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出去了,凌雁自己弄水给两个孩子洗澡。
因为他不在家里,所以她悄悄从仓库里弄了宝宝的洗头洗澡液,将两个孩子洗得香香的。
然后趁着姜容没有回来,将泡沫水倒掉,自己再弄了水。
她洗澡的水都是挑回来后放在院子里晒的,没有专门烧热水。
等她收拾好后,姜容才摸索回来。
看到她站在门口的屋檐下,他点头道:“明天春花嫂子可以帮忙带一天孩子。”
“你早些休息,前往县上,要早起才行。”
凌雁点头,只要能去县上就行,早起不早起她倒是没事。
就是,她要想想怎么把她的玻璃杯拿出来。
不对,应该是想想怎么带到县上去。
她总不能等到了县上后再拿出来,那不得被姜容知道?
至于他看到后会不会问,或者会怎么猜测,随便吧。
只要他不问,她连借口都懒得编了。
她看到家里似乎有个小背篓,明天她就把背篓背上,到时候借助背篓拿出来?
不行,还是挎个包裹更安全些。
看来看去,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能打成包裹的,只有两身他大嫂的旧衣服,和她自己之前穿来的旧衣服。
再之后就只剩下孩子的衣服了。
凌雁叹息,这个家真的太穷了,她想打个掩护都不容易。
还是背个背篓吧,看看他要不要背些粮去卖。
不知不觉中,凌雁迷糊地睡着了。
次日她被外面的响声惊醒,一个激灵翻身坐起。
掀起窗帘子往外看去,天刚刚有些灰白,听声音,似乎是姜容起来了。
她揉揉眼睛,摸黑起来走出去,果然是姜容起来了。
“醒了?我们要准备走了。”
“啊?这么早?”凌雁意外,还以为他只是早起做准备呢,竟是现在就要走了?
“嗯,要走上差不多两个时辰,早些去,晚上才能赶回来。”姜容道。
凌雁吓了一跳,竟然要走上两个时辰?那不得四个小时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回身去给孩子收拾:“现在把孩子送过去?”
“嗯,你把月月抱出来给我抱着,春花嫂家有孩子的裹布。”
两个孩子还没有醒,只能是抱过去。
既然不用带衣服,就更省事了,将孩子抱起就能走。
“何婶呢?她怎么办?”关上房门,看看隔壁何氏安静的房间,她轻轻问道。
“一会二伯娘会过来看她并给她送吃的。”
凌雁点头,既然他都安排好了,她也不必操心了。
将月月递给他,发现他背着一个大的背篓,看样子应该不轻。
家里唯有的便是粮,他应该是准备带些粮去换些油盐的吧?
返身回去抱上小文耀,转身随便关上门。
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她也一直没有见过锁,她总不可能当着姜容的面,直接拿一把锁出来吧?
两人摸黑走出去,她看到姜容将院门锁起来了。
虽然天还没亮,但山里的知了已经热闹起来,将虫鸣鸟语都掩盖。
跟着姜容来到一座茅屋前,轻轻敲了敲院门。
很快里面传出声音,一名中年妇人走出来开门。
“阿容来了?来,孩子给我。”
妇人伸手来接月月,又朝里面道:“春花,起了吗?”
“哎,来了。”很快又一名妇人走出来,从凌雁怀里接过小文耀,好奇的双眼一直落在她身上。
当然,现在天色还没有全亮,也看不清楚面容。
“早上起来会有一次大便,之后隔一个时辰左右给他把尿。”
凌雁将姜文耀递过去,轻轻交代两句。
顿了下,她脑抽来了句:“麻烦嫂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春花笑着应声:“你们赶早去吧,别担心家里。”
凌雁在话出口后就后悔了,又不是她的孩子,要说麻烦的,也应该是姜容。
但话已经出口,也收不回来了,她只好尴尬地笑笑,转过身去。
姜容将院门的钥匙交给中年妇人后,才转身走到凌雁走边。
“我们走吧。”说着,他自己走在前面,速度却不快。
凌雁跟在他身后,小心看着地上的路。
乡下的路都是坑洼不平的,走路也是一脚深一脚浅。
走了一会,似乎是走到山脚了,姜容回身拉她:“这些是山路,难走,慢点。”
凌雁想挣开他的手,却差点被绊倒,只好让他拉着,慢慢跟着走。
天色渐渐亮了,凌雁也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她们算是在山中,也不对,应该是两座山中间的夹缝。
这里被人常年走出来的一条小路,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其实不算难走。
很快她就明白姜容所谓的难走是什么了。
穿过两座山的夹缝后,前面是一个分岔路。
两边各有一条小路,前面是一片峭壁。
峭壁上垂下一根根藤蔓,在那些藤蔓之间,隐晦能看到有一条开凿出来的小台阶之路。
因为此时天色大亮,所以她也看得清楚。
她们所在的这边是低矮的山头,眼前的峭壁约莫高十米左右。
不算很高,可真心不好走。
“从这里爬上去?”看到姜容带她往峭壁走去,她双眼瞪大。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两边不是有小路吗?
“这两边的小路也还要翻两座山头,是前往别的村子,绕过去也行,但时间更长。”
姜容解释道:“来,两手抓着两边的藤蔓,小心爬上去。”
凌雁的心莫名有些颤,顿了下便走上前去。
还好早上起来匆忙,她什么也没有带。
两手各抓着一把藤蔓,踩着小台阶慢慢向上。
初时还是有些怕的,往上走了两三米后,反倒不怕了。
她才想起,姜容是背着东西的。
回头看去,见他还没有开始爬,一直看着她。
“你背着东西,能行吗?”她问。
“没事,你先上去。”姜容道。
凌雁果真没有再操心,继续往上爬。
但很快,她就僵在那里,声音都在发颤。
“姜,姜容,有,有蛇。”
在她上方不远处,一条青色,小手指粗细的小蛇,正竖着上半身对她吐着蛇信子。
她虽然没有被蛇咬过,却从小就怕蛇,那软乎滑腻的冷血动物,有些还有剧毒。
她现在可是在峭壁半上了吧?一旦蛇攻击她,她是进空间呢,还是松手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