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你回来啦,吃过没有。”芳幼婷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询问身上有些酒气的乔永历。
“嗯”。乔永历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一边用手松开领带,一边瘫坐在沙发上。
“过几天拿到毕业证,你就正式进公司工作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历仰靠在沙发,眼也不睁地问芳幼婷,想从她口中试探出,后母安排她进公司有什么打算。
“啊,”幼婷被问得一脸懵,“没什么打算,就想好好挣钱,好好工作,替父还债。”
阿历不屑地哼了一声,“替父还债,那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说不定我就可以帮你,干嘛找我大妈”。阿历一向管后母叫大妈。
“嗯,不用,没多少钱,”芳幼婷摆着手,忽扇着大眼睛看着他。其实她不知道阿历说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陈素君并没有给她什么钱,也没有要她监视阿历。
只是后母一向喜欢整这两个庶子。
记得小学毕业典礼,阿历拿到了全科满分的试卷回家,想让爸爸参加他的毕业典礼颁奖。乔运发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参加,就让他老婆代他参加。
这位心机后母,典礼当天故意忙着和小姐妹茶话会,假装忘记没有参加。
阿历就在后母的包里放了一只蝎子,后母用鸡毛掸子打他,阿历倔强的咬牙拒不认错。
还有一次,高中时期阿历参加科技竞赛获得的奖金买了个机器人。
已经大学生的大哥因为嫉妒阿历参加竞赛的含金量,故意把机器人摔烂。
阿历和大哥扭打起来,才高中就182的身高相比174身高的哥哥还是要占点优势。
父亲又狠狠教训了胜利者阿历。
研究生毕业后,阿历想进入父亲公司最有前途的战略投资部或者财务部。
后母借口阿历整天混迹于各大场所,不稳重负面新闻多,阻碍他进入这两个部门。
如今,就连父亲的亲信董秘冯叔的女儿和儿子都进了财务部,因为他是庶子,还不如外人。
“爸,我也是你亲生儿子,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像大哥一样,难道非要我像二哥一样,也留在国外不回来,您就开心了?”。有天阿历醉醺醺地回来,委屈地问自己的父亲。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父亲痛骂道。
“我花天酒地?”阿历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咬着牙说道:“难道我不花天酒地,你就给我机会吗?”
“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你还这么年轻,需要锻炼,爸爸也是33岁才做到信贷部门总经理的位置,你大哥都也是32才当上经理,你急什么?”
这几年如果不是后母和大哥一直在公司利用职位对他进行打压,他也不至于都28岁了,还只是个二级部门小主管。
所以一直以来,他不停参加各种社会活动,丰富自己的人脉关系网,为的是给自己未来的事业铺路。
他是别人眼中的纨绔子弟,A是各大会所的VIp。
今天搂着哪个小明星打高尔夫球;
明天带着秘书参加古董拍卖;
要么就是去母校参加各种慈善基金颁奖等等。
养活了一票八卦杂志和博主,堪称国民男友。
只是这次闪婚,还真不是后母的计谋!芳幼婷,也不是后母的棋子。
上宁银行是陈素君的爸爸留给她的唯一家产了,她当希望守护好。
但其实上宁银行也不是简单的女承父业。
她父亲早就引用先进的管理人制度,找到乔运发这样的有能力又可靠的人打理,所以陈素君这几年在上宁银行的地位及股份已经逐渐淡出了。
虽然她已经退居幕后,但和乔运发达成协议,仍然保留小部分股份和财务顾问的身份;
目的就是给嫡长子铺路,能让大儿子日后顺利接班。
不过乔运发就不是这个打算了。
不然也不会和陈素君刚生完儿子两年,就立马拉着情人连着生俩。
要不是陈素君身体不行,生完乔永清后就一直无法怀孕,现在也用不到这么辛苦整他们两兄弟。
后母已经把老二赶出国,现在还剩这个难对付的老三。
为了让阿历日后就算不是身败名裂,也要臭名远扬,所以不遗余力地给他制造各种绯闻,甚至希望给他找个身家背景不太好的老婆。
就怕他日后像他老爸一样,靠着资本背景上位,欺负他们母子。
自从媒体拍到几次他和幼婷不是一起打网球,就是辩论赛交流会上眉目传情,陈素君立马着手找人调查了她的背景:老赖之女。
而且芳父还有个恶行就是好赌,这简直太对陈素君胃口了。
“你睡沙发”,阿历起身冷冷地说,手上拿着刚解下来的领带,头也不回地进入卫生间泡澡,留下幼婷一个人发呆。
也好。幼婷暗暗想,但是内心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每个女生都想被他渣,她已经是他妻子了,却连被渣的资格都没有。
“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吧,也许过两天就和我离婚了。”幼婷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把多余的被子枕头放在沙发上。
阿历泡完澡已经很晚了,穿着拖鞋,披着浴巾围裹在腰间,露出性感腹肌,用干净的白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看见芳幼婷已经瘫睡在沙发上。
心脏某个位置有点疼地抽动了一下。
他发丝还滴着水,细长而性感的手指轻轻点触幼婷熟睡的脸。
毕竟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
还记得他第一次对她无法自拔是在网球场第一次偶遇。
然而越是逃避,命运越是给他们安排机会。
那天阿历陪一个关系很好的客户打网球,庆祝他们即将一起完成了一笔大生意。
阿历一边抿着香槟,一边看着网球场来来去去的人群。
敏捷的目光像猎人一样,假装漫不经心的搜索下一个要合作的对象。
是她?
