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到了阮俏眼中的惊讶,江祈脸上多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阮俏,我们谈谈。”江祈自信地开口道。
阮俏没说话,看着他。
江祈自信道:“阮俏,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其实我对你并不是没有好感。”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停,仔细观察阮俏的脸色。
阮俏:??
“江祈,你听听你这话说的,你那死去的爷爷江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能杀爷仇人说出这种话,他指不定要气的活过来。”
阮俏双手环胸,一阵嗤笑。
江祈的脸色瞬间扭曲了一下,但是想到红长老的说的话,他又按捺住。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俏俏,我们本来是有婚约的,没想到最后竟然走到这一步。
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话音一顿,观察阮俏的脸色。
正常情况来说,这个时候阮俏一定就会问一句为什么了。
结果,他却只看到阮俏竟然用一副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
江祈心头顿时一哽,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他忍了忍,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子蛊才刚刚种下,阮俏对自己没好感是正常的。
只要他坚持,随着日后的持之以恒,阮俏一定会顺从于他。
江祈自顾自又道:“俏俏,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魏子璇啊!”
门外跟过来偷听的魏子璇:……
魏子璇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她的眼神阴沉的可怕,气的美丽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她无声冷笑,看来,江祈这是觉得自己的利用价值不高了,反而去讨好阮俏了。
哼,他未免太早下定论了,他以为,自己真的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吗?
她只不过是在阮俏的手里吃过几次小亏而已,江祈竟然就要放弃自己?
呵,到底是在澜城这种小地方长的,眼界有限。
自己只不过是看在他的生母是上古势力的大人物,才愿意跟他在一起,可他居然不好好珍惜她。
魏子璇心中的冷意达到顶点,她反而冷静无比,眼神无比冷酷清醒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阮俏简直不敢相信,上辈子对魏子璇一往情深的江祈,这辈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她颇为唏嘘,自己上辈竟然就是败在了这两个人手里。
实在是荒唐可笑。
上辈子的事情,简直就是她不能提及的黑历史。
“江祈!”阮俏终于出声了。
江祈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阮俏,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一句软话。
到了这一刻,他竟然微妙的感觉到,自己是十分期待的。
然后,他就听到阮俏用厌恶至极的语气说:“江祈,你真是个大傻叉。”
江祈:…………
江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阮俏中了子蛊了,居然还是如此厌恶自己。
那以前,她到底是有多厌恶自己?
想到这一点,江祈的脸色难看的无以复加。
而阮俏还嫌不够,“江祈,你是屎吃多了,糊了脑子了吗?你居然还敢来找我,你的底气是什么?”
江祈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阮俏,完全不敢相信这种粗鲁的话,居然是从阮俏这个一看就娇软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
阮俏又给了他一个‘你是大傻叉’的眼神,抬脚朝他走来。
并且,在经过他时,还抬脚朝他踹了一脚。
江祈顿时如同一个人形炮弹一般,阮俏踹飞出去。
然后,阮俏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魏子璇:…………
她第一次觉得,阮俏虽然可恨,但也有可爱的时候。
她骂江祈的那几句,她觉得很有道理。
见魏子璇在外面偷听,阮俏又朝魏子璇嘲讽,同样给了她一个‘你也是大傻叉’的眼神。
这毫无差别的攻击,叫魏子璇的脸上刚刚舒缓下来的表情,再次冻结。
阮俏,竟然看嘲笑她,还看不起她!
魏子璇盯着阮俏的背影冷笑一声,好你个阮俏,你以为你傍上储时遇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吗?
等去了古洲,才是我们真正较量的时候!
阮俏朝楼梯口走去,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突然看见里面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外面。
阮俏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那双眼睛,压抑的,渴望的,干净透彻的,但又漆黑幽深的。
阮俏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那双眼睛慌张的消失在了门后。
阮俏看了一眼那个房间,莫名的想到了之前邵时淮提起的三胞胎。
她对邵家人没有好感,因此只是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好奇甩掉,没有再多想。
楼下。
红长老正在跟邵时淮聊天,他心情很不错,他正在等江祈归来。
毕竟,情人蛊的威力,他是知道的。
便是烈女,最后也能乖乖变成听话的狗。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他本能地抬头去看,然后就傻眼了。
眼看江祈就要砸向地面,这个高度和速度,这要是砸下去,江祈不死也残。
毕竟,江祈现在还没有修炼内力。
红长老身形猛地跃起,几个跳跃间,便追上江祈,将他拉住。
两人最后一起落地。
阮俏悠哉悠哉从楼上走下来,看到红长老居然接住了江祈,顿时欢欣鼓舞起来,“这位长老好功夫,有赏!”
