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为何提议封大公子做探花郎呢?以大公子之才,实在太委屈了些。”秋苓从外头进来,有些不解的问道。
身后跟着的秋意有些无奈,伸手重重的敲了敲秋苓的额头。
“哎呦。”秋苓痛呼一声,却又敢怒不敢言,只是很不服气的看着秋意。
许静姝轻笑,“状元也好,探花也罢,不都一样吗?不许议论了,秋苓,你这性子得改改,不然,本宫就调你去赵嬷嬷手下去。”
秋苓听了,忙捂住了嘴,表示不敢乱说了。
话虽如此说,可到底是不一样的,哪儿能一样呢?三元及第啊!
许静姝颔首低眉,可乾帝若真有心点许之潇为状元,就不会走这一趟了。
“娘娘,那大公子那边?”翠玉边给许静姝添茶边问道。
“无妨,哥哥通透,自是想到了如今这般情形的。”许静姝并不在意的摆摆手,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这也是她很反对许之潇科考的缘故,以自家兄长的才能,就该三元及第,风光无限,或是干干净净的做一个清风朗月的俊秀才子,而不是在这个污浊的朝堂郁郁不得志。
如许静姝所言,许之潇接到圣旨时并没有诧异,许府众人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平静的接了旨,跟随仪仗队打马游街。
而宫中许静姝也早早收到了这次殿试的名单。
第一名状元是乾帝之前的得力助手葛宏,榜眼是朱越,探花是许之潇,出乎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许静姝看着这上面有些熟悉的名字,心下满意了几分,再看到二甲四十一名,容安时,手指微顿了顿,旋即让轻云将名册收了起来。
榜文发放后,这些举子很快被安排了官职,说来,新帝继位,这些人也是赶上好时候了,好生培养,将来也是元老级的,都大有可为。
而许之潇算是之中封的官职最高的,从四品文学编修,可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这官职说着好听,其实就是翰林院藏书楼专管,负责古籍孤本维护和抄录罢了。
而朱越,葛宏等人却是正八品的翰林学士,可别觉得这官位低,这可是天子近臣,又有一说,翰林院是天子的人才储备库,基本上大部分的朝廷重臣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乾帝这是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了,很好。
许静姝似是对这一切都不关心,每日只陪着自己的小公主,陪孩子玩游戏,逛园子,赋诗作画。
乾帝开始出入后宫了,她也没什么表示,而是让太医院给各宫妃嫔把了脉,开了药调理身子,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乾帝对于她的贤良淑德识大体有些不自在,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得劲,可去了凤仪宫,一切一如往常,也时常备着他喜欢的菜肴,仍能让他觉得放松和自在。
可他就是觉得,许静姝似乎,不在乎他了,可说不在乎又不准确,她待自己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柔体贴的,甚至爱屋及乌,对后宫的女人们也很好,可又有哪儿感觉不对劲,至于是哪儿,乾帝想不明白。
他不喜欢矫揉造作,拈酸吃醋的女人,这个他很确定,可他又觉得,或许放在许静姝身上也没什么不好,许静姝放任后宫女人的行为,让他有些不舒服,可若是许静姝控制后宫,对针对皇嗣他也不会放纵,总之,很是矛盾。
在这种矛盾情况下,乾帝时常来凤仪宫,甚至特意在妃子宫中过夜后,次日过来用早膳,偶尔也会提起其他女人,直到,看到许静姝平静面容下掩藏的极好的不自然,眸中不经意露出的黯然后,方才有些变态的满足感,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让许静姝不胜其扰,不过,倒也没有太过烦恼,毕竟,这也算是她的本职工作,她大致是能明白乾帝的心理的,老实说,她觉得这独孤家的男人,心里都挺变态的,就像当初的先皇一样,明明喜欢安妃,却又处处折腾人,只道人家不在乎了又巴巴的凑上前自我折磨,或许,至死,安妃都不知道他曾爱过自己。
当然,这般对比,并不是说乾帝也爱她,许静姝倒也没有这般自恋,不过,她做了那么多,在乾帝心里总是特别的,这点儿自信她是有的,而她要的也是这份特别。
不过,许静姝虽说每日表面上看着很清闲,其实,她要忙的很多,对于乾帝的幼稚行为,自也有些烦,她倒是希望乾帝能学学他父皇,偷偷关注就行。
不过,好在,很快就有新人入宫了,到时候,乾帝自也没有精力来她这儿寻心安了,不过,她的清闲日子也就没了就是。
许静姝站在廊下,看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扑蝶的独孤婈姩,轻笑,不急,慢慢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