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俏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原本姿态十足的天楼圣女如今的惨样,眼底却弥漫上一股浓浓的厌恶。
一次两次,她还当是这天楼圣女有什么保命秘诀。
可是三次四次,她已经确定,这天楼圣女阮幼宁的身上,绝对还有第二只九命药蛊。
一只九命药蛊就是万人性命,两只,又是多少人的生命?
她看向程伯箫,“就这种东西,也能让你放在心上,我可真看不起你!”
她眼里是对程伯箫浓浓的鄙夷。
程伯箫脸色黑沉,大怒道:“阮俏,你简直没有人性,你嫉妒幼宁,几次三番重伤她,你可真是蛇蝎心肠!”
阮俏气笑了,她如同看白痴一般看着程伯箫,二话没说,再度挥出一道掌风,这次,阮幼宁刚刚恢复,还没来得及睁眼,便又被阮俏扇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乱石飞溅,另一个门墩子直接被砸的稀碎。
第五条命也没了……
这时,不知是谁‘噗通’一声,竟然吓的软倒在地上。
“够了,你抢到了神龙珠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伤害幼宁?”
生怕阮俏再对阮幼宁出手,程伯箫直接挡在了阮幼宁的身前。
回应他的,是阮俏‘啪’的一声,给了他脸上一大耳瓜子。
程伯箫几时受过这种屈辱,此刻不禁咬牙切齿,“阮——俏——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阮俏目露不屑,“那你试试。”
程伯箫脸色铁青。
而就在这时,众人看到,被程伯箫护在身后的阮幼宁,再度复活了。
而她一醒来,什么也顾不得,她甚至顾不上看一眼挡在她身前的程伯箫一眼,就对兰长老吼道:“兰长老,神龙珠不要了,我们走!”
她已经损失了五条命,她再也损失不起了。
哪怕恨阮俏入骨,她也再忍受不了一次次被阮俏打死的经历了。
那阮俏,简直就是变态。
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拿捏。
她得从长计议。
兰长老也和阮幼宁是一样的想法,生怕阮俏再出手,他带着阮幼宁和天楼一众,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而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程伯箫一眼。
阮俏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她自然不会再出手。
若是这个时候把阮幼宁的九条命都打完,那以后还怎么玩?
要知道,死亡并不是最佳惩罚。
她唇角的笑容看在程伯箫眼中,就是小人得志。
“呵,你不会以为你能打得过幼宁,你就赢了吧?”程伯箫嘲笑。
阮俏睨了他一眼,问:“程伯箫,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恋人是海君韶吧?你这么为聊地幼宁说话,就不怕你的女朋友吃醋?”
阮俏此言一出,程伯箫的脸上有微微的变化。
阮俏看向海君韶,果然见海君韶正一脸希冀地看着程伯箫。
程伯箫脸色定了定,道:“这与你无关。”
“无关吗?如果我说,用阮幼宁第六次死亡换海君韶一条命呢?”
她此言一出,程伯箫的脸色顿时变了。
而海君韶,也是浑身一震,看向程伯箫。
她的眼中有隐隐的期待。
程伯箫看向储时遇,怒声道:“储少尊,你就放任你的人在这里胡闹?”
储时遇姿态颇为慵懒,他淡淡瞥了程伯箫一眼,声音低缓:“本尊的女朋友没有在胡闹,无论她在做什么,错的都是别人!”
程伯箫瞬间呆滞。
这储时遇难道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不成?
他瞬间黑脸。
阮俏被储时遇逗笑,笑道:“果然还是男朋友最了解我。”
说着,她心情颇好的对程伯箫道:“程伯箫,你考虑一下,那阮幼宁反正可死了再复活,她再死个几次估计也没事。
只要你把她抓回来,让我再打死第六次,我就放了海君韶,我说话说话!”
海君韶双眼死死地看着程伯箫。
许久,程伯箫都沉默着。
海君韶忍不住了:“伯箫,救我……”
程伯箫终于动了,他并没有看海君韶,而是声音淡漠地道:“海君韶也能与幼宁比?”
他越发无情:“若不是她是个很好用的杀人工具,我岂能与她做这么久的戏?”
淡淡几句话,没有一丝情绪,“她落在你们手中,是她无能。这样无能的东西,你们要杀就杀了吧。”
最后,他又淡淡补充,“我不要了。”
海君韶蓦地瞪大了双眼,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伯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伯箫淡淡看她一眼:“我说的还不明白吗?我从来都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杀人工具,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
海君韶浑身如同落在冰窟,“伯箫,我爱你啊,我从小的时候就喜欢你,当年,是你救了我,训练我,教我杀人……”
程伯箫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我训练过的人不止你一个。”
海君韶的心瞬间疼到窒息。
“哈哈哈,真是有趣!”
阮俏轻轻鼓掌,笑声清脆。
她看向程伯箫,道:“看来,你真正在意的人,是阮幼宁啊。你爱的人也是阮幼宁,海君韶,只不过是你迷惑外界的一个愰子。”
程伯箫冷冷看着阮俏,不语。
但也是默认。
海君韶的泪水不断落下,她死死捂住心口,明明她的体内没有蛊虫了,可此刻,她的心却宛如被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只蛊虫啃蚀一般难受。
她不由想起了以往被程伯箫训练的时候。
只要她的训练不达标,程伯箫就会让蛊虫折磨她,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而事后,只要他一句这是为了她好,她就会完全释怀。
可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不知不觉,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淌下。
程伯箫看到这一幕,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
这么没用,在他眼里就是等同于废物。
阮俏笑了,她看向姜老:“师父,你看,二师姐当初有多痛,我们就让仇人有多痛。”
姜老和莫近遥闻言,均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浊气出来。
他们并没有幸灾乐祸,他们就是静静地看着。
而海君韶,完全没有反应,她仿佛是没有听到阮俏的话,从始至终都是看着程伯箫的方向。
而程伯箫,已经完全不理会她,大步离开了。
直到程伯箫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海君韶的身体才‘砰’的一声倒地。
阮俏上前探察,片刻她语气复杂,“她死了。”
应该是心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