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为数不多的外来人口,既然是牛大爷的孙子,没有道理乱说话。
张国庆和陈建国等人就这样站在屋子门口,都在等着黄莉娟的父母过来。
“宴君,你过来我们这边。”
陈建国招呼谢宴君过去他们这边,待会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会好处理一点。
果然读过书就是不一样。
谢宴君一看就知道是文化人。
见状,陈雪儿也跟着走了过去,虽然她的职位不大,可总归大小也是个小干部。
没一会就看到了穿着打扮还不错的一对夫妇朝这边走来,正是黄莉娟的父母。
“你们说我闺女死了?”
率先开口的是黄莉娟的娘。
谢宴君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是半成新的,洗得有点发白,可一个补丁也没看到,看得出来穿衣服的人比较爱惜。
她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哭了很久。
红肿的跟个核桃一样,只见她左手抓住心口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呼吸困难。
好好的女儿突然没了,任哪个父母能接受,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不管是多恶劣的人都比较会疼惜自己的孩子,不过也会有人为了利益而不顾一切,那种人也不配做父母。
“你就是黄莉娟知青的娘吧?”
陈建国率先开口问了起来,他很真诚的站到他们面前,没想到黄父却是冷眼相待。
“哼。”
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句出来,他闺女也算是为了建设农村下乡的,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了,只能冷冰冰的躺着在地下,哪有好心情。
一开始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怎么可能就这样突然间没有了。
“小娟呢?我们要去看看她。”
听到他们这话,张国庆和陈建国二人沉默着走了过去,缓缓打开屋子的门。
门刚刚打开。
一股很浓烈的尸臭味传了出来。
黄莉娟父母直拧眉毛。
这一股味道太浓烈了,一想到这个还是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只觉得痛心。
“小娟啊……啊……”
黄母悲痛欲绝的走过去,掀开那一张白布,女儿僵硬的躺着在那里,苍白不已。
甚至还能看到天热有苍蝇在上面飞着。
黄莉娟的尸体眼睛和嘴巴微张。
她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尸斑,黄莉娟父母就这样瘫坐在了他们女儿的面前。
这真的是自己的闺女吗?
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她爹,真是我们的小娟吗?她这眼睛睁着,我们的女儿难道是死不瞑目吗?”
“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一开始黄母问的是黄父,后面一句话质问的是荷花屯大队上的所有沉默的社员。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闺女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突然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来的路上不是没有听说过,都在说她闺女是自杀的,她不相信,肯定不会是自杀。
明明她的闺女性格不知道有多坚强。
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
“我们查清楚了,黄莉娟知青的确不是自杀,只是凶手伪装成了自杀的场景而已。”
幸好今天已经调查清楚了,要不然他们这一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给黄莉娟父母交代。
有了交代他们的腰杆子才能重新挺直,要不然底气不足,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凶手是谁?到底是谁!”
黄父眼睛凶狠的看着张国庆。
他虽然对这女儿没有很上心,但是这也是他的女儿,肯定是要给她找回公道的。
这句话一问出来,在场的人脸色微变,陈援朝已经去公社,将这件事上报领导。
谢宴君担心的是黄父会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愤怒的将杨长青给撕了。
倘若真的是这样,黄父要是一个失手做出什么事来,这肯定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到时荷花屯大队可就“出名”了!
“你们放心,我不会动手的,就算是动手也不会打死他,怎么可能让他那么便宜!”
谢宴君听到他这话,冲着陈建国点了点头,陈建国转身将黄父带进去隔壁屋子。
二人进去。
杨长青正坐在地下,依靠在墙上。
“是他?”
黄父用手指着杨长青,见陈建国点了点头,他快步上前,狠狠扇了杨长春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真的是响彻屋子内外,谢宴君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力气有多大了。
只见杨长青的脸被打得甩到了另外一边去,五个手指印赫然出现在他脸上。
其余人也没阻拦,都知道杨长青是个烂人,害了人家闺女性命,扇一巴掌怎么了。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闺女?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都不肯放过她?你说啊?”
黄母也扑了过去,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下去,面对杀女仇人,她没办法冷静下来。
如花一样的年纪,居然就这样突然凋零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深深的遗憾。
两个人就这样手打脚踢杨长青,他本来想抱住头的,可双手已经被绳子绑住了。
只能任由他们打,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陈建国看到差不多了,连忙出来阻止。
“好了,该出气的也已经出了,他会得到应得的惩罚的,我们商量下这事情吧。”
陈建国和张国庆已经提前通过气。
让杨长青家里赔偿钱和票券。
要赔偿多少钱他们的想法是五百块以内的,这数额是杨军生能拿得出来最大限额。
再多他也拿不出来了。
这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那伱们说怎么处理?”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也知道如今也只能适可而止,只有这样才能够要到足够赔偿。
黄父对于这个局面咬牙切齿,他当然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好好的活蹦乱跳。
“闲杂人等就先出去,大队干部留下来就行,除了谢宴君,其余人都先离开。”
张国庆扫视在场的人。
心里明镜似的,大家伙一个个都想看热闹,可也不想想看这个热闹他们能不能看。
为什么谢宴君可以在这里。
他们就不能在这里呢?
“是啊,为什么谢宴君可以留下来,他也不是什么干部,凭什么就让我们出去?”
张国庆没有回答,眼神冷冷的看着祝招娣,他做事还要跟其他人交代什么吗?
知道大队长很不愉快,祝招娣顿时哑了连忙撤出去,谢宴君只好坐在他们面前。
对于这个案件。
应该没有其他人比他更清楚了。
“总的来说,就是杨长青打着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来诱惑黄知青,她最后反悔了,反抗不成,然后就被他掐断气了,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至于赔偿方面的事情。
还是要交到能做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