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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所占据的城主府内。

粗看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可细看又充满了恐惧。

开心的是魔族众将领,恐惧的是殿内被当作玩物的修士。

坐于主座上的人,看不真切是男是女,只是身着一道黑色的华丽绣金长袍,面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手中把玩儿着一个用修士头骨制成的酒器。

其中一名魔族犹豫许久,终究是猛然站起身,举起手中盛满酒的酒器,姿态谦卑恭敬的对着主座上的人一饮而尽。

“恭贺大人!”

“先前是兄弟们无知,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随着他的起身,站在他身后的那些魔族兄弟也都纷纷站起身,恭敬的效仿他:“您大人有大量!”

一群人的声音并不小,可主座上的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甚至连一个视线都没有分给他们。

一时间城主府大殿内一片死寂。

站着的那群魔族人都在等着主座上之人的回应,而那群助兴的修士更是一声不敢出。

酒器放在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主座上那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站在主座后面的修士,立刻动作麻利的拿起酒壶,将酒器中的酒添满。

他拿起头骨酒器,没有喝,而是将盛满酒的酒器倾斜。

酒水淅淅沥沥洒落在地上,莫名的就让人有些心慌,像是在为谁送行。

“大人有大量,可从来不是形容本尊的。”

伴随着低沉的低语,一道骨白色的光一闪而过。

在场修为高,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面色骤变,那些修为低的人还在茫然。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才还被那人拿在手中的头骨酒器,此时已经滚落在地上,原本白洁的酒器上还多斑驳的暗红色掺杂着点点黄白色的液体。

是血和脑浆。

那第一个站起来,说大人有大量的魔族已然面目全非,酒器便是从他的头部贯穿而落。

巨大的血窟窿,让在场的修士都忍不住发抖。

就连在场一向是心狠手辣的魔族众人,也是惊恐的吞咽,试图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慌。

这新晋升的魔将……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出手如此狠辣呢!

“报!”

殿内诡异、令人感觉到窒息的恐慌气氛,被忽然闯入进来的魔族守卫打破。

守卫一冲进来,就察觉到了殿内奇怪的氛围,还有那个躺在地上,头被贯穿了的大队长,死的为何如此惨!

还有,他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身上,盯得他一阵发慌。

刚想要开口禀报,关押修士和百姓的暗牢有人闯了进去。

就见原本在主座上的魔将瞬间消失,不知作何离去。

一息后,强劲的冲击碰撞从上空波及到殿内。

顿时,殿内的魔族都冲了出去,没有人管方才来报信的守卫。

天空上两道人影对峙而立。

“飞升期?”

魔将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红色的眸子冷凝的注视着面前的人。

修仙界的飞升期强者不是说没有几人了吗?

眼前这个修士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实力居然已经到了飞升期,魔族的消息真的是强差人意啊!

言枫眠手握天罚剑,目光平静无波的打量着这个新晋升的魔族魔将。

天罚剑嗡鸣着,像是在催促着他快动手。

言枫眠用指尖轻敲了天罚的剑身两下,这才招式凌厉的袭去。

枫红色的身影在夜空中宛若游龙,一步步地逼近,让那方才还在殿内威风骇人的魔将节节败退。

“别看了,赶紧撤!”

暗牢处,严辞厉声呵斥着还有空闲去看天上打斗的几个修士。

他们几人不费一兵一卒潜入暗牢,多亏了臧云织的帮衬。

现在,他们几人在护送暗牢中的人离去,臧云织则是去找化灵丹的解药。

化灵丹解药的好几味重要的草药,都只在魔族特定的区域生长,所以修仙界的解药极少。

想要得到解药还只能是从魔族那边下手。

就见到魔族打扮的臧云织回来了,手中拿着的正是解化灵丹的解药。

严辞将解药分给廖谨等人,一起分发速度还快点。

并且叮嘱着:“一人分给他们一粒,服下去,会缓缓起作用,一盏茶后,修为就会全部回来。”

