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朋友。”哭笑不得的否认,慕南枝轻敲弟弟脑袋,并纠正误会:“他叫林处,被安家一个女人牵连,抓来了北国。”
慕南枝没提安琳的名字。
她不是善良宽宏的烂好人,做不出救一搭一的事儿。
“那我这就出发,把人买,呸,救回来。”耿直小伙闻言,正义感爆棚,爽快应承,准备出门。
走了两步,谢青越停住,偏头望向慕南枝,目光幽幽:“姐,救了人后,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明明他们重逢还不到半天时间!
能不能晚点救?
弟弟心思都写在脸上,像是要和主人分开的大狗,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但是?”耳朵微动,狗脑袋抬起一点,突然想起慕南枝现在的身份,笑开了,“对哦,你们是来参加青雉大学招生的。”
所以,慕南枝哪怕是救回了林处,也还得在北国逗留,直到下个月招生结束。
“收敛点,出了这个门,我们只是刚刚认识的谢家少主和外乡人关系,知道不?”见谢青越藏不住事的样子,慕南枝深深担忧,“如果你控制不了,我可以采用物理办法,让你失忆一段时间。”
谢青越闻言,瞬间捂着脑袋,笑容垮掉。
小时候被姐姐扎针调教的阴影仍在,他半点都不想再体验。
“姐,我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竖起三根手指,严肃保证后,谢青越开车送慕南枝回酒店,自己则去安家处理麻烦事。
前台的中年男人惊恐看着慕南枝从谢青越车上走下来,立刻跑到门口,鞠躬赔笑的向谢青越问好,直到对方车子影都看不见了,才敢挺直腰板,去追早就进去的慕南枝。
“客人,您跟谢家少主认识?”若说昨天慕南枝收拾张家的勇猛举动让他对这外乡人有了一份礼貌,那现在亲眼所见便是真正的敬畏。
可见,在北国,阶级观念非常强烈,尤其是位于北国顶端的那几个古老的豪门世家。
中年男人快速回忆了一遍慕南枝入住后自己是否有怠慢之处,冷汗连连,用词非常的客气讨好,“昨天是我管理的疏忽,闹事的那个司机我已经开除了,您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也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今晚,不,等会儿中年男人或许就会去告诉张姐,她究竟惹到了一个多么危险的人。
“嗯。”惜字如金的只回了一个音,慕南枝按下电梯,没有要和中年男人聊天的意思。
中年男人不死心,小心翼翼的又开口道:“敢问那位谢少爷跟您……”
“这是我的隐私。”不否认也不承认,慕南枝很清楚,这些人对于顶流世家的忌惮。
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气定神闲的神态,就足够这种中年男人礼貌待人了。
果然,中年男人以为她只是不足为外人废话,立刻点头,甚至还怕慕南枝因为自己多嘴而生气,连连道歉,目送慕南枝乘电梯离开。
回到所在楼层,慕南枝慢悠悠往自己房间走,打算先睡个午觉,然后再慢慢消磨时间,等沈温瑜回来共进晚餐。
走着走着,淡淡的,刺鼻的气味让她瞬间变了脸色,加快脚步。
整层楼住的,除了刚从青雉大学参观回来的费敬云师生三人,就只有沈温瑜小队。
气味是从林野房间飘出来的。
慕南枝轻轻叩响房门,很快就被人从里打开,露出邢若水焦急的脸。
“先进来。”拽着慕南枝的手,邢若水警惕的直接把慕南枝拖进房里。
房间里,出去溜达的沈温瑜和林野已经回来了。
只不过,沈温瑜坐在床边,林野则是躺着,衣衫半敞,露出的右臂处,青黑一片,看起来像是发霉腐烂的肉。
“枝枝。”见到慕南枝,沈温瑜快速起身,抬手挡住她的眼睛,怕林野的伤口吓到小姑娘,嗓音柔和道:“回来了?”
林野受伤,他们回来后直奔房间,所以并没有和费敬云等人照面,自然也不知道今天青雉大学的风波。
“恩,刚结束。”乖乖的任由沈温瑜拉着坐下,慕南枝没有推开沈温瑜的手,小嘴一张一合道:“今天不顺利吗?”
刚说完,就听到邢若水烦躁的飙脏话发泄。
瞬间,慕南枝的双耳被沈温瑜捂严实了。
“好好说。”提醒邢若水时,沈温瑜的柔情消失无踪,警告意味满满当当。
“啧,你媳妇又不是小孩儿了,还怕我带坏……行行行,我改。”想到与慕南枝几次见面时,对方干净无害的样子,邢若水摸摸脖子,好好说话,“今天我们去探路时,遇到埋伏了。”
安家的实验所与当初沈温朝那个庄园不同,当真危机遍地,十面埋伏。
潜入时间连三分钟都不到,沈温瑜等甚至连安家人都还没正式打过照面,林野就中毒了。
没有明显外伤,只有不断蔓延扩大的仿佛烧焦般的青黑痕迹,侵蚀着林野的神经,吞没他的精气神。
一伙人当即决定撤退,带林野回来治疗。
随身带着的解毒剂都试过了,但不止没用,林野整条手臂都黑了,人还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只有慕南枝懂得医术,她偏头看向沈温瑜,眨眨眼:“我试试?”
看了眼躺着的林野,沈温瑜别无选择,松开慕南枝,却又带着担忧提醒:“毒很诡异,你别碰到。”
慕南枝乖巧点头,“好。”
邢若水却惊讶于沈温瑜对慕南枝的信任,看着小姑娘站起来,信心满满往床边走,忍不住问:“小丫头,你会解毒?”
才多大点啊,能行?
林野中的毒,可是连她带来的顶级万能解毒剂都不好使啊!
“不会。”亮出上午走老师那里顺来的小刀,慕南枝用纸巾将刀身擦干净,然后像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般,艺高人胆大,笑着说:“但是我会放血啊。”
说完,突然就在林野手臂割了道不浅的口子。
“你做什么!”
邢若水震惊,连忙要上前制止慕南枝,却被沈温瑜拦住。
旁人不知,但沈温瑜却了解自己未婚妻的性子,对方不会随便拿人命来开玩笑。
他问:“这就行了吗?”
慕南枝摇头,老实回答:“放出毒血只能延缓发作,要救他,得制解药。”
将刀子血擦去,宝贝似的收好,慕南枝叹气,心道晚饭看来不能按时吃了。
“我去趟药店。”
万幸林野的毒虽然独特刁钻,却并不是太难解,药材在北国普通店面都能买到。
“抱歉,刚才是我心急了。”为自己刚才不信任的行为道歉,邢若水态度诚恳,“我没见过这样的治疗方式,怕林野出事。”
手边没有银针,慕南枝只能用这种粗暴简单的手段还想着掩盖自己马甲,故作心虚:“没事,我也就学着书上写的,试一试,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效果呢,是吧?”
被欺骗到的邢若水脸色立刻变得很精彩,“啊?”
合着这小姑娘,真是在乱来?
她扭头看向沈温瑜,希望这个靠谱的朋友给句准话。
看透慕南枝小心思的沈温瑜面无表情,平静道:“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