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满怀希望地望着裴向云,希望他说,素素,你是对的,其实我心里也觉得顾染配不上裴砚,还是你最适合他。
可是……
“素素,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
他不动心则已,一旦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好自为之。
如果,某些人存了什么龌龊心思,把我儿子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弄没了,
我裴向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轰!
裴向云的话,犹如五雷轰顶,震得秦素素浑身僵硬。
连裴向云都护着顾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裴向云没有理会她,快步离去,赶上儿子。
“怎么那么久?”裴砚问父亲,“不会是在安慰那疯女人吧?”
一旦发现秦素素竟然对自己抱有那种心思,还当着长辈,明目张胆表现出来,
裴砚恶心坏了,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叫出来,直接用“疯女人”指代。
“怎么可能?”裴向云摇头,随即目光一沉,
“之前茶会上的照片事件,还有小染遇袭的事,好好查查秦素素!
你妈妈怀疑这些事,是暗恋你的女人干的。
以前没有明确怀疑对象,现在不就有了?”
其实,不用父亲提醒,裴砚也想到了这一层:
“这疯女人藏得够深的,以前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心思这么多。”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生日那晚,秦素素眼巴巴跑过来给他送礼物,送的还是和小染相似的手串。
事后,还到处跟别人说,他更喜欢她送的手串。
当时,他没深想,习惯性地认为,以秦素素的性子,不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如今再回头一看,这女人搞不好是早就有预谋。
故意送和小染相似的礼物,想让小染误会他。
想明白了这一切,裴砚恨得牙痒痒。
“小丫头确实能演戏,心机不一般。”裴向云道,
“估计这会已经去老爷子那边叫委屈了。”
“那得提醒爷爷,别被她带偏了。”裴砚道。
“不用,你爷爷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秦素素再挑拨,也没用。”裴向云很了解父亲,放心道。
父子二人一起坐车离开。
与此同时,正如裴向云猜测的那般,病房里,秦素素正对着裴问峰抹眼泪。
她头发凌乱,额头上磕破了一道口子,护士已经处理过了,没有继续渗血,不过看着还是有点触目惊心。
“爷爷,砚哥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老夫人在世的时候,说让他娶我,他也没反对啊。
如果那时候砚哥就说不喜欢我,我也就不会动心。
可他没有拒绝我,我以为他是喜欢我,想娶我的,所以才放任自己,大胆地也喜欢上了他。
日复一日,当我对砚哥感情越来深厚,他却突然反悔了,还对我说那样的狠话。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秦素素看到裴砚的第一眼,就芳心暗许。
可现在,她却说成是裴砚没有拒绝老夫人让他娶自己提议后,她才渐渐地动了心。
言下之意是裴砚先撩拨她,之后又始乱终弃,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裴问峰靠坐在病床上,静静听她哭诉。
等她终于说完了,才缓缓开口:
“素素,老婆子说那话时,我也在场。
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阿砚孝顺,知道她是开玩笑,没有反驳。
你是个聪明孩子,阿砚心里到底有没有你,我想你是最清楚的。
如果真要论婚约,其实老婆子开玩笑时,我也插过一句,多年前,我和曾经的救命恩人,定过孙辈婚约。
按照先来后到,阿砚应该娶的是我恩人的孙辈。”
秦素素没想到,就连裴老爷子都不向着自己,连忙反驳:
“我记得这事,可老夫人不是说,您与救命恩人早就失去联系了吗?”
“那会儿确实是失去了联系,可在我病倒后,向云、若青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找到了他们一家的下落。
可惜啊,刘老弟已经去世,不过他还有个外孙女,你猜她是谁?”
什么,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找到了?
顾染的那个短命的妈好像就姓刘,难道……
秦素素脸上血色全无,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没错,刘老弟的外孙女就是顾染!”裴问峰继续说道,
“我病倒后,向云他们找了大师算命。
大师说是因为我当年许诺婚约,却没有让孙辈履行,亏欠了刘老弟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走霉运。
破解之法,就是让阿砚娶刘老弟的孙辈为妻。
向云、若青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想尽办法找到了刘老弟的外孙女,让阿砚与她领证结婚。
本来只是为了改变裴家霉运的权宜之计,可谁知道阿砚对顾染那孩子动了真心,还是十头牛拉不回的那种。
这就是缘分啊,这两个孩子命中注定就是一对。
阿砚单身了二十多年,就是为了等顾染出现。
素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会忘记你的这段时间的付出。
这天底下还有许许多多比阿砚好的男人。
等你哪天找到合适的人,老头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厚重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秦素素捏着手帕的手止不住颤抖。
杨安柔那混蛋没有把所有消息都透露给她,只说了些皮毛,却隐藏了顾染其实是老头子指婚对象,以及她和裴砚已经领证的关键信息!
她原以为杨安柔之所以帮她,是因为自己没希望了,又被顾染害得连江城都待不下去,才会同仇敌忾。
此时此刻才明白,原来姓杨的摆了她一道。
故意隐瞒重要信息,让她以为自己有很大希望赢过顾染。
然后,杨安柔坐山观虎斗,让她和顾染争斗,最好来个两败俱伤!
秦素素绝望得近乎要呕血。
想起自己不久前故意向顾染透露炫耀裴老夫人指婚的事,还以为自己赢了顾染一局,沾沾自喜了许久。
谁知,顾染才是真正与裴砚有婚约的那一个!
真是脸都被打肿了,丢脸到了极点。
她唯一能仰仗的老夫人指婚,成了笑话。
最要命的是,老头子一点都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亏她当牛做马般,照顾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那么久。
真当她是保姆吗?
想用一份嫁妆,就轻飘飘地打发了她。
再多的嫁妆,能有成为裴家少夫人后拥有的财富和地位吗?!
秦素素心里的恨泛滥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