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离开姜门,白蝎追了出去。
“你追来干什么?当跟屁虫吗?”凌冰嘲讽的看向白蝎。
白蝎勾起唇角,玩味笑道:“我家少尊心疼阮小姐,见阮小姐不忍心伤你,所以派我来!”
凌冰眸光微闪。
下一刻,白蝎眼神凌厉,突然对着凌冰出手。
凌冰神色一凛,却没有反抗,而是生生受了白蝎的攻击。
凌冰重伤。
白蝎吹了一下拳头,戏谑道:“好了,去交差吧!”
凌冰咬牙切齿地趴在地上,“你等着,我迟早要找你讨回来!”
白蝎瞧了他一眼,“好啊,等着你来找我报仇。”
说罢,白蝎施施然走了。
凌冰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艰难朝着天楼走去。
凌冰回去的时候,阮幼宁已经醒了。
她极其虚弱,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听闻她醒来,贵妇人和几位天楼的长老快速过来了。
看到来人,阮幼宁从床上半坐起来,叫道:“妈妈。”
贵妇人走到她床边坐下,伸手诊了一会儿她的脉,脸色稍缓。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同心蛊反噬了?凌冰背叛你了?”贵妇人问。
阮幼宁想也不想就摇头,“没有,凌冰不可能背叛我,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
贵妇人脸色微霁,“量他也不会背叛你。”
随即,她又不满道:“就为了一个水悠悠,让凌冰去犯险,是你的错!”
阮幼宁眼中也闪过悔意,她低头认错:“是我错了。”
见她后悔,贵妇人不忍再责怪她:“你是天楼圣女,身份尊贵,凌冰与你有同心相连,他也不容有闪失。
毕竟,他的存在,你爸爸也很在意。
这下好了,你们体内的同心蛊没了,以后还怎么控制凌冰?”
阮幼宁道:“妈妈,就算没有同心蛊,控制凌冰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但愿圣女说到做到,凌冰不能出意外,否则,楼主那里没法交待。”几名长老中的一位开口。
“兰长老,我知道。”阮幼宁道。
兰长老又看向贵妇人,“夫人,虽然这些年你独揽天楼大权,但是请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凭什么才能嫁给楼主的。”
贵妇人的脸色蓦地难看,她愤怒地瞪着几位长老:“不用你们提醒,我记得。”
兰长老丝毫不为所动:“圣女的身份不能有任何闪失,若是楼主知道他的亲生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眼前的这个只是个冒牌货……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别说贵妇人,阮幼宁也瞬间一脸屈辱。
冒牌货三个字,深深刺伤了她。
她调整表情,看向一众长老:“兰长老这么说,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好歹是天楼如今的圣女,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有价值。
况且,我很优秀,你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是吗?”
兰长老看着阮幼宁,半晌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圣女不要让我等失望,天楼不能有任何闪失。”
就在这时,一名属下来报,说是凌冰回来了。
众人顿时神色一凛。
不多时,凌冰在两名天楼侍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凌冰的身体被鲜血浸透,脸色比阮幼宁的更加苍白。
他奄奄一息,一进来,就扑倒在地,好半天没爬起来。
“凌冰!”阮幼宁连忙叫道。
“圣女,属下辜负您的期望,没能完成任务,水悠悠被杀了,属下也被白蝎打伤……连同心蛊也……被杀死了。”
“我已经知道了,同心蛊没了就没了,就算没有同心蛊,你也依旧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
阮幼宁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反而柔声安抚凌冰。
凌冰低下头,眼底尽是嘲弄,开口道谢。
这时,贵妇人和几位长老朝凌冰走来,药长老给凌冰诊脉,发现他伤的极重时,不禁脸色凝重,连忙给他施针用药。
贵妇人在一旁道:“凌冰,把事情的过程详细说一遍。”
她十分谨慎。
凌冰面不改色,将事情真假掺半的讲了一遍。
贵妇人没有找到漏洞,这才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脚步声响起。
“是谁?”贵妇人扭过头问道。
“夫人,是程先生来了!”侍从道。
声音刚落下,一名身形高大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见屋里人不少,不禁一愣:“几位长老也在啊,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忽地,他看到床上脸色苍白,一脸虚弱的阮幼宁。
“幼宁!”
他脸色大变,失声叫道。
“幼宁,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程伯箫大步朝阮幼宁走去。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她没有提同心蛊反噬的事情。
程伯箫一脸关心:“是谁伤了你?”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瞥向一旁的凌冰,眼中闪过若有所思。
“没谁,是有人伤了凌冰,我才受到了些影响。”阮幼宁解释。
程伯箫满脸怒容,看向凌冰:“凌冰,你难道不知道你和幼宁之间有同心蛊吗?你若受伤,幼宁也会受影响,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凌冰垂眸不发一语,心中却对程伯箫厌恶至极。
阮幼宁道:“听说海君韶被姜门扣下了,伯箫,你这次来天裕城,是为这件事吧?”
程伯箫脸色稍淡,“救海君韶只是顺便。”
他深情又隐忍地看向阮幼宁:“幼宁,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阮幼宁对他的深情十分受用,但并不回应,她淡淡道:“姜门主带回去一个女孩子,叫阮俏,这个女孩子坏了我不少事,就连凌冰这次受伤也是跟那个叫阮俏的女孩子有关。”
程伯箫顿时脸色一变:“阮俏?就是储少尊带回来的那个小情人吗?
幼宁,你放心,但凡是伤害你的,我一定都不会放过。”
阮幼宁抿唇笑了笑,不语。
程伯箫心疼地看着阮幼宁,道:“幼宁,过两天尚家有个宴请,我正好过去,说不定那阮俏也会去,到时候,我就去会会她!”
“伯箫,储时遇对阮俏十分袒护,你别为了我而得罪储氏,对你没好处。”
阮幼宁柔声提醒道。
程伯箫笑道:“幼宁,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很开心,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