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老族长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黎正业不甘地闭上了嘴,一脸的不服气。
阮俏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真要这么说的话,阮幼宁的确是黎氏嫡系……”
阮凛斯盯着黎正业,眼眸眯了起来。
“这么说,当年把我闺女扔下万蛊窟,也有你一份儿!”
黎正业冷哼一声,怒道:“阮凛斯,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做过的,我自然承认,我没做过的,你也别想往我头上扣!”
阮凛斯打量他一眼,哼笑一声没再理会他。
老族长缓缓走到阮凛斯面前,语气卑微,“阁下,老身自知有罪,对不起绪风和你。
但黎氏不能没有族长,老身年纪大了,恐怕没有多久好活,老身斗胆,想请阮俏当任黎氏的新任族长……”
“老族长打的好算盘。”阮凛斯淡淡道。
“我刚才说过,从现在开始,天楼是天楼,黎氏是黎氏。”
“我要重整天楼,是因为天楼是绪风的,绪风在意的,是上古巫国的传承。”
“可是你们黎氏,又有几个人是忠心于天楼的?
你们又有几个人,还在意巫国的传承?”
老族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阁下,黎氏与天楼,本就是一家……”
“老族长!”二族老这时站了出来。
“天楼因为黎氏才存在,没有黎氏,天楼就是无根的浮萍!”
二族老冷笑一声:“没有天楼的黎氏,还是黎氏,可是没有黎氏的天楼,还是天楼吗?”
三族老见二族老发话了,也道:“不错,我们堂堂黎氏,还缺少族长的继承人吗?
黎绪风已经死了,她的女儿也不姓黎,而是姓阮,她跟咱们黎氏也没关系了,自然不能成为黎氏的族长!”
“老二老三,你们——”老族长简直要被这两个老糊涂气死了。
二族老和三族老却是底气十足。
他们背后还有大靠山,怕什么?
既然阮凛斯跟他们撕破了脸,那他们也没有必要伏低做小了。
“老族长,我们黎氏家大业大,传承久远,人才辈出,不会缺少继承人的。”
“不错,我们黎氏才是真正的上古巫国后裔。
天楼脱离了黎氏,跟我们黎氏就没关系了,以后想回,也回不来了!”
他们甚至看向其他人,道:“诸位,从今往后,黎氏是黎氏,天楼是天楼,我们黎氏跟天楼再也没有关系。”
人群:…………
老族长气的不断敲打拐杖,“你们……你们糊涂啊……”
老族长泪流满面,她错了,错了啊!
她不该纵容族人忘记黎氏的祖训。
更不该纵容族人见利忘义,与虎谋皮,跟蚩尤扯上关系……
现在的黎氏,还有几个人真正的修习巫术?
她想到,如今的黎氏族人,他们更多的则是利用蛊术害人,成为蚩尤杀人的刀。
而真正的巫术传承……
她的心脏一痛,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难道,黎氏的巫术传承,要断绝了吗?
传承啊……这些年,她身为族长,到底做了些什么?
连她也忘了黎氏的传承和使命,更何况其他人……
老族长悔恨交加,突然身躯一僵,双眼圆瞪,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祖母!”
黎正业离的近,连忙上前接住老族长,可是老族长却大睁着眼,没有反应。
黎荣阳也大惊失色,飞快上前,“母亲……”
“传……承……”
老族长死死盯着他们,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这才咽气。
她最终死不瞑目。
“母亲!”
黎荣阳大声悲呼。
“祖母死了?”黎正业不敢置信道。
祖母修为高深,本来还能活很久的。
可如今,居然就死了。
他愤恨地看向阮凛斯:“都是你害的……”
阮凛斯语气冰冷 :“若是心中无愧无悔,又怎么会受不了打击,自伤而死?”
“你——”黎正业怒不可遏。
黎荣阳眼睛赤红,他怒视阮凛斯:“你杀了我孙女还不够,又逼死了我母亲……阮凛斯,我跟你不共戴天!”
回应他的,是阮凛斯的隔空一巴掌。
黎正业被扇飞了。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蝶长老和银蛇长老这时缓缓走了过来。
蝶长老缓缓道:“阁下,黎氏的确不是从前的黎氏,他们迟早会自取灭亡,您不必继续脏了您的手……”
银蛇长老也道:“阁下,杀这些人,反倒是便宜了他们,于其杀他们,我更想看见他们后悔的一天。”
阮凛斯看向他们,眼神缓和了一些,他大手一挥,道:“二位长老说的有理。”
扶着蝶长老的年轻人这时却是张口欲言,却又不敢开口。
阮凛斯斜睨过去,道:“你想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黎让一惊,脸颊激动的爆红,但随即,他就指向了黎宇黎丹等人。
“阁下,我想让他们也去矿山!”
随着他话音落下,已经被今天的变故吓傻了的黎宇和黎丹等人,此刻脸色大变。
他们本来已经悄悄缩在人群最后面,生怕引起注意被报复。
可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去。
黎宇怒道:“黎让,你也太恶毒了,老族长都死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我们!”
黎让想到这些年他们对自己和父亲的折磨,眼神里满是怨毒,他冷笑:“放过你们,岂不是便宜你们了?”
“黎让,欺负过咱们的,可不止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呢!”
一旁,扶着银蛇长老的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子弱弱地道。
她说话声音小,听着有些中气不足,还有些胆小。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也跟胆小无关。
“黎昔,你这个贱人,你敢——”
黎宇顿时怒火高涨,脸色狰狞地怒指黎昔。
黎昔被欺负怕了,闻言下意识一缩。
阮俏见状,也学着阮凛斯的样子,隔空一巴掌甩了出去。
黎宇的声音瞬间消失,他原地翻了个跟头,顿时一脸的血。
黎昔顿时看向阮俏,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圣女……好厉害。”
她小小声道。
阮凛斯也看向阮俏,眼睛发亮:“好闺女,不愧是我阮凛斯的闺女,都能做到灵气外放了,果然跟我一样,是绝世天才!”
阮俏:…………
她亲爸真是又狂又傲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