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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想死是吧?!”

狼头男一看同伴挂彩,立即撇下刘寻,朝裴砚扑来。

“裴先生,小心!”顾染喊。

裴砚面不改色,快步上前,一脚就把牛哄哄的狼头男踹跪在地上。

这一脚力道很大,狼头男只觉得剧痛犹如地震波从身上被踹的地方一波一波蔓延开来,迅速扩散至全身,整个骨架都快疼散了。

“呜……”他趴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凄惨呻吟。

剩下那个刀疤脸是聪明人,立即醒悟过来,新来的家伙看着斯斯文文,其实是练过的!

见形势不对,他顾不得同伴,撒腿就跑。

裴砚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对准他的后背就是一脚。

刀疤脸就跟个跳跃中的蛤蟆似的,四肢张开,横扑了出去,狠狠撞在地上,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好、好厉害!”刘寻目瞪口呆,看向裴砚的目光多了一丝崇拜。

跟随裴砚而来、躲在边上绿化带里挤做一堆的保镖们面面相觑:

不是吧,就凭大少这身手,确定需要他们保护吗?

顾染赶紧扶起苗玉兰,确定她没事后,感激地再次朝裴砚道谢:“谢谢你,裴先生。”

要不是他正好出现,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裴砚淡淡地问:“受伤没?”

顾染摇了摇头,刚才倒地时大腿大概有点轻微擦伤,但不严重,没必要说出来。

“没事吧,小寻,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顾染见刘寻嘴角破了,渗出血来,连忙从包里掏出干净的纸巾递给他。

刘寻倔强地扭过头:“不用你多管闲事!”

但犹豫几秒后,他还是回过头接过纸巾,抽出一张纸,摁在伤口上。

刚才就出现过的疑问再次浮现在顾染脑海:

小寻他们不是往反方向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

电光火石间,她一下就明白了。

以前夜晚时分,她离开舅舅家往自己家走,怕舅舅他们麻烦,坚决不让他们送。

舅舅他们嘴上是答应了,可有好几次,当她无意间回头,才发现舅舅、舅妈悄悄跟在后头,默默无声地护送着她。

今晚亦是如此。

舅妈和表弟看似对她冷漠,实际上担心她一个人带着那么多钱不安全,一直偷偷跟在她后面。

刘寻依然别着头,不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苗玉兰看了眼狼头男,问:

“顾宏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抓你?你现在没住在家里?”

“他想把我抓回去,逼我把养生汤配方交给他。”顾染垂下眼眸。

“我已经没有家了,现在暂时与朋友合租在外面。”

听到最后那句话,苗玉兰、刘寻、裴砚不约而同看了她一眼。

“你傻啊!”刘寻终是年轻气盛,憋不住了,率先叫出声,

“那破汤料的配方,顾宏那王八蛋要,你就给他好了,真当我家稀罕这东西?”

反正他家负债累累,短期内是无法经营饭店了。

他父亲答应过爷爷,不会把汤料卖给外人换钱。

可以说,现在这玩意儿对他家而而言,可有可无。

刚才实在是凶险。

若不是他和妈妈担心顾染独自一人带着十万现金不安全,一路跟着她,她早就被这三个坏东西抓走了,接下来不知会受什么屈辱与折磨。

刘寻虽是指责的语气,可顾染听出其中的关心,心里一暖,说道:

“养生汤配方是外公和舅舅的心血,我就是死,也不会交给顾宏。”

裴砚不禁又看了她一眼,女孩长得柔柔弱弱,没想到骨子里却透着意想不到的倔强。

应该是被她那所谓的父亲伤透了心,才会说得这般决绝。

苗玉兰摇了摇头:

“小寻说得没错,这配方对我们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顾宏要,你就给他吧。”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是真没想到顾宏会为了利益,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下这种毒手!

今天,顾宏这王八蛋会找人来抓她,明天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更没想到顾染已经和顾宏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苗玉兰曾经还以为,刘芳在的时候,顾染会为了维护软弱受欺的母亲,与顾宏对抗。

刘芳不在了,顾染与顾宏的关系迟早会缓和,毕竟血浓于水,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配方当然有意义!

舅妈,就让我帮忙,一起还清债务吧。

到那时,我们再把饭店重新开起来。

留香楼是凝聚了外公、舅舅和您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

顾染说这话时眼里有星辰般的点点亮光。

裴砚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心道,

怪不得她那么需要钱,晚饭吃得那么差,肯定也是为了省钱,帮舅舅家还债,倒是有情有义。

苗玉兰眼睛渐渐红了。

顾染说得没错,为了把凝香楼打理好,无论是公公还是他们夫妻,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

她做梦都想把凝香楼拿回来。

“你这傻孩子,好好的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干嘛要管大人的事?

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管得过来吗?”

舅妈的话,让顾染心里一软。

舅妈他们因为她父母的事,对她是有隔阂是事实。

但他们内心深处,无法彻底割舍对她的那份亲情,也是事实。

“我的能耐是不大,但我会尽最大努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舅妈,小寻,我们会一起挺过来的。”顾染道。

苗玉兰低头抹了抹眼泪。

刘寻急道:

“可是顾宏狗急跳墙,早晚还会对付你!”

顾染眸色一沉:“我不怕,我会更加小心的。”

回去后,她得到网上买些防身用品,以后尽量不一个人走夜路。

刘寻还想说什么,裴砚突然道:

“没关系,我会确保她安全。”

闻言,刘寻、苗玉兰不约而同朝裴砚看来:

“您是……”

裴砚想了想,回答:

“我是顾染的老板,目前我手头有个项目,就由她负责。”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了确保它顺利完成,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顾染瞥了他一眼,老板?嗯,形容得真挺贴切。

只是舅妈他们打死都不会想到,裴砚所说的项目,既不是什么工程,也不是生意,而是婚姻。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无法完成一年的婚期。

裴砚为了确保她能履约,愿意出手维护她的安全,合情合理。

见舅妈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顾染硬着头皮,顺着裴砚的话介绍:

“我换工作了,这是我新老板裴先生。

裴先生,这是我舅妈和表弟。”

裴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刘寻一眼。

没错,就是杨安柔发来的照片中的年轻人,原来是她表弟。

顾染不想自己的家庭矛盾麻烦裴砚,谢绝他刚才的提议:

“裴先生,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这不单单是你的私事,我已经说了,这个项目对我和我的家族至关重要。

但凡有一点会导致它失败的危机出现,我都会第一时间予以清除。

这一点,没得商量!”

他这话说得强势而霸道,顾染这才明白,他不是在提议,而是在陈述自己的决定,而且不容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