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警惕地打量她:“你是这里的主人?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凌雁无语道:“你脑袋没包吧?我上哪去知道你是什么人?而且,你是什么人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朱阳紧紧地抿着薄唇,双眼死死地看着她。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
这个丫头一看就是哪里来的农女,还是贫农的那种,竟然敢如此对他说话?
“你竟然敢打粮草与兵器的主意?”这才是他不能忍的。
凌雁刚才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中有些猜测,却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是。
不过,她知道在这古代,四处打仗争夺地盘是常有的事,说不上谁是谁非。
反正,胜者为王。
但,那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他进来的。
而且,他们打仗,受苦受难的,却是她们这些平民百姓。
天灾人祸,四处闹饥荒,他们打仗还要征丁征粮甚至抢粮。
否则百姓们何至于饿得卖儿卖女?
“哼!我还没有说你想白占我的地盘呢。”
凌雁冷哼道:“一句话,租还是不租,不租的话就赶紧滚,姑奶奶还要睡觉呢。”
“你……”朱阳眉眼冷厉,大步朝凌雁逼近,想要暴力制服她。
凌雁吓了一大跳,果然如此,被她遇到这些强盗似的租客了。
她连忙动用念头,将人丢出去。
人是被她丢出去了,但东西还在这里面。
凌雁心中咯噔一声,果然,很快,男子又进来了。
看来,一旦租客与仓库建立了连接,不是她随意想断就能断的。
她只好往后退到门口的位置,至少,租客没法到仓库的其余地方,这个是她的保护符。
再次进来的朱阳,比刚才更狼狈了,身上还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他一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双眼死死地瞪着凌雁,却没有再轻举妄动。
这个少女太诡异了,竟然能将他丢出去?
还好他反应快,否则刚才那一个,他就得送命了。
凌雁紧紧地抿着唇,也盯着他,却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往凌雁丢过去:“我没有银两,这枚玉佩给你当租金,可行?”
他出门在外,从来没有带过银两。
这些军粮与兵器,都是急用的东西,也不可能交给她当租金。
唯有这枚玉佩能暂时先抵押在这里了。
他倒是不担心凌雁会拿他的玉佩去当铺抵押,皇室身份的象征,没有哪家当铺敢收。
凌雁接过玉佩,到手的质感细腻冰凉,再看色泽,呈现淡绿色。
这是一块龙形玉佩,显现,这个男子非同一般。
不过,也无所谓了,再如何不一般,也与她无关。
她到不了他的世界,彼此之间只是一个房东与租客的关系而已。
想来,这个男人意外进入空间,应该是不知道她的位置的。
她正愁找不到古董呢,这个人就给她送来了这么好的一块龙形玉佩,应该能拍出不少钱,换来不少物资。
“你只是租用仓库放货物,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面,差不多时间了就赶紧离开吧。”
说完,她收起玉佩,转身走出去。
这个男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让她看得很不爽。
朱阳大步跟上,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被一道无形的神秘力量挡住了,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他只好退回来,打量这个房间,结构很奇怪,他竟然看不到,到底是什么材料修建而成。
房间里也没有窗户,但他也没有感觉到闷。
打量一会,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走过去,从其中一辆推车里,找出伤药,自己包扎。
事出突然,他自己原来带的包裹还落在马上,只能先从这里找药了。
凌雁知道他出不了那个房间,也没有再理会他。
回到她自己的仓库,她仔细打量了一会玉佩,最后先收好。
看了眼朱阳的那间仓库,她闪身出了空间,回到床上睡觉。
之后的几天,姜容都很忙。
他们几个叔伯田里的活都是混在一起做的,当然,收成是自家里的。
但,大家互相帮忙是必须的。
割好稻后,回到晒场脱粒,晒谷等。
凌雁想出去帮忙,姜容没有同意。
家里两个孩子,一个瞎眼的老娘,也需要照顾,她哪里还能分身外面的事情?
更何况,那天的事情,陈家还在暗中弊着坏呢。
他说不用,凌雁也没有勉强,安心在家带两个孩子。
他不在家的时候,她还是悄悄给两个孩子喂牛奶。
直到稻谷都晒好,收回谷桶里后,姜容能有几天时间在家里。
“这些谷,不用交税吗?”
凌雁抱着小文耀站在门口,看着他在房间里,将所有的谷都装进谷桶里,好奇地问道。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里的赋税是很重的。
百姓们忙碌几个月下来,最后交了赋税后,自己可能都吃不饱。
遇上刚好战乱的时候,还要征粮,甚至抢粮,她们的日子更艰难。
姜容头也不抬,道:“我们这里偏僻,在县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也就漏了赋税。”
“如果有役兵往这里来,再意思一下。”
“不过,这里路途不好走,一般役差们也很少会走进这里。”
凌雁微怔,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你一直说这里地处偏僻,离县城远,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不能,什么时候带我往县上走走?”
她想去试试,玻璃杯在这里能不能卖一个好价钱。
姜容回头看她:“你想去县上?”
凌雁抬头,毫不愄怯地瞪回他:“想去县上怎么了?难道说规定女子不能去?”
姜容收回目光,淡淡道:“那倒不会。”
顿了会,他才又道:“这两天就有时间,我去与伯娘她们说说,让她们帮忙看一天孩子。”
凌雁倒是无所谓,但她还是好奇道:“带着孩子没法去?”
“等你走过后就知道了。”
凌雁没有再说话,确实,她还没有走过那些地方,也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