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裴砚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呵呵,想知道我是谁,晚上见面了不就知道了。”女人冷冷道。
“不想顾染有事,就别耍花样。
晚上我会再次来电,告诉你地址。
你要是不来,或者带了别的人过来,就别怪我对你的女人下狠手了!”
说完,女人就挂断电话。
裴砚发泄般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手背破了皮,渗出细密血珠。
“晚上我去见她,不管是哪个妖魔鬼怪,都必须把小染安全带回来。”他道。
“只怕有陷阱。”叶若青担忧不已,
“先别冲动,你爷爷和爸已经去找裴音了。
希望能从裴音嘴里问出这个女人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市中心的某座豪华别墅内。
裴音前一秒还在做登上鸿宇集团总裁宝座,成为裴家新任掌权人的美梦,
下一秒,就被裴问峰父子带来的人控制住了。
“爸,哥,你们做什么?”
裴音被身强力壮的保镖牢牢控制住,抬头看父亲、弟弟可怕的神色,
心里顿时慌作一团
不好,恐怕被发现了!
但怎么可能啊?
她明明步步为营,布局精妙,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知女莫若父,裴问峰一眼就看出她此刻的疑惑,长叹一口气:
“裴音,当年你质问我,明明你是裴家长女,而且承诺不外嫁,
为何就是不让你继承家业,而是选择了你的弟弟?
你心里一直埋怨我,认为我重男轻女,偏心。
可看看你如今做的这些蠢事,
能力不足,野心不小,还心术不正。
我若是真把裴家交给你,不出五年,必定被你败光!”
裴问峰并非重男轻女之人,若是两个女儿确实有能力,
他肯定愿意让她们参与到家族事业管理中来。
可是他观察多年,大女儿是有点小聪明,但也只是小聪明罢了,完全不堪大任。
小女儿被宠坏了,只知道贪图享乐。
好歹,小女儿还有点自知之明,在他和妻子一番敲打后,豁然开朗,
只要能过着衣食富足的日子,便安于现状。
可大女儿却始终不甘心,在明白成为裴家下任家主无望后,带着无限怨恨嫁到了关家。
直到关家败落,她回头求娘家帮忙,才与父亲、弟弟等缓和关系。
从那以后,她变得低调温和,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
裴问峰深感欣慰,还以为她终于成长了,不仅给与金钱上的资助,还拨出裴家几家子公司交给她打理,让她在关家落败后,依然能过着好日子。
谁知,自问一生阅人无数的他,在父女亲情的迷惑下,终究是看走眼了。
裴音的野心和猖狂从来就没有变过,唯一改变的是,她比以前更懂得如何伪装。
“爸,你这是做什么?”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后,裴音不甘心就此失败,垂死挣扎,
“是不是裴向云跟你说了什么?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恨我抢了他儿子的总裁宝座,故意诬陷我呢!”
看着愚蠢而不自知的女儿,裴问峰失望到了极点,狠狠一跺手中拿着的拐杖,怒喝: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真当我是傻子吗?!”
他一旦动怒,气势如海啸怒涛,当即惊得裴音浑身发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好好给她看看!”裴问峰示意儿子。
接到父亲的指示,裴向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当裴音看到视频中出现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本该已经去了鬼门关的丈夫关良时,
发出一声骇然大叫:“啊!鬼啊!!”
“他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裴向云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知道姐姐对自己掌权裴家心怀怨恨,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因此对他们一家痛下杀手。
“怎么可能?他、他明明跟车子一起掉进海里了。不,这视频是假的,你们想诈我!”裴音一个劲地摇头。
“你错了,视频是真的。”裴向云道。
“我们也是刚找到关良,他躲起来了,准备偷渡出境,幸亏被我们的人发现并拦了下来。”
裴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见她还是一副什么都想不明白的蠢样,裴向云失去了耐心,直接了当告诉她:
“你与关良夫妻三十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并不了解,
但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从他犯下的事被你发现后,他就明白,
一旦东窗事发,你是绝不会让他被警察带走,连累你的名声,
肯定会抢在警察前头,杀了他。
所以,哪怕这件事后来被你利用,陷害裴砚,
但他清楚,以现在刑侦手段,你那些所谓的陷害手段,迟早会暴露。
为此,他早就提前做准备,以防你哪一天对他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那晚,你当着众人,承诺可以让关良入赘。
虽然关良不在现场,但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
就知道,自己离死期只怕不远了。
关家虽然败落,但曾经也辉煌过,如今再不济,骨子里那份骄傲依然还在。
他父母叔伯均健在,绝不会允许他入赘。
关良本人也是个极爱面子之人,这些年靠妻子娘家度日已经让他抬不起头来。
让他入赘?他打死都不会答应。
他也知道你了解他的想法,所以在你做出保证让他入赘的承诺时,
他就明白,你对他动了杀心。”
在那之后,关良对裴音的一举一动都充满警惕。
发现她让人在自己车子上动了手脚后,他将计就计,假装醉驾出门,
实际上出门后就和助理换了车子。
最后车子故障继而坠海的是他的助理。
而他则连夜逃离江城,躲在边境小镇,准备偷渡出境。
听完裴向云的讲述,裴音脸色煞白,瘫倒在地。
关良被抓,他干的好事就会彻底曝光。
完了,全完了!
“爸,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大错,帮关良掩盖。
但我、我没有陷害裴砚,
那都是关良的干的!没错,就是他干的。
正是因为发现他陷害裴砚,我实在气不过,就、就一时冲动,在他车上动力手脚。
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裴家啊。
关良做的那些丑事一旦曝光,对裴家影响肯定不小。
更何况他还敢陷害裴砚,所以我才动了杀心。
爸,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裴家啊。”
裴音哭喊狡辩,把所有责任,包括陷害裴砚那件事,都推到关良头上。
裴问峰看着她,失望之情更胜一筹: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说得都是真的!”裴音打定主意,咬死不松口。
“那照你的意思,我茶杯里的毒,也是关良下的?”裴问峰冷不防问道。
“啊?”裴音大惊失色。
裴向云气愤地盯着她:
“我们已经查过爸病倒前的生活用品,最后在他喝的茶叶中检查出了慢性毒药的残留。
那些茶叶一直放在爸的书房,从没有拿出去过。
爸的书房,关良是不允许进去,他也没这个胆量进去。
但你不一样。
不少人都记得,爸病倒前那段时间,你去过他书房好几次。
每次都说是去借书看。
可实际上做了什么,只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在怀疑裴家内部出了问题后,裴向云不由得多想了一层——
针对裴家的这次预谋是刚拉开序幕,还是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觉察到而已?
一旦有了怀疑,他立马联想到了父亲突如其来的怪病。
于是马上找专业人士查了父亲的日用品,果不其然在常喝的茶叶里查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