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气了个半死,而且还是当着叶杏的面,更觉得颜面尽失,异常的难堪,红着眼飞也似的跑开了。
刘芳见她跑了,也懒得再追她,拿出两块钱付了诊金,又对叶杏道谢了一番。
“叶大夫,先前都是我那个表妹胡说八道的,这才害得我错信了她,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刘芳还讪讪一笑,郑重地道歉道。
叶杏这才有些冷淡地点了点头,道:“你多虑了,作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言下之意,她不会因为跟李燕那点芝麻绿豆的小过节就故意给她穿小鞋的。
刘芳再次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边,李燕哭着跑出去,正好经过小学,碰到了在附近玩耍的贺雪。
这李燕相中了贺方,一心想要嫁给贺方,对贺方的女儿自然也是多有讨好的,她私下给贺雪买了一个新的头花,还买了半斤大白兔,所以贺雪对李燕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燕子阿姨,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了你?”贺雪见李燕哭得眼睛红肿,当即义愤填膺地问道。
李燕低声抽泣道:“还不是那个死肥婆!小雪!我真讨厌那个死肥婆!”
一听说是叶杏欺负了李燕 ,贺雪心中越发的恼火起来。
“这死肥婆实在是太过分了!欺负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欺负你!真恶毒!燕子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死肥婆!”贺雪想到自己之前诬陷叶杏反而被叶杏教训,遭受了众人耻笑的事情,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边,叶杏在诊所又接了几个病人,都是一些伤风感冒的小毛病,对她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她中午抽空回家做了个饭后又继续来诊所忙碌,到了傍晚的时候,有个大叔上山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受了比较重的外伤,叶杏给他消毒包扎,废了不少的时间,后来又给他消炎,开了药,等忙完后已经到晚上八点钟了。
这天色都黑透了,而且江辞深还在家饿着肚子。
叶杏将病人送走后,这才锁上了诊所的门,匆忙回家赶。
这个时候村里头不少人都已经睡下了,路上零星的灯光都很少,幸好月色还算清明,勉强可以看得清路。
叶杏走得匆忙,却不想经过小学的时候,好端端的路上居然拉了一条透明的丝线,叶杏根本就看不到,直接被绊了一个大跟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路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所以叶杏完全是被摔了个措手不及,直到手臂上的疼痛传来,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村里头都是泥路,她摔这一跤摔得很重,所以脸上都是泥,甚至连嘴巴里头都有尘土。
而且胳膊正好撞在了石头上,擦伤了,不仅破皮,还流血了!
叶杏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缓缓坐了起来,正要拍掉自己脸上的尘土,却听得一道嚣张得意的笑声响在了身后。
“哈哈哈!大花猫!哈哈哈,真好笑!真好笑!”
她回头一看,一阵刺眼的手电筒就晃到了她的脸上。
拿着手电筒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笑得捶胸顿足的贺雪。
那得意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捡了钱一般!
这熊孩子,果真是坏到没边了!居然故意埋伏在这里害她!
叶杏气得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目光冰寒地扫了一眼贺雪:“很好笑?”
贺雪指着叶杏沾满了尘土的脸,笑得前俯后仰的:“哈哈哈,当然好笑!泥这么大个人了,走个路怎么还摔成这样!笑死我了!死肥婆,你真没用!”
叶杏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的冰寒,她忽然站了起来,猛地一把揪住了贺雪的衣领。
然而,这贺雪平时横行霸道惯了,非但没有半分的惧怕,反而理直气壮地威胁道:“我告诉你,那根鱼线已经被我割断了,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大声嚷嚷,我爸他们好几个老师在里头批改作业呢,还没有睡!只要我一哭鼻子,他们马上就会听到!”
哼,这熊孩子不仅坏,而且心眼还多呢!竟然敢威胁她!真当她是吃素的?
“哭鼻子啊?那怎么会呢,我一个大人,怎么会跟你这个小孩子计较?更别说打你让你哭鼻子了。”叶杏冷笑了一声。
贺雪听不出叶杏语气里头的嘲讽,以为叶杏是怕了自己,当即得意洋洋道:“你知道最好!赶紧松开我,不然我这就哭!”
“想哭啊,那可没有那么容易,你不是喜欢笑吗?那我让你笑个够。”说着,叶杏当即就掏出了一根银针,然后利落敏捷地在她的笑穴上扎了两针。
不等贺雪反应过来,她的嘴巴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哈哈,肥婆,哈哈哈,你对我做了哈哈哈,什么哈哈哈哈——”贺雪一见自己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脸上当即大惊,她想要质问叶杏做了什么,然而一张嘴,就是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死哈哈哈,肥婆哈哈哈,你——哈哈,死肥婆哈哈哈——”贺雪想要命令叶杏将自己恢复原样,但是一张嘴就不断地笑,根本就连话都说不全!
“你这么喜欢笑,你慢慢笑,笑得饱饱的。”叶杏看着她大惊失色的样子,心里头刚才憋着的那股气这才稍微畅快了一点。
“死哈哈哈,肥婆哈哈哈——你哈哈哈站住哈哈哈——”贺雪见叶杏要走,急得不行,想要去追她,但是一张口就是不断地笑,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甚至都走不到道了,她想要闭上嘴巴,然而还是会笑,别都憋不住,一直笑得全身颤抖。
叶杏没有再搭理身后不断大笑的贺雪,她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这才拎着医药箱,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家里走。
回到江家,江家连灯都没有亮。
“江辞深,你在吗?”叶杏摸索到了厅中,将电灯扯亮了。
江辞深就坐在厅中,安静而清冷,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怎么?私奔没有买到火车票?又从县城走路回来了?”他一开口,就打破了本来清冷得有些凄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