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立,你这组就负责除草吧,还有防止有些稻禾倒下来,这些都得扶正了。”
正好谢宴君跟陈雪儿的二哥在同一个小组,除草任务倒挺容易的,现在的稻禾也已经长高,已经结穗了,不用担心分不清草和稻禾。
一个个都已经分工明确,谢宴君就这样盯着乖巧跟在陈建国身边的陈雪儿。
他好像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腻。
她还是一直这么温柔耐看。
手中拿着个本子的陈雪儿,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一直追随自己,疑惑的看了过去。
没想到还是他,这几天来,他爹爹和两个哥哥和二姐一直都劝她,说他不是个好的。
都说谢宴君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就是想要从他们陈家得到好处,可她不觉得。
她也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工作。
就是给了谢宴君一个鸡蛋和几个红薯,他也不可能冲着这些东西就对自己献殷勤。
二人不经意间对视。
陈雪儿被盯得不好意思转身过去,耳尖悄悄爬上了红色,跟煮熟的番茄一样通红。
“呵呵——”
谢宴君看到她害羞的模样,轻笑了下,只见陈援朝走到他妹妹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被挡住也丝毫不影响谢宴君的好心情,一切都重新开始再来的感觉就是好。
“好好干活去。”
陈雪儿是跟着陈援朝一组。
跟谢宴君相隔的比较远。
谢宴君跟陈援立一块,把地里的野草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又将稻禾稍微扶正了一下。
夏天水都是热的,有时候这稻田里面也会长出来一些可食的野菜,可非常的稀少。
摘完一块田地估计才够一家人吃的。
谢宴君现在干活非常的利索,没一会就把属于他的那一份工作干完了。
一直到了十一点,他已经超越了别的村民,他高效的拔草工作吸引了陈援朝的视线。
接下来他一直关注着谢宴君,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努力了,还是故作努力的。
干活到响午,谢宴君已经超额完成了。
陈援朝直接朝他走了过来。
一脸狐疑的看了他一下,眼神在上下打量,看得谢宴君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陈大哥,这是有什么事吗?”
他可是一个上午都没有偷懒的,正经干活,难道这也有什么错误的吗?
“你今天怎么干活这么利索了?不偷懒了啊?难道真的饿醒了,决定改过自新了吗?”
陈援朝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总感觉谢宴君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耍什么心计。
尤其是他妹妹还在另外一块地。
他也不敢太刁难谢宴君。
谁知谢宴君闻言一脸憨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跟身上的古铜色肤色对比鲜明。
“我之前是因为初来乍到,对农活比较陌生,现在差不多熟悉了干活也就快很多。”
谢宴君矢口否认自己曾经偷奸耍滑的事实,反正那是过去的他,不是现在的他。
陈援朝狐疑的点了点头。
心里还是保持观望的态度,上午这么勤快,不代表这小子中午和下午还能保持。
中午干够活了可以选择休息,但是会少四个工分,上午三个工分,下午三个工分,成年健康男子是壮劳动力,一天满工分是十工分。
今天上午谢宴君就有三个工分了,对于中午最累的四个工分,他并不是很想要。
可一想到陈援朝那怀疑的眼神,他就想证明给他看,他可是个勤快的小伙子。
一般三天记一次工分。
到了要记工分的时间,就会由每个小队的队长在广场的树杈下敲起那一口大钟。
上工下工和记工分,都有它们独特的钟声,听到声音大家就知道要干嘛了。
为了自己的工分本子上可以写多一点数字,谢宴君中午还是坚持来干活了。
烈日当空,戴着顶草帽,穿着长衣长裤弯腰在稻禾边,脖子上耷拉着一条白色毛巾。
光线灼人的阳光热得人汗流浃背,谢宴君感觉脖子上晶莹剔透的汗水,好像是跟下雨一样滴落下来,把白色的毛巾都给浸透了。
衣服和裤子就好像是洗了个澡一样,湿哒哒的顺着胳肢窝和腿上流下来。
整个人看着好不狼狈。
谢宴君叹了口气,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要付出流汗的代价,流汗不流血。
时间来到傍晚六点,谢宴君走在回去知青点的乡间小路上,感受树叶和小草都耷拉着脑袋,这是被阳光炙烤了一天后的结果。
谢宴君伸出自己的手臂看了看,他也是被炙烤了一整天呀,手上都被晒得通红,幸好还没有晒得脱皮,这还是比较值得庆幸的。
这会的阳光已经没中午那样炎热刺眼,温和了许多,整个天空都是天蓝色的。
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天色还是特别明亮。
一个人回到知青点,考虑到夏天比较炎热,可能胃口上也不是很好。
谢宴君看了一下剩余不多的玉米碎,舀了两碗开始煮稀饭,然后加上红薯。
看到还剩下那么多的细糠,他完全不想吃这些磕碜嗓子的食物,这太噎人了。
去屋子前面的自留地摘了一把白菜,将白菜切碎放进去煮熟,加上盐就可以吃了。
看着没有一点油水的饭菜,谢宴君端出去门口的石头上,坐着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傍晚屋子里面还是比较热。
太阳西斜,里面还是热气腾腾的。
一边乘凉,一边吃饭,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吃过饭,这会太阳下山了,傍晚的天空还不是阴沉沉的,而是在夕阳下显得比较温馨。
夜幕即将降临。
忽然想起在家的奶奶,他们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夕阳怀念家人。
“谢知青,你这是怎么了?”
张小芳吃过饭走出来闲逛,没想到看到了旁边一脸情绪低落的谢宴君。
只见谢宴君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看,他的心思似乎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谢知青。”
她音调不由自主的加高了点。
谢宴君终于是晃了晃身子,刚刚想的太多,心神不定,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张知青,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们之间好似路人般,连招呼都没有打过,怎么她今天会突然跟自己聊起天来了?
谢宴君脸上的疑惑表现的明明白白,张小芳也知道自己找过来是有些突然。
无缘无故的肯定会让谢宴君心生怀疑,不过她也是为了感谢他的。
“谢知青,今天多亏你帮忙解围。”
张小芳轻轻的拨了一下耳边的秀发。
她有些紧张和害羞。
谢宴君长得高大又帅气。
浓眉大眼,一脸正气。
就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