乔永历紧绷冷峻的脸庞挂起一丝放松的微笑。
远处的芳幼婷穿着白色网球裙与她的舍友们一起打球。
“哎呀”,幼婷叫了一声,脚腕扭了摔倒在地上,手腕有点蹭红了。
“你没事吧?”乔永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边担心地问她,一边扶起坐在地上的幼婷。
“乔少爷,我没事,多谢关心。”
“哇,是乔少爷哎,真人好帅啊!”阿燕和小琴激动地在彼此胸口捶小拳头。
“他就是之前辩论交流会上和我们一起吃自助餐的品牌方赞助主席吧?”
“是呀,是呀,你知不知道,那天吃完自助餐,他还和幼婷说话了,还送了她一把瑞士军刀”。
他们两个一边悄悄嘀咕八卦,一边看着乔永历扶着芳幼婷一瘸一拐地走到休息区的桌椅休息。
看到乔永历对芳幼婷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优雅地起身,踱步走开。
两个人才推推搡搡,超级兴奋地走过去,一副看八卦好戏的样子。
“喂,乔少爷刚对你说什么呀?”小燕瞪着个大眼睛,像看奇珍异宝一样盯着幼婷。
“没说什么,他去买饮料了。”芳幼婷淡定地回答着。
其实心跳的很厉害。
又兴奋又紧张。
“哎,你老实交代,他是不是你男朋友?”阿琴扭着头一边看乔永历的位置,一边对着幼婷质问。
“哎呀,你们别那么三八了好不好,我们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不过就是上次吃饭见过一次。”
幼婷还不知道4年前乔永历就对她一见难忘了。
“切,就见过一次,他就送你东西,别骗我哦,刚小燕已经给我说了,送了你一把瑞士军刀呢。”
“喂,你们别那么八卦好不好,可能他喜欢送人礼物呢。可能他对谁都送?”芳幼婷其实也觉得奇怪,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嘴胡诌起来,心里小小窃喜。
“少来,那怎么不见他给我送?”小琴故意撇撇嘴,用手点点幼婷的鼻尖,“他看上你了!”,然后窝在幼婷怀里嘻嘻哈哈。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乔永历端了四杯网球馆饮料走来,修长的手指衬着水杯好高级,宽厚的手掌可以一手握两杯,轻轻又有礼貌地放在他们面前。
然后径直坐在幼婷的对面,深情地盯着幼婷看。
小琴看他们两个眼神暧昧地看着彼此,拉着阿燕就跑,一边跑一边说,“幼婷你休息会啊,我和阿燕打一会。”
“幼婷,你的手没事吧,我这有一对护腕送给你。”永历说着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来,握着幼婷的手,塞给她。
“谢谢你,三少,不用了,我没事。”幼婷不好意思地推着三少的手。
“没事,你拿着吧。不要再受伤了。”三少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充满温柔。
幼婷第一次感受到三少的手,温暖又有力。
阿历从甜蜜的回忆里走出来,瞬间露出冰冷的眼神凝视这张熟睡的脸。
乔永历,你清醒一点!她不是你的妻子,她是后母的棋子。
阿历躺在床上,一边想着搞钱夺权才是第一要事,一边瞪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