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春宵后,萧嫱揉着酸疼的腰肢从睡梦中醒来,不过身侧的位置已经凉了几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眸子,蹙眉看向了青纱帐外道:“喜儿,你怎么不叫醒我?”
听见吩咐的喜儿忙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上还捧着萧嫱的裙衫和鞋袜,她一脸无奈地看向了萧嫱的位置道:“小姐,您往日都起得早,不过……不过……”
看着喜儿脸上那可疑的红晕,萧嫱突然想起了昨日和冷锋那颠龙倒凤的场景。
冷锋前些日子去了边关公干,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身上多了些伤痕,她原本想替他看看伤的,谁知被那男人一把遏制住,反而是被要了几次。
想起昨日的事情,萧嫱也面上一红,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和冷锋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出了这门,到底是谁也不认识谁的。
皇贵妃的姐姐怎能和皇上的心腹在一起呢?若是这般,那妹妹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后宫和前朝断然不能勾结!
况且她也没有再嫁人的想法。
萧嫱这般想着,便令喜儿替她取了衣衫来换上,再往书房去处理一些账目,不过刚走到回廊处的时候,却见街东头的李掌柜跪在了回廊处,见她来了,忙朝着地上磕头痛哭道:“当家的,您可算来了,求您为小老儿做主啊!”说罢后掩面唉声啼哭了起来。
自萧嫱幼时,李掌柜便在萧家做事了,为萧家可谓是尽职尽责,即便是萧家二老离世后,他也常常辅佐萧嫱一二,萧嫱见李掌柜这般,忙弯腰扶起了李掌柜道:“李掌柜,怎么了?”
李掌柜此刻老泪纵横地看着萧嫱道:“当家的,我们被人算计了。”
李掌柜说的断断续续的,大概意思便是先前有人用假金锭做了定金,还定了一千箱香膏,这可算是笔大买卖了,当时月黑风高,李掌柜也辨认了一番,那金锭分明是真的,谁知道入库后,那些金锭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变成了银锭子了。
“后来我与那其他几家店铺的掌柜一合计,发现大家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全部都是金锭变银锭,而且都还定了大货……”李掌柜边说边摇头。
萧嫱知晓李掌柜不是那等会说谎话的人,她给李掌柜管理的铺子可比这金锭多了去了。
她的眉头轻拢,“那些人可去报官了?”
“报了。”李掌柜摇头道:“可是捕快去了后都说没有被偷盗的痕迹,反而说是那几位掌柜监守自盗,还要打他们板子。”李掌柜越说越激动,索性摇头道:“东家,那些银子,要不我就拿自己的积蓄来补上,日后这铺子……我也没脸替您管了。”
“李掌柜,您别这么说,我肯定是相信您的。”萧嫱摇了摇头,她的神色一沉,却是有了旁的主意。
夜深了。
披着一头柔软墨黑长发的萧嫱正在对镜梳妆之时,铜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飞鱼服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墨黑的常服。
冷锋所见的便是美人卸妆后的场景,他抬手轻轻撩拨起萧嫱莹白耳垂旁的青丝,声音清冽:“等我?”
萧嫱没有想到冷锋一出现便是说这般话,一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颠龙倒凤的事情,她的耳根子忍不住一红,而这抹可疑的红也被冷锋给瞧见了。
男人那如同刀刃般冷的唇微微上扬,原本应当是格外的俊朗。
可在萧嫱看来,却仿佛是在嘲笑她昨夜的体力不支。
萧嫱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贝齿玉梳放下,不满地看向了冷锋的位置。
在烛火的照耀下,女子的红唇格外的水润,她刚一开口,可那柔软如同花蕊般的唇竟被人强势霸道地堵上了……
(我知道你们不爱看,老规矩,省了!)
萧嫱也不知这男人近来是如何了,或者说不是近来,总是喜欢将她扒皮拆骨。
屋外飘落起了大雪,而温暖的室内春意正盛。
萧嫱无力地躺在冷锋那结实有力的胸前,她那一头柔软的青丝散落在了男人那小麦色的肌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屡屡在这事上都落了下风的萧嫱不满,她那纤细的指突然握住了冷锋的胳膊,故意狠狠地捏了下去,然而那坚硬的肌肉却是让她吃痛。
“怎么……这么硬。”萧嫱气恼地拧紧了眉头。
冷锋鲜少见到萧嫱这般小女儿样儿,他一时间来了兴趣,伸手扶起萧嫱的腰,将她抱入怀中后在她耳旁低声细语:“乖乖。”
他竟然这般叫她。
萧嫱的耳根子红了个透,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其他的。
等到了第二日,萧嫱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这才暗自懊恼,昨日铺子里的事情应当和冷锋提提的,他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多少……
然而这个念头一钻出来后,萧嫱又觉得自己可笑了。
她和冷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有,也是各取所需,她怎能向冷锋提出这等事情呢。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不再平等了。
这般想来,萧嫱倒也心安了,将手中的金簪轻轻戴在云鬓间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府外是宫内来的轿辇,喜儿扶着萧嫱便一并入了马车。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重的响声,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马车稳稳地停靠在了萧妩的殿前。
自萧妩被封为皇贵妃,皇帝对萧妩的宠爱是只多不少。
细枝末节的事情萧嫱不知,可每月萧妩都能派车接她入宫一聚,且看着萧妩身旁那日益增多的奇珍异宝便知道,她一定得到了那至高无上之人的无尽宠爱。
此刻的殿内萦绕着一股清新的果香,萧嫱随着春意步入殿内,见穿着一袭鹅黄色蜀绣锦织造旖地长裙的萧妩正倚靠在软榻上翻着小册子。
也不知那册子上写了些什么内容,引得萧妩勾唇轻笑,在殿内宫灯的照耀下,萧妩显得妩媚动人,那笑意也是分外美艳。