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开口的语气,叶杏当即就在心里头给她打了一个鲜红的叉!
一点教养都没有,看起来也是跟贺雪也是差不多的货色。
果不其然,听潭婉这么一说,江恬当即就大吵大闹起来,声音也十分的尖锐:“妈,你没有搞错吧!大哥大嫂?要是让学校的人知道我有个残废大哥,还有个从乡下来的土肥圆大嫂,还不得笑死我!我的脸面往哪儿搁?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这个家有他们没有我!有我的话就没有他们!”
潭婉装模做样地露出了一副十分愧疚的神色,当即转过头看向了江辞深和叶杏,假意抱歉道:“辞深,叶杏,实在是不好意思,恬恬年纪小,加上平日里头被你爸给惯坏了,所以说话分不清轻重的,你们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江辞深眼底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嘲讽,他虽然坐着轮椅,但是这样轻蔑又不屑的眼神,却生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来。
“路边的狗吠两句,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叶杏,收拾一下屋子,左边第二家。”江辞深压根都没有给一个正眼江恬,反而淡淡地看向了叶杏,让她将自己以前的卧房收拾出来住下。
江恬一听江辞深居然骂自己是狗,当即就炸毛了。
“你这个死残废,你居然敢骂我是狗!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给我滚回你的乡下去!我家里不欢迎你!还有这个死肥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江恬气得咬牙切齿地谩骂道。
江辞深本来淡漠的脸色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
“你若是管不好自家的狗,别怪我乱棍打死了。”江辞深神色阴沉地扫了潭婉一眼,他声音并不大,脸上甚至看不出怒意,不过双眸中却迸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凛冽冰寒来。
潭婉都觉得心里头有些发怵。
这江辞深是个厉害的角色,是她以为弄残了他,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现在看来,到底是她掉以轻心了。
潭婉压住了心中的颤栗,眉眼冷肃地看向了江恬,厉声道:“江恬!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他是你大哥,这是你大嫂!你不能这样说话!你马上给你大哥大嫂道歉!否则你这个月别想要一毛钱的零花钱了!”
“妈!我说的是实话!我为什么要道歉!”江恬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断手断脚的废物,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她妈居然还要忍着他们!
“姑妈?恬恬,这是怎么了?”两母女正吵着,楼上又下来了一个同样穿着时髦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看起来比江恬要大一些,二十出头的样子,竖着两根出彩的麻花辫子,上面别着两只粉色的蝴蝶结。
“欣姐姐,你来的正好!我妈为了这残废和这乡下来的土肥圆居然凶我!我不想在家住了!我今天晚上要去你家住!”江恬再次跺了跺脚,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来人正是她的亲表姐,也是潭婉的侄女,潭欣。
潭欣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坐着轮椅的江辞深和叶杏,不过瞬间,就神色有些轻蔑地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潭婉,道:“恬恬,到底是你大哥大嫂,不能任性的,你要听姑妈的话,知道吗?”
“你看看你表姐!你再看看你!你要是能有你表姐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哪有你这样当人家妹妹的!这是你大哥大嫂,你赶紧道歉!”潭婉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来,看向了江辞深,道,“辞深,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会好好教训你妹妹的。”
江恬见潭婉坚持要自己道歉,心里头气得半死,一张脸更是憋成了猪肝色。
不过看这个形势,她要是不道歉的话,她妈肯定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为了自己的零花钱,江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闷声道:“大哥,大嫂,对不住,是我多嘴了。”
江辞深根本都懒得搭理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让叶杏将自己推走了。
看着江辞深和叶杏进了房间,江恬气得嘴都要歪了,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算个什么玩意啊!他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是不是!妈!你干嘛要将他们带回来!一个死残废,一个土包子!这不是要丢光咱们家的脸吗?”
其实潭婉心里头比江恬还要气恼!好不容易将江辞深赶回老家了,这又要弄到城里头来,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的!
“老家房子被烧了!他们现在暂时没地方住了,就是要住在这里,还有,刚才那些话你爸爸回来的话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他会生气的!你知道没有!”潭婉压低声音叮嘱道。
“这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真是烦死了!以后都不敢再叫同学来家里玩了!”江恬满脸都是怨气,十分嫌弃地说道。
反倒是旁边的潭欣为微微一笑,看向了江恬,道:“我听说乡下的女人都特别能干,你想想啊,你那个嫂子来了,你家里不是相当于多了一个不要钱的工人吗?这应该高兴才对啊。”
潭婉听潭欣这么说,顿时就勾唇冷笑,道:“她的饭菜做得还不错,挺好吃的,欣欣说的不错,你啊,多跟你表姐学学,遇到事情不要咋咋呼呼的。”
江恬听潭婉这么说,顿时和潭欣相视一笑,忽然就想到了给叶杏下马威的法子来了。
这边,叶杏将江辞深推到了他指的那个房间,江辞深以前也是住在这里的,只是残废之后跟叶杏结婚了,才被送到老家的。
他的房间蒙了厚厚的 一层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叶杏目光落在了床边书桌上摆放的相框上。
上面是江辞深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在部队照的,一张好像是学校的集体照。
因为叶杏看到了站在江辞深隔壁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上次在饭店碰到的那个。
叶杏拿起了江辞深那张单人照,擦了擦上面的灰,露出了他那张清润俊美,又带了几分少年意气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