗头都要自己去打热水,不过总好过回乡下住,江恬只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潭婉只好和江恬拎着行李,一步步走到了学校。
这里距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母女两人拿着的行李又不少,刚走了一半,江恬就叫苦不迭了。
“怎么那么远,平日我上学不觉得有这么远的!都是打个盹就到了!妈,我手都拎痛了,这些衣服怎么那么重!”江恬忍不住抱怨道。
平日里头是坐车的,自然是一眨眼就到了。
潭婉的手也痛,但是她们拎着的可是全部家当了, 总不能扔掉吧?
“恬恬,你忍忍吧,等我联系上你舅舅了,咱们就不用吃苦了。”潭婉低声说道。
潭勇军城府深沉,他的家就算被抄了,他也是有后路的,潭婉知道,他的钱肯定不会放在家里头的!
“妈!你疯了!舅舅现在是通缉犯!你还想要联系他!要是让警方知道了,会连累你也要去坐牢的!咱们现在搞成这个样子,都是舅舅害的!你居然还想联系他!”江恬虽然没有脑子,但是一听说潭婉还要联系潭勇军,却是当即反对道。
潭婉本想辩驳的,她跟潭勇军的感情好,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大哥都会帮她办好的,就算是这一次落难了,她也坚信潭勇军肯定会处理好的。
不过江恬说得也对,她现在还是个孩子,肯定会对潭勇军这个通缉犯的身份讳莫如深的,潭婉也不想横生枝节,所以选择了闭嘴了。
两母女走得汗流浃背的,总算来到了江恬的学校,给江恬办理了宿舍入住。
潭婉刚刚办完了入住了,让江恬进去后又叮嘱了她一些话,正好这个时候学校就放学了。
她从学校出来,就看见外头有不少熟悉的车辆正在接孩子放学的。
这些接孩子的贵太太或者是司机,都是她平日里头经常打交道的。
但是现在,潭婉不再是穿着皮草,拎着包包,打扮精致的贵太太了。
而是一个披头散发,拎着沉重行李,脸色憔悴的落魄户。
好几个经常跟潭婉喝茶的贵太太看到潭婉,眼里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神色来。
这种目光,简直就像是打在潭婉脸上的耳光,让潭婉觉得面红耳赤。
但是哪怕如此,潭婉想到自己如今的困境,还是要主动露出一丝笑意,跟人家打招呼:“陆太太。”
“江夫人,你这是——这是怎么了?”陆太太惊讶地说道。
潭婉实在难以启齿,不过眼下还是压低声音道:“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
潭婉鼓起勇气地说道。
然而,陆太太刚才那一句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客套话而已。
这个案子就连省级都轰动了,在云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会儿的潭婉可不是先前的香饽饽了,而是过街老鼠了。
陆太太只好脸色尴尬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出来得挺匆忙的,没有带钱呢,而且你也知道,我家里头的条件哪里比得上你家啊,我怎么会有钱借给你?”
潭婉平日里头是瞧不上这个陆太太的,如今要拉下脸皮跟人家借钱,已经是极致了,听人家拒绝了,只好低下头,落荒而逃。
潭婉这次步行到了潭家。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潭家也被查封了。
她向周围的邻居打听了一下潭欣的下落,总算知道了潭欣在废弃仓库那边。
对,之前那边那个旧厂房搬迁了,她大哥顺手买下来的,不过那废弃的仓库比较偏僻,甚至都不算入产证上,所以这会儿充公的财产就没有那个废弃的仓库了。
潭婉总算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了,天色也黑了下来,她拎着行李匆忙往那边走。
就在马上要到仓库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扑了上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潭婉,潭婉吓得当即失声尖叫了起来。
身后的是个男人,而且一大股臭味,抱住潭婉就要将她拉到了旁边的小树林中。
潭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吓得哇哇大哭,又踹又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