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洲喜欢看人堕落。
尤其喜欢看那种清冷高贵的人堕落。
更喜欢自己亲手将他们踩进泥里。
其中，白辰是他最欣赏的作品。
初见他便觉得，白辰一定会成为他手里艺术品一般的存在。
跟他其他作品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要等到了！
*
姜烛看了一眼急匆匆离开的柳天洲。
眼神愈发敬佩。
他是真敬业啊！
即使这才刚在医院跑完业务，就马不停蹄地赶下一个工作地点了。
向他学习！
姜烛佩服完，就朝白辰的病房走去。
刚走两步，就听两个值班护士在两天。
“你说真的？321病房的病人的恶性肿瘤没有继续发生转移了？”
“是真的！不仅没有继续转移，听说肿瘤病灶还变小了。”
“本来这病人化疗效果也不大，现在突然好转，连刘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
一小护士偷偷摸摸低声说道：“哪里是什么奇迹，据说是因为镜子仙。”
姜烛耳朵竖了起来。
这镜子仙果然是风尚！
“你开玩笑的吧？镜子仙不过一个传说，哪有人真见过？”
“321病房的病人说他见过。”
“我只跟你说，你千万别说出去，昨天半夜12点的监控里，321房病人，真的去过厕所。”
“半个小时后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的神色很怪异，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像是很高兴。”
“结果今天他的检查报告出来，他肿瘤就缩小了。”
“你们说这邪门不邪门？”
姜烛往上提了提果篮，抱在胸前，放松了一下有些酸的手臂。
那镜子仙居然能治病？
如果者契约真的达成，那321病房的病人，得用什么来交换？
“丽丽也是，她今天皮肤突然就变好了，会不会也是求了镜子仙？”
姜烛凑了耳朵过去。
护士们聊着聊着，眼神越来越有神采，对镜子仙可谓是深信不疑。
让人觉得就连楼下狗多吃了两根骨头，都是镜子仙的恩赐。
镜子无处不在。
镜子仙也无处不在。
而且，这镜子仙跟圣诞老人一样，就四处送礼啊，四处满足心愿啊，却没听说他会拿走什么。
姜烛听着都有点心动。
如果真有这么吉祥的镜子仙，她高低不得把它绑架了，许愿给自己增加它个百来万的功德值？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丽丽，这边！”护士们突然喊了一句，“天哪，丽丽你这皮肤真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姜烛回头，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护士丽丽。
本来以为说皮肤变好是夸张说法。
但当真看到丽丽时，姜烛都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多水润光滑的脸蛋啊！
白里透红，红里透着水润，像极了婴儿的皮肤。
丽丽笑着捂脸：“哎呀，你们就知道打趣我。”
护士们连连问道：“你最近是做什么医美了吗？”
“还是说打什么针了？”
“是听说最近出现了一种很贵很贵的针，能让人的脸瞬间回春来着。”
“哎呀，我哪儿有那钱做美容？”丽丽摆了摆手，“可能是最近睡得好了，心情舒畅了，所以皮肤才会变好吧？”
护士们当然不信，不停地追问。
正在她们打算问问是不是因为求了镜子仙的缘故时，突然见丽丽转头，错愕地看着左边不远处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小姑娘。
她的眼神，说不上是惊恐还是惊喜：
“你……”
“你……”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烛疑惑回头。
背后没人。
所以，丽丽是在看她？
她见过她么？
难道是那种，虽然跟她几乎不认识，关系不好且八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但一见面就是熟人的熟人？
姜烛立马自来熟的准备凑过去一起八卦，突然一抹鬼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从她脚边飞速飘过。
医院没有鬼气，以至于这突然出现的一抹鬼气，格外显眼。
姜烛指尖一点，鬼气立马追了上去。
她顾不得丽丽怪异的眼神，匆匆追着鬼气离开了。
“丽丽，你怎么了？”
“那小姑娘你认识？”
“亲戚？”
丽丽这才回神，神色很古怪，勉强笑笑，却摇了摇头：
“不，不认识，没见过。”
应该是……看错了吧？
她不应该会出现在现实中的啊。
*
这边，姜烛追着鬼气。
那鬼气一转弯，进入了一个病房。
“白辰哥，你尝尝这生冷毛肚，也太好吃了吧！”
“不对，医生说了，你暂时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我吃给你看。”
白辰：“……”
姜烛抬头，定睛一看，那鬼气进入的，居然是白辰的病房。
她推开病房门，那鬼气往白辰病床前一钻，竟失去了踪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对劲。
难不成，这屋里，有什么东西能承载鬼气？
“姜烛？”
白辰见到她，先是确认了一下她身上的伤，见她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松了口气。
与见到柳天洲时的疏离不同的是，见到姜烛他几乎是立马坐了起来，不动声色用被子盖住腿上的石膏，然后主动伸手，准备接她带来的东西。
不过还没接住，秦天就屁颠屁颠凑了上来。
“咦，姜烛你来啦？”秦天笑嘻嘻的，视线在她手里的东西上打转，似乎是在找有什么好吃的，“哎呀，东西来就来嘛，咋人还来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东西都来了，人就不用来了。”
姜烛：“……”
这小子是懂说话的。
秦天把东西一接，放在旁边的桌上，而后扒拉着姜烛上下打量了一下：
“上一次我见你身上全是血，伤都好啦？”
“那都是别人的血。”姜烛摆了摆手，露出强壮的拳头，“不是我吹牛，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伤到我。”
秦天：“……”
他当时可看见伤口了。
所以，她当时身上的伤口，都是自己割的？
难道是生怕对手觉得自己太菜了，她专程送自己几刀慰问对方的？
天哪。
她人还怪好的！
姜烛看向病床上的白辰。
他浑身都缠着绷带，腿上盖着被子，虽看不见伤，却也知道伤得很严重。
往上，包扎了一只眼睛。
不好。
成独眼了！
他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