说着,她竟然当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扔了过去。
看到落在自己脚边,清脆当啷一声响的一毛钱硬币,红长老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他活到这么大,着实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往,见到他的那些人,无不是对他尊敬有加,哪像这个女孩,居然用一毛钱打赏他。
这是把他当卖艺的小丑了。
他不禁扭头看向江祈。
江祈脸色难看地朝他摇了摇头。
红长老眉头一蹙,但他最后竟然露出一抹兴致的微笑,越是难搞,越是说明这个阮俏的潜力越高。
收服这样一个女孩子,价值比想象的大。
阮俏冷冷瞟了一眼他们的眉眼官司,不屑的嗤之以鼻, 然后走到了储时遇和阮家人身边,道:“我们走吧。”
这次,他们要走,没有人阻拦。
回到了天水园,阮俏便将那枚真气小球拿了出来。
她将真气小球包裹的小虫子放在桌上,同围不少人围了过来。
“这是蛊吧。”十三道。
“这就是蛊。”十四果断道。
阮俏没见过蛊虫,只是觉得那个白色蠕动的小虫子有点恶心。
邵依依那个死东西,居然想给她喝这玩意儿。
“看来这蛊是红长老给江祈的,江祈又利用邵依依下给你。”储时遇道。
他盯着那蛊看了一会儿,眼神陡然一寒。
“怎么,你认识这蛊?”阮俏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追问。
储时遇道:“如果我没认错,这应该是情人蛊的子蛊。”
“啥 ?情人蛊?江祈脑子里果然进屎了?”阮俏一脸震惊。
储时遇无奈地看她一眼,道:“俏俏,女孩子别说脏话。”
阮俏委屈:“可是江祈就配脏话啊。”
储时遇:“乖,别说他,脏。”
“好。”
白蝎等人本来还十分凝重的表情,此时不禁被逗的忍俊不禁。
“我们来说说这情人蛊,一但中了这子蛊,你就会不断对身怀母蛊的人产生好感,最后渐渐爱上对上,对他唯命是从,宛如奴隶。”
储时遇越说脸色难不好。
阮俏同样一副险些吃了屎的表情。
“江祈他妈的也太恶心了吧!”
阮俏气的暴跳如雷,“不行,我若光是捏死这只子蛊,对江祈恐怕也只是不痛不痒吧?我要怎么反击?”
储时遇冷寒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笑意。
“不错,红长老大意了,他给江祈情人蛊的时候,恐怕没有想到你不仅不会中蛊,反而还能抓住它。
如此一来,就给了我们可操作空间。”
“怎么说?”阮俏一脸兴致勃勃。
就听储时遇道:“储氏藏书阁里有一本关于蛊虫的记载。
里面提到,有人若是将情人蛊的子蛊炼化成傀儡蛊的母蛊,那么,身怀母蛊的人,就会被反噬,从而变成对方的傀儡。”
阮俏的眼睛一亮,“怎么才能把它变成傀儡蛊的母蛊?储时遇你记得炼制方法吗?”
“毒,这个办法真毒!”
脑海中一代的声音响起。
阮俏没有理它,满眼期待的看着储时遇。
储时遇道:“方法是有,但是炼制蛊虫本来就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好,就会被蛊虫反伤。”
阮俏怒道:“我怕它?就它一个小虫子,我非得给它改造了不可!”
见她是真的生气,储时遇道:“方法我记得,我来帮你炼。”
阮俏连连摇头,“不不不,让我来,我要亲自动手。”
见她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倔劲儿,储时遇颇无奈。
最后也只是宠溺地道:“好,你来动手,不过,我得在旁边为你护法。”
“好。”
听他们三言两语决定了那只虫子的命运,白蝎等人不禁对江祈生出一丝同情之色。
恐怕江祈和红长老打死都想不到,阮俏很快就能让他们吃个天大的闷亏。
最关键是,他们少尊明明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报复江祈,却偏偏提出了最狠毒的这一种。
阮俏和储时遇相对而坐,他们的中间,只那小蛊虫被用真气拖了起来。
阮俏按照储时遇的方法,开始用神农火改造这只小虫子。
阮俏的脸上带着一股森冷的笑意。
神农火刚一接触到小虫子,那小蛊子就发出一声无形的尖叫。
虽然听不见,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它刚刚真的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
与此同时,江祈那边。
江祈猛地用手捂住心口,脸色巨变。
红长老担忧地看向他,问:“少主,你怎么了?”
江祈拧眉道:“刚刚母蛊动了一下。”
红长老诧异的蹙眉:“怎么可能?母蛊入体,会一直安静沉睡。除非……除非子蛊那边出了意外。”
江祈的脸色猛地一变。
红长老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不安,“不可能啊,之前那杯饮料明明洒在了阮俏的身上,只要一接触到阮俏的皮肤,蛊虫就会瞬间钻进阮俏的体内。
她不可能逃的过的……”
而就在这时,他的心脏里,那只本应沉睡的母蛊,尽然激烈的挣扎了几下。
“啊!”江祈猛地发出一声痛叫。
那种痛,就仿佛是那只虫子在自己的心脏上狠狠咬了一口。
见他这样,红长老的脸色也不禁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红长老急的额角冒出一层冷汗。
他紧张的观察着江祈的神色,见他脸上还留有刚刚痛苦的神色,他不禁伸手抓住江祈脉膊探了起来。
而似乎是在回应他,他刚一探上来,江祈的脉搏就是狠狠一跳。
而随之一同的,是江祈的又一声惨叫。
这一声惨叫,比之前的那一声更加凄惨。
红长老瞬间脸色如土,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知道子蛊出了意外,他就是蠢了。
只是,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天水园,阮俏和储时遇看着在神农火里挣扎蜕变的小虫子,二人的脸上都是一派冷酷之色。
“能让俏俏的神农火煅烧它,是它修来的福份。”储时遇缓缓说道。
阮俏赞同点头,“的确 。”
围观的一众人:…………
这种福份那只小虫子估计并不想要。
“时机差不多了,俏俏可以滴入自己的血,让它认主,操控它向傀儡蛊进化了。”
储时遇提醒。
阮俏一点头,“好。”
随着阮俏的鲜血滴入,那蛊虫终安静。
它仿佛得到了某种能量,开始静静地改变起来。
之前是白色的恶心虫子,此刻竟然缓缓变成了黑色。
只是,它还长出了一层黑色的鳞甲,覆盖在体表上,看上去更丑了。
“它好丑。”阮俏忍不住吐槽。
储时遇:“的确是丑。”
被说丑的小虫子身体抖了抖。
“咦?奇怪,它好像能听懂。”阮俏诧异道。
储时遇冷笑:“得到神农火的炼制,它也沾到了神性,比一般的虫子灵性一些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