随着他说完,那群修士就一起拥挤了过来,争前恐后。

他们受够了没有修为的无力感,都迫切的想要恢复实力。

祁佑青和廖谨微微皱眉,还未开口。

就见到一只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站在中间最为温和的严辞面带和善的微笑,但就是压迫感极强的说道:“一个个来。”

瞬间,在场的修士都很有默契的认怂,排好了队。

宗门里那几个小变态他都治的了,眼前这些失了修为的修士,那还不是更简单。

“师兄,前面的人已经解决了。”

北晚小小的身影闪来,暗黑色的衣衫上飞溅上了些许血渍,手中的竹灼剑上还在滴血,精致的小脸上尽是冷凝之色,完全就是暗夜中而来的嗜杀者。

“辛苦了。”

严辞对面上扬起一抹浅笑,弯下腰,右手撑着狼牙棒,左手伸出擦了擦小家伙脸上沾染的血迹。

小家伙摇摇头,眼眸亮亮的说道:“很爽!”

就在方才,她一人杀了魔族七个小分队,靠阵法。

至于有几个实力不低,侥幸破阵的元化神初期强者。

也因为受伤,实力也大不如前,和她切磋一番,就被她送走了。

北晚抬眸看向了远处天空上打斗的一黑一红两道身影。

她还会努力的,修行永无止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师尊说过,不要因为自己实力强、天赋强就沾沾自喜,高人一等。

“二十年,最多二十年,你也能和师尊放开了切磋的。”

严辞传音入密,摸了摸小家伙微凉的耳垂,放下了承诺。

“我努力!”

小家伙没有得意,没有被夸赞的开心,只是语气坚定的回复着。

严辞轻笑,收回了手,转身看向了那些已经服下解药的修士。

“按着修为分组,一盏茶后,重新夺回栾安城。”

也就是此时,高空之上。

天罚剑锋利的剑气将摸魔将震开,直接使其吐出一大口血。

言枫眠目光从上而下,将他打量一番,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异样。

眼前之人,体型很像墨厌。

但通过方才的交手,他看不出一点属于墨厌的影子来。

他的徒弟,他自然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这不是墨厌。

但……

视线最后落在了魔将的面具上,是与不是,挑开看看就知道了。

言枫眠欺身靠近,快出了残影,手中的天罚剑如飒沓流星,虚晃而过,剑尖直挑魔将面上的面具。

面具挑飞,露出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是墨厌,可又不是。

少年的面容,一半精致熟悉,一半却布满了复杂繁琐的红色纹路,狰狞恐怖,加之那双红色嗜血的双眸,

天罚剑收回,在少年的面上留下一道细长却极重的血痕。

少年与言枫眠对视着,那一瞬间谁也不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言枫眠率先动了。

并未因为认出自己的弟子,就下手变得仁慈。

反而,手中的招式却越发狠辣,像是不把墨厌弄死,誓不罢休。

天罚剑刺穿墨厌胸膛之际,言枫眠握剑的手用力到了发白。

他头脑很清晰,所以才要更好的把控力度,做到必须伤到墨厌,可又不能完全伤到墨厌。

就在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少年肩膀之际。

墨厌的身上却猛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化作一团黑雾散去。

言枫眠深呼吸了两下,试图去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可握着天罚剑的手却收的越发的紧了。

墨厌……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千里外的一处乱葬岗内,黑气成团。

一口鲜血猛然的喷出。

少年的手苍白劲瘦,撑着斑驳的树干,脚下是或腐烂或还新鲜的尸骨,阵阵秋雨飘落而下,打湿了他的头发。

面上红色的纹路越发鲜艳刺目。

“别挣扎了……”

他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试图压制体内那个很能闹腾的灵魂。

手因为用力收紧,早已被树干划破,红色的血顺着树干混合着雨水流下,与躺在地上的尸体混为一体。

体内的那抹灵魂重新折腾起来,让他也不好受。

他盘腿坐起来,双眸紧闭,以往总是含着一抹不羁浅笑的唇,抿得极紧。

雨下的更紧了些,乱葬岗内阴冷得吓人。

可这全都成了最有利于他压制另一个灵魂的有力因素。

……

为首的魔将消失。

又有言枫眠这样的飞升期修士坐镇,加之那些修士皆已服下解药,栾安城内的魔族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

“小臧,麻烦你安置一下栾安城内众人。”

“好。”臧云织立刻应下来。

言枫眠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几个弟子,目光停留在了严辞和祁佑青身上,转身说道:

“严辞、祁佑青,你们两人随我来。”

两人对视一眼,严辞将手中的糖塞给身旁的小家伙,传音入密嘱咐道:“照顾好你二师兄。”

北晚接过糖,却有些茫然的看着严辞离开的身影。

不是,给她糖就给她糖呗。

为什么忽然说,要她照顾二师兄?

这又是什么原因?

孩子不理解,只能是一手抱剑,一手捧着糖,茫然的看向旁侧沉默的二师兄。

廖谨察觉到师妹自下而上仰视的目光,越发有些不自在。

臧云织回头就见到了苍炎宗剩下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这两个……

怎么说呢。

就是都有点难搞,一个年龄小,除了干架修炼,有时候常常茫然。

另一个虽然年龄摆在那里,但话不多,面上冷酷无情,多少有些吓人。

“那个,小白捡!来一下!”

臧云织只能是招手叫来帮手。

正在不远处帮忙的白简之快步跑来。

少年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虽说身高已然不低了,可一眼看去,还是少年模样,声音也满是元气,眼眸亮晶晶的像极了村口的小奶狗:“云织姐,你叫我啊!”

他嘴甜,人也机灵,虽说在长辈尊者等人的面前安分乖巧。

可在苍炎宗几人中,混的也不错。

尤其是对于臧云织,他很聪明的,称呼其为云织姐,倒是让臧云织颇为满意。

对他比对苍炎宗其他几人都要友好。

当然,小北晚自然是没有人能比的。

“我带着小北晚,你和廖谨师兄搭一下啊!”

臧云织留下这句话,就牵着北晚的手走了。

小家伙犹豫一下:“大师兄说,让我照顾二师兄的。”

那她是不是应该留下来,照顾二师兄啊。

臧云织弯腰点了点她的额头:“放心吧,小白捡也可以照顾好你二师兄的。”

相比于北晚,可以熟练解决人际关系的白简之,会更适合与廖谨搭配合作。

“不信,一会儿姐姐带你再来看看。”

“相信姐姐,嗯?”

臧云织都这般说了,北晚再回头看了一眼二师兄。

对于她的离开,二师兄只是点点头。

“廖师兄,我们去这边帮忙吧!”

白简之虽然是知道廖谨其实内心不似外表这般肃杀无情,但心中更多的还是尊敬。

人少的角落中,言枫眠挥手设下了一道结界。

“方才,与我交手的那名渡劫中期的魔将。”

转身看向了跟随他而来的两个弟子,垂眸思索了一下,声音低沉,带着复杂不易察觉的情绪:

“是墨厌。”

这个名字一出现,立刻让严辞和祁佑青的面色微变。

“怎么会是……墨厌?”

严辞想不明白,不可能是墨厌的啊!

那小子虽说乖戾,一副混不吝,总是想要毁天灭地,和除魔匡扶正义的清琊宗唱反调。

除了去揍清琊宗的弟子,对待平常百姓和修士,却是嘴硬心软。

可臧云织给的消息却是,这占据栾安城的魔将,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手下的魔族更是猖狂。

这根本不是墨厌能做出来的事情。

更何况,墨厌这才离开宗门多久,三个多月。

实力怎么能到渡劫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