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土拨鼠哼哧哼哧就往楼下跑。
“啊——!”
“姜小烛,我可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啊——!”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
本来好不容易确定齐瑾能听到它说话,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像神护大人的存在,对方竟一点担当都没有!
这哪里是神护大人该有的品质啊!
它打小就被教导神护大人是完美的观念,崩塌了!
于是,姜烛刚进屋,就被土拨鼠给扑了个满怀。
它窝在她怀里,抽抽搭搭:
“姜小烛,呜呜呜,我可能找到神护大人了!”
一手提着奶茶,一手提着雪媚娘的姜烛:“?”
这小胖墩还真找到了神护大人?
不止是中二?
她把雪媚娘往桌子上放了放,这才托起土拨鼠胖乎乎的小屁股:
“找到了?所以你这是要走了?”
它是专程在这里等着她回来告别的?
以它贪图富贵且小气吧啦的性子,居然没有直接逃走,而是在这里等她回来。
她看错它了!
它其实很有担当的嘛!
她很感动!
所以:“1400块还我。”
她把它买回来,供它吃喝,它跑路前不得给自己赎个身啊?
土拨鼠:“啊——!”
姜小烛是大恶人!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我没想走!”
姜烛意外:“啊?原来我在你心中竟如此重要?”
比那个什么神护大人还要重要?
“不是,我的神护大人就是……唔唔唔……”
土拨鼠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瑾捂着嘴丢在了一边。
土拨鼠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齐瑾一个冷眼吓得蹲了回去。
这丫,瘸腿还凶!
肯定不是神护大人!
就在它委屈巴巴时,感慨遇上这样一个凶恶瘸腿小哥,姜烛日子应该也不太好过时,却见齐瑾一转头,眼底满是柔软:
“回来了?”
“嗯!”姜烛笑着将奶茶和雪媚娘递到齐瑾怀里,“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齐瑾很好脾气地喝了一口奶茶,慢条斯理地嚼着芋圆,待咽下后,才浅笑着说道:
“嗯,好喝。”
说着,他理了理姜烛乱糟糟的长发,嗅到她鼻息间淡淡的血腥味时,眼神晦暗不明。
她受伤了。
“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先上楼洗个澡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姜烛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唔,那好。”
全程,齐瑾的眼神都柔得能溺出水来。
可在姜烛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时,齐瑾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土拨鼠打了个寒战,缩成一团。
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齐瑾。
又看了一眼楼梯口。
姜小烛在齐瑾心中的地位,似乎比它想象中还要高。
“那个,小哥……”
齐瑾眼皮都没抬:“说。”
“你为什么不愿意契约?”
“没有为什么。”齐瑾淡漠开口,“我不是你口中的神护大人。”
“没有契约,没有传承记忆,你怎么能肯定你不是?”
齐瑾没再应声,只是等了半个小时后,才上楼去叫姜烛吃饭。
他估摸着,姜烛应该调息好了。
可在推开门时,却发现穿着睡衣的姜烛,正头发湿漉漉的倒在地上。
他立马遥控轮椅上前,扶起姜烛,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把了把她的脉,确认没什么大碍,他才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给她喂了什么?”土拨鼠紧随其后,努努嘴,“你可能不知道吧,她不是普通人,受的也不是普通的伤,寻常的药丸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它托着小脑袋:“不过,如果你跟我契约,不管你是不是神护大人,我都会告诉你她的身份,怎么样?”
齐瑾搂着姜烛,拿出吹风机,替她吹干了长发,才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灯光下,他看着姜烛的睡颜,失了神。
土拨鼠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简直要被急疯了!
神殿的力量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啊喂!
它咬了咬牙,爪子指着姜烛:
“你要是再不答应我,我就弄死她你信不信?”
“你也知道,我可是鼠王,要弄死一个人可简单得很!”
开玩笑的。
它哪里敢动姜烛?
这丫可是鬼婴啊!
一个不小心,它才是真的会死翘翘。
但!
这完全不影响它吹牛逼。
反正齐瑾又不知道姜烛的身份。
而且他还特别在乎她。
拿她威胁,总没有什么错。
“怎么样,怕了吧?”
“既然怕了,那就跟我契约吧!”
齐瑾没应声,只是拎着土拨鼠出了门,顺势关上了灯,一言不发将土拨鼠拎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一声,门合上了。
土拨鼠眼见有戏:“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契约了!”
话音刚落,它脖子就被人掐住,一把被抵在了墙上。
窒息感叫它一懵。
它身负使命,被家族精心培养,还从来没有人对它这么无礼过!
它皱眉,刚要说什么,就听齐瑾冷声道:
“你刚说,动谁?”
那声音,阴冷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土拨鼠是修炼者,按理说这些威胁,对它而言无伤大雅。
反正这小子根本伤不了它。
可不知为何,在听到齐瑾声音的那一刻,一股极大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叫它动弹不得。
这一刻,它突然想到了族长的教诲:
“神护大人亦正亦邪,待你真的契约了,切记,不可再冒失胡来。”
那话,土拨鼠本来是不信的。
没办法,它打小受的教育,就是神护大人至高无上,心怀苍生。
可现在,看着齐瑾那张阴冷俊美的脸,土拨鼠信了。
他,可能真的是神护大人。
亦正亦邪的,神护大人。
土拨鼠回神,咽了一口唾沫:
“我刚才,开玩笑的,真的,我跟姜小烛可好可好了,怎么可能会动她?”
话音刚落,它就被摔了出去。
在它被甩出去的那一刻,它感觉到了一股很奇异的力量。
但很快,那股力量就消散了。
土拨鼠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想,对齐瑾的态度,多少恭敬了几分:
“小哥大人,你……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力量?亦或是,恢复了什么记忆?”
齐瑾沉着脸,没应声。
没有觉醒记忆,也没有觉醒力量。
但,他确实最近感觉到了异样的情绪。
——一种对土拨鼠异常的信任。
土拨鼠立马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不过,既然觉醒了部分力量和记忆,那为什么他还会拒绝?
难道是……
“小哥大人,你不愿意契约,该不会是舍不得姜小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