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果真听话,轻轻转动,发现果然会动,动了一会,竟然分开了,里面是一个像杯子一样的容器。
但这个杯子,却比她见过的所有杯子都要精致得多。
而且,这个杯子,竟然是完全透明的,做工也比她见过的所有杯子都要好得多。
“你这是什么物件?你想要如何?”妇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新奇的物件,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个,是我们祖传下来的物件,我们家里用来盛水喝。”
凌雁淡淡解释道:“我想卖掉。”
两位妇人相视一眼,同时看向她:“你的意思,你不止这一件?”
“我只有这一件。”
她空间里还有不少,可她再从这小小的衣袖里拿出一个杯子来,就没法解释了。
两人有些可惜,只有一件,她们两个人没法分啊。
“小姑娘,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那妇人把玩了一会才开口。
凌雁不清楚这里的物价如何,但想来,十两银子,应该不少了吧?
见她沉默,另一名妇人忙道:“我给你二十两,你卖给我,但要写下死契,以后不得再赎回去。”
凌雁:……
还可以这样?
她当然不会再要回来了啊,这些杯子在后世的超市中,顶了天也就十几块钱一个,这个时代的一两,应该相当于后世的千元了吧?
二十两,就是两万元?
凌雁的心都跳了起来,不知道如果易秋生知道,她把他超市里的一个玻璃杯,卖了二十两的天价,会是什么表情?
她正想说好,另一名妇人却道:“妹妹,这个东西你让给姐姐好不好?你知道的,你姐夫现在正处于一个特殊的阶段,如果能得到这物件……”
话她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妇人也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不舍地看着杯子,实在是太喜欢了。
凌雁不急着说话了,她明白了,这种玻璃杯子对于她来说很平常,但对于她们来说,却是稀罕的贵重物件。
“小姑娘,这个物件我要了,我给你二十两银两,你再在我这里挑几匹布料,如何?”
凌雁:……
她要那么多布料做什么?又不开成衣店。
“三十两外加三匹细棉布。”她自己给定了个价。
两人相视一眼,又看看手里的杯子,最后道:“成交!”
妇人快速拿来笔墨纸砚,刷刷写下一张契约:“小姑娘,这是一份死契,这物件你以后都不得再赎回去。”
凌雁不认识字,也无所谓她在里面做什么文章,反正她是不会再要回去的。
她伸手接过契约道:“好。”
妇人笑道:“小姑娘,你需要按上手印。”
凌雁笑道:“我是相信夫人的,手印就不必了,给我拿银两吧。”
妇人笑了,也将另一份契约收起来,转身回去拿了三锭银锭绽子出来。
“你是全部要银锭子,还是给你换碎银子?”
凌雁伸手接过两锭银锭子收进袖子里,道:“这一锭麻烦夫人帮我换成碎银子与一些铜钱。”
全部都是银锭子麻烦,换些碎银子方便些。
妇人很好说话,又给她换了碎银子与铜板,甚至见她没有荷包,还给她拿了个荷包。
“小姑娘你看看要什么颜色的布料?”
凌雁挑了两匹女子穿的粉色与玫红色布料,一匹蓝色的布料。
看在姜容收留她的份上,她也好心给他回馈点吧。
“谢谢!”抱着三匹布料,凌雁笑着道谢。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回身提醒道:“对了,杯子可要小心点,别摔了。”
玻璃杯可不经摔。
“好。”那么精致的东西,她们当宝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摔了?
凌雁也没有再留,抱着三匹布走出来,对上姜容惊诧的目光。
“姜大哥,快来帮我拿,这个可不轻。”
一匹布怎么也得有十几米长,宽也有一米多,三匹一起可不轻了。
姜容回过神来,伸手将三匹布接过来,却没有在这里多问什么。
“我们往前面去换些油盐,然后回去?”
凌雁点头道:“可以。”
她手里现在也算是有银两的人了,就算哪天要离开,也不怕没银两防身了。
不过,她还想再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到现代的值钱物件。
刚好路过一家店铺,她从门口看去,看到里面摆着一些花瓶瓷器之类的。
“姜大哥,你等我一会,可以吗?”
姜容停下来,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进去,挑眉:“这些东西很多仿品,里面的水份很大。”
“你会分辨吗?”她连忙问道。
姜容:……
“走吧。”他其实也不是很懂,但也看过不少,应该比她一个小姑娘能懂得多些。
更何况,这里面的大多都是男人,看到她一个小姑娘,没准怎么欺负她呢。
里面的掌柜看到两人进来,从他们那一身衣物来看,就能看出是什么身份了。
但看到姜容怀里抱着的三匹细棉布时,双眼又狠狠眯了一下。
细棉布可不便宜,还是整匹买,怎么看都与他们身上的衣着不匹配。
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人只怕是拿了家里的什么老物件来换了些银钱吧?
这种人一般都不懂什么货物,好忽悠得很。
凌雁没有理会掌柜打量的目光,她自己在打量那些瓷器。
她别的不懂太多,但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彩釉暗纹碗。
“姜大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漂亮吗?”
姜容打量两眼,不愧是小姑娘,一眼就相中这种色彩艳丽的。
像这些色彩,不管是真货还是假货,肯定都不会便宜。
“哎哎,小姑娘,你赶紧放下来,可别摔坏了。”
掌柜被她的动作吓得不轻,这么粗鲁的动作,万一真摔坏了,把她卖了都亏。
看掌柜这个动作表情,凌雁明白了,这是好东西。
“我拿一个祖传的老物件儿与你换这个,可以吗?”凌雁笑着说道。
她现在倒是不在意姜容在这里了,反正他也不会问她。
但她这话,成功引来两个男人的目光。
两个男人此刻的心里话,竟然是同样的:果然如此。
当然,两个人心中的猜测不同,这个果然如此的意思也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