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太激动露了馅,万一被人盯上了买卖说不定就不成了。说不定还有性命危险。”
林云满脸狐疑,“你重生的鬼话我都信,也从未对人说,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更加激动?”
林静直言道:“我重生的事情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但有的事情你一旦泄露了,懂行的人马上就懂了。”
林云……
好像真是这么个理,只是心里却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对劲。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成了,这次买房子的事情你提都没提就做主了,下次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跟我们大家商量一下,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商量了来,别都扛在自己身上?”
父亲死后林云并没有一家之主的担当,担子太重他承担不起,甚至为了逃避这种责任反而迷上了赌博。
不管妹妹是不是重生,林云都觉得把家里的重担都压在她的身上太重了。
林静只觉得心里一暖,多少个孤寂的夜里渴望的不就是这一份亲情的温暖吗?大哥改好了,妈妈没有生病,弟弟妹妹都还在,大嫂也好好的活着,哪怕累一点心里却有盼头。
“好吧。”林静也是想林云安心,道:“跟你说件让你放心的事情,买那里的房子除了做大事需要外,以后那一块地会拆迁,拆迁补偿不低。”
“拆迁?那是什么?”林云还没有听过拆迁这个词,本能感觉并不是什么好词,怎么就还让人放心了?
村里、队里有个啥补偿的,都只能让你不亏本,实际还是亏的。
林静稍稍解释了一番,“以后那里会建一个很大的工业园区,平房占地面积大,补偿也多。”
“不但有现金补偿,还有房屋补偿,到时候不但能住新楼房,还能补偿门面。”
林云听了也觉得是天上掉馅饼,又问:“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林静没好气的道:“时隔三十多年我早就忘记了,今天去找小姑父的时候无意中才想起来的,还好时间没错过,总算是赶上了。”
当时就是有人姐姐全家出国结果房子以极低的价钱卖掉而赚大发了,金额她还记得,两千四百块钱买的宅子,补偿了十六套房子,两个门面和二十四万块钱。
在街头巷尾简直都能说是一个传奇,故而林静也是有印象的。
当年两千四成交固然是因为房东卖得急,另多多少少是有亲情价的。
如今她出价三千块,多出来的六百是买他的亲情位。
“时间太急,当时林敏林锐又在,我也不好向你解释,就没来得及商量。”林云表现出大哥的担当,林静自然也不会总对这大哥脑袋敲木棒,仔细的解释。
林云早就被以后那么多的补偿给乐懵了,就算几家人分了,那也有很多,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你稍微跟我说一下,我能懂的。”
林静道:“好。”
工业园八年后才会建起来,征地就在六年后,这期间她得给家里人弄上城里的户口才行,至少得把她妈转城里户口才行,那样补偿才够。
当然,那事不急。
这会儿林敏脸色不悦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林云问道。
今天去市里玩,回来得不晚,林敏整个人都很兴奋,回来还穿着她城里买的衣服去村里小姐妹家玩,这会儿气鼓鼓的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林敏看了一眼姐姐,愤恨道:“是杨瑜明回来了。”
林云不解,“他回来了就回来了,又不关我们什么事,你生什么气?”
林敏又看了姐姐一眼,就觉得这口气憋得慌,“他自己回来就算了,还带了个姑娘回来,听说还是城里的姑娘,跟他一样是大学生!”
两个月前退婚,今天就带了个姑娘回来,瞧这架势,说不定还要在村里过年,那就是要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了。
那她姐姐算什么?
那他们家这些年因为把对方当亲家帮了那么多忙,出了那么多力又算什么?!
想想都让人气不顺,林敏抱怨道:“姐,要是爸还在,肯定带我们去他们家闹一场!”
“然后呢?”
“然后什么?”林敏不解,好好的出一口恶气还要什么然后?!“杨家人都不是东西!”
这点林静认同,对方后来也没有联系了,好坏与她早就没有半分关系。
“被狗咬了一口是很糟心,但总记着自己被狗咬了想要咬回去,狗却依旧好好的在那里啃骨头完全不记得你的事,你觉得吃亏的是谁?”林静平静的问道。
前世这时候家里一团乱麻,她实在不记得杨瑜明带回来一个姑娘的事情,只记得他们家遭难的时候,杨家对她是避而远之。
如今,前尘往事都与她无关了,她不是十几岁的林静,也懒得再为人渣费神。
见妹妹还是一脸不服气,林静安慰道:“我们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那些阿猫阿狗的不要理睬。”
林敏满脸疑惑,不甘道:“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你天天瑜明哥,瑜明哥挂在嘴边,还让我们给他们家干活,干不好还要说我们。”
林静自嘲道:“以前你姐我是瞎了眼,现在不瞎了。”
这个比喻很新奇,林敏忍不住笑了,笑了会儿又忍不住可惜,“姐姐你就真不觉得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说到底也就是个男人而已。”
上辈子跟了章国华,前几年齿轮厂的效益还不错,两个孩子又还小,她就在家里带孩子,虽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暗暗庆幸自己找到了依靠
后来齿轮厂倒闭了,家里没了收入来源,她不得不咬紧牙出来赚钱,前面夫妻两一起创业,后来杨瑜明瘫痪了全家的负担都压在她的身上。
历练半生,沉浮不定,结果发现,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辈子她也只想顾好家人,顾好自己,男人嘛有缘她不拒绝,像上辈子那样死心塌地的伺候一个瘫子,照顾两个白眼狼结果差点被扫地出门的事她是不可能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