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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杏几乎是跟江辞深一起转头的,落入视线的,是一张温婉清丽的脸。

叶杏隐隐有些印象。

上次在国营饭店看到的,也是这个女同学,好像叫什么思妍。

不过上次一堆人乌泱泱的,这一次只有她自己。

这女同学穿了一件当下十分时髦的羊毛大衣,一对羊毛短靴,靴子上还缝制了一只红色的蝴蝶结,看起来特别的打眼。

“你上次带我来这里喝过这里的羊杂汤之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不过我家里头的人都不喜欢吃这东西,今天他们都出去了,我总算逮着机会自己一个人出来吃了,想不到还碰上你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谢思妍带着笑意看向了江辞深,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样子。

听她说江辞深还带她来吃过羊杂汤,叶杏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道:“不是,这饭店你有股份啊?逢人就推荐?”

叶杏本来只是想要跟他开个玩笑的,想不到江辞深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嗯。”

叶杏:“......”???!!!

不是,这人怎那么不按套路来啊。

“是我一个战友开的,我也投了点钱,不过味道是真的正宗,以前我经常带班里的同学来吃。”江辞深见叶杏瞪大了双眸,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旁边的谢思妍:“......”怪不得以前江辞深来插班那段日子,她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不理会的,只有问他中午去哪里吃饭的时候,他才会不咸不淡地说一句去东街饭店吃羊杂汤!

她还以为江辞深性子如此,所以他去吃羊杂汤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过去好几次,想着跟他偶遇,多说两句话的,但是到了地方吃饭,他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现在听他这么说,他当时跟自己说话,纯粹就是为了给这饭店拉点生意?小丑竟是她自己?

谢思妍脸上的笑意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不过她到底是官家千金,这点小场面还是能够稳住的,虽然脸上有些失态,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谢思妍调整好脸色,微微一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你以前一直喜欢来这里吃饭,今天既然碰巧,要不我请你一顿?毕竟大家都是老同学了。”

这饭店江辞深既然有股份,那让人家请一顿的话,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叶杏正要开口说应该他们请她一顿的时候,江辞深却只是淡淡地睨了谢思妍一眼,不咸不淡道:“不用了,我本来就不用给钱的,你自己给你那份就行了。进屋吧,叶杏,外头冷。”

叶杏:“.......”不愧是你啊!

谢思妍:“........”

叶杏见谢思妍站在旁边,尴尬得都快要钻进地缝里头了,生怕损失了这么一桩生意,只好对她露出了一抹抱歉的笑意,道:“不好意思,他,他现在是病人,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体谅体谅,我们先进去吃饭了。”

叶杏这句解释果然让谢思妍脸上的羞愤和窘迫缓和了不少。

她微微红着的眼眶遥遥看着江辞深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双眸中甚至生出了一丝怜悯来。

江辞深曾经可是那样的天之骄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头该有多痛苦啊。

她又怎么能因为他的两句冷言冷语而斤斤计较呢?

谢思妍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也走了进去。

里头,江辞深和叶杏刚刚找到位置坐下,因为还不是饭点,所以饭店里头的人并不多。

“班长!真是你!你来了!好久没有见你了!你这——你的脚伤都这么严重了!难怪这么久没有来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男子从厨房里头出来,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下,就蹲在了江辞深的跟前,满眼痛惜地看着江辞深。

“来,到里面来,咱哥两个好好喝两杯。媳妇,赶紧煮两碗加料的羊杂汤上来,先让班长暖暖身子。”说着,来人就将江辞深推进了里间。

“亮子,你客气了。”江辞深看了叶杏一眼,道,“叶杏,这是我当兵时候的好兄弟,叫明亮,亮子,这是我媳妇,叫叶杏。”

“嫂子好!”明亮当即恭敬又笔直地对着叶杏敬了个礼。

叶杏本来以为就是单纯吃个羊肉汤的,想不到江辞深还将她带过来见朋友了,她急忙露出一抹笑意,同样客气道:“明亮兄弟好,你客气了。”

跟叶杏打过招呼之后,明亮这才坐了下来,拍了拍江辞深的肩膀,道:“你啥时候娶的嫂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吱声!大家都是一个县城的人!我这么久不见你过来,我还寻思着你去读大学了!你不是考上了吗?你这是回来过年的?”

明亮一股脑地问道。

江辞深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他甚至将双手交叠了起来,有些烦躁地搓弄着。

叶杏当即道:“我去厨房帮帮忙。”

说着,她转身去了厨房。

江辞深见叶杏进了厨房,幽暗的双眸闪烁了几下,这才有些艰涩的开口道:“出了一点事情,考上了,但是没有去读。我被人打了,手脚都打断了,这媳妇也是临时临急娶的,我爸嫌弃我累赘,所以给我找了个媳妇,将我扔回乡下了,想着让我自生自灭的。”

他很感激叶杏走开了,没有留下来听他揭开这段血淋淋的伤疤。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但是再次提起那段黑暗到几乎连自杀都成为一件奢望的事情的日子,江辞深仍然觉得心里头有一种沉闷不已的痛苦。

这话一出,明亮也蓦地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寻常汉子哪个能近你的身!”

“我中了药,全身发软,又喝醉了,所以被偷袭,手腕和膝盖被打断,成了个残废。”江辞深你沉声道。

这么痛苦的事情,就发生在江家为他设了大学宴席的那一晚。

那一晚,他喝醉了,酒里头也掺了药。

他从天堂,直接坠